第一个也是想到分一半到这广灵宫来,皇上对娘娘的用心,娘娘应当是感觉得到的。这次恐怕都是那战妃的挑唆,皇上才会下这样重的惩罚。”
许飞燕适时地开始引导话题,她知道,一味地安慰并不能缓解悲伤,可是愤怒可以,愤怒不仅能化解悲伤,还能使人奋进。果然,刘可儿听到“战妃”二字,整个脸就冷了下来。“我当这次皇上为何会搜证据搜得如此之全,皇上到底是会把心思都放在朝政之上,这后宫的事情皇上如何能这么上心,又如何能查得那么细。那战美琪虽然在后面才拿出了个证人,不过我想那证物怕也是她的手笔吧。不然皇上也不会这么爽快,直接把统帅六宫的大权给了她,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许飞燕听了连连点头:“嫔妾也觉得是,一定是那战妃在背后捣鬼,向皇上告状,皇上这才生气,罚了娘娘。”
刘可儿变得咬牙切齿:“总有一日,我会从广灵宫走出去的。即便她现在统率六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算账管人的,还管不到本宫的头上。贵妃就是贵妃,妃子就是妃子,再怎么样本宫就是高了她一个位分。这次禁足的仇,本宫一定会报。”
许飞燕连连点头:“是了是了,定要让那战妃涨些记性。”
刘可儿发完了一顿牢骚,又放了一阵子狠话,这才想到,许飞燕突然来找自己,怕是有什么事,便问道:“对了,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要跟本宫说?”
许飞燕点了点头,说道:“娘娘,还真不是个好事,我跟您说,您可要挺住。”
刘可儿轻蔑地笑了笑:“本宫现在都被禁足了,还能有什么更不好的事?”
说着摊了摊手,坐到了座椅上,静静地看着许飞燕,看许飞燕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许飞燕看着刘可儿,淡淡地说道:“李妃李艺婷有喜了。”
“什么!”
刘可儿腾的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整个人不仅是花容失色,五官更是扭在了一起,“什么!她才多大!才入宫多久?就有了皇上的龙子?莫不是自己私下偷了人?总共这才侍寝了几次,怎么这样快!“刘可儿说话可真是难听。许飞燕抿了抿嘴,说道:“李妃怀孕的日子和侍寝的日子是对的上的,娘娘可别这么说,宫里隔墙有耳的,传出去可不好。只是那李妃有福气罢了,能怀上皇上的长子。”
刘可儿恨恨地说道:“我看倒未必是长子,兴许是个公主呢。”
刘可儿一边说一边不由得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自己入宫两年了,也常常承宠,可是就是怀不上孩子。如今刘氏一族正受到皇上的打压,自己没个孩子怕是日后在后宫之中要越来越没有依傍,可是认她再怎么注意,再怎么喝坐胎药,她就是怀不上孩子。也正因如此,刘可儿吩咐内务府,在所有妃子的饭食里都动些手脚,不让其他妃子怀孕,是以皇帝登基多年,娶妃多年,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孩子。这李艺婷难道从不吃内务府送的饭食?怎么会突然怀孕了?刘可儿只觉得如临大敌,若是真的让李艺婷生下了长子,那是一定要给李艺婷升位分的,刘可儿可绝不容许这个后宫有两个贵妃。可是看了看被人守住的宫门,只能干跺脚着急,自己又出不去,如何能害那李艺婷。许飞燕见刘可儿一个人想的出神,便猜到了刘可儿心中的愤恨,半天这才说道:“娘娘,嫔妾愿为娘娘效力,愿为娘娘分忧,可是嫔妾在后宫之中,人微言轻,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娘娘和太后,去弄李妃那孩子的事,嫔妾自然是不可能依靠太后的势力做了,故而实在有心无力,帮不上娘娘的忙。”
刘可儿见许飞燕这么说,便站了起来,走到了自己妆奁之前,打开了第三个抽屉,拿出了一只碧玉耳环,递给了许飞燕,说道:“花房有个丫头叫芝尓,你把这个拿给她,她自然会听你吩咐。”
“花房丫头?”
许飞燕一时不知道花房丫头有什么用。刘可儿点了点头:“嗯,她会往各个宫中送花,各个宫里的花一般每两天一换,换完的话即可就会被扔掉,不会存起来。就算没有及时扔掉,花也会枯萎衰败,留不下什么证据。”
许飞燕听完这话,不由得心中一惊,想不到刘可儿平日里看上去疯疯癫癫,神经大条的,可是要想这害人的计策,却是这样的阴毒和隐秘。人人都会关注吃食,悉心的会关注关注医务,可是要说这每日的花朵,恐怕实在少有人注意。许飞燕立刻接过了那耳环,心中打定注意。刘可儿又交代道:“你可不要急于一时,怀胎十月,我们有的是机会,你要控制好计量,不要一下就让李艺婷没了孩子,要慢慢来,这样即便出了事,也不会立刻怀疑到花花草草的头上。总之,现在风口浪尖的,我们要小心行事,不能让脏水泼到了自家的头上。”
许飞燕点了点头,不由得觉得,一个人一旦逼到绝境,总是会生出些智慧。刘贵妃在禁足之前,哪有这么细密的心思,这么深沉的城府。“是,娘娘放心,嫔妾一定想办法把这事情办得又好又隐秘。”
刘可儿点了点头,看着许飞燕,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倒是你心里还有我,还肯记得我,我自禁足后,后宫也没有人为我求情,也没人来看我,除了你,怕是其他人都在看笑话。你说那薛贵人,竟然整件事都置身事外,恐怕她现在已经不是我刘可儿的人了,早就在战美琪手下,不然薛仁锡的供状,也不会写得那样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