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把肖董事长都搬了出来,在场除了那几人,另外三个看热闹的大少爷都变了变脸色。啧啧,真不愧是海城出了名的娇蛮大小姐,这脾气,还有这脑子……很难评。虽然他们也看出哥们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亲妹妹有待考究,但今天可是宁家的主场,但凡来的,哪个不是要给面子,她不会以为她爹会为了她跟宁家正面起冲突吧?不管谁的错,这俩大小姐站在一起,就这小傻妹收不住的嘴,丢人的反正不是宁家。肖聿脸色一沉,整个人阴气森森,“肖桐,把他们叫上来,你是觉得丢人丢的还不够?”
“大哥,放开她。”
宁语帆柔软清冷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来。宁宇安本想说点什么,看了看她,又顺势扫了眼她旁边的裴知树,没有多言地松了手。宁语帆两步走上前,红唇缓缓撩起一丝弧度,眼里的冷芒仿佛带了刺,“肖小姐想要一个交代,我给你。”
话落,所有人的注视下,她迅速扬手,干净利落的给了她一巴掌。“啪!”
除了裴知树,似乎所有人都懵了下,肖桐不知是被打蒙了还是震惊的,瞪着眼睛,几秒钟没反应过来。肖聿回过神,脸一瞬间阴沉的几乎要滴水,“宁语帆!”
他是不在乎肖桐,但这一巴掌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她现在怎么变得戾气这么重。宁语帆没理他,看着肖桐,小脸寡凉,“你刚才对我的出言不逊,我就当还了,这一把掌,是因为你对我大哥的不敬,知道你也不会道歉,所以,扯平了,这个交代,还满意吗?”
宁宇安微有些诧异的看着她。这丫头……“你竟然敢打我!”
肖桐气红了眼睛,情绪失控的又冲上来,仿佛要撕了她。裴知树一直像是事不关己的站在旁边,始终都没正眼看过别人,一双眸子定在宁语帆身上,眉峰一皱,伸手将人拉到了身后。同时肖聿也一把扣住了肖桐的胳膊。“打你怎么了?不会说话就闭嘴,不然让我听到,我会手动帮你。”
宁语帆低头看了看沾了果汁粘腻的手指,蹙了蹙眉,声音变得又冷又嫌弃,“我跟你说过,整个海城的大小姐不是只有你有脾气,做不了朋友,就不要在我面前晃悠,不然我也能撕烂你那张嘴。”
这话她没有顾忌任何人的颜面,全凭个人喜怒。“你!”
肖桐两眼冒火。肖聿压着怒火呵斥,“还没闹够?”
“大哥……”胳膊上的疼痛让肖桐脑子一震,脸色煞白,顿时咬唇不闹了。宁宇安扯唇笑了,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肖总,我妹妹说扯平了,你应该听清楚了吧?如果肖小姐还有不满,倒也可以把肖董请上来,这里我应该还可以做得了主。”
“不用!”
肖聿皱紧了眉,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这种场合,没人会把两位大小姐耍脾气搬到台面上,他可以不管肖桐,却也要顾及肖氏的颜面。沉了沉气,他的视线落到裴知树身后那道清冷的女人身上,两人对视,十多秒的静默,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现在说什么,她大概都不会爱听。他又看了看面前的裴知树,心底酝酿出复杂的情绪。有宁宇安在自然轮不到他多管闲事,显然,刚才那是属于一个男人对女人下意识的保护,他们俩关系果然不一般。阴沉着眉眼,他扭头看向宁宇安,整个人依旧矜贵英俊,“刚才那场牌局投进去的数,都算我的,等会我会让人送来,就当是惊扰到宁小姐的赔礼了,今天没尽兴,改天再约。”
“失陪了。”
丢下几个字,他扣着一声不敢再吭的肖桐大步离去。室内恢复平静,地上一片狼藉。宁语帆眸中凉意散了散,掩住神色,扫过几人,扯出稀疏的笑意,“小闹剧而已,不要扰了兴致,你们继续玩,我去一下洗手间。”
棋牌室内就有卫生间,裴知树目送她进去,全程都没说过一句话,表情如常。宁宇安脸上也温和淡然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招手让侍者过来清理。“远儿,老子还真羡慕你,我家那位可从来没这么维护过她哥。”
程家大少爷程屿摸着下巴,语气又酸又羡慕。宁宇安双手抄入西裤口袋,心情不错地勾唇,“她一向护短的很,长得弱不代表没脑子,你们家那温室的小花确实比不了她。”
沈越遗憾地摇摇头,“本来还想着能英雄救美呢,看来她根本就不需要。”
肖家有权有势,能这么打脸,看来也不是个软性子的。展祥翻他一眼,“行了吧,看戏都没你看的欢,肖家那小傻妹需要,你怎么不上?”
女人掐架,除非必要,他们几个大男人自然不会插手,帮谁都有失风度。而且,他们也都不是傻子,看戏自然也看出了几分意思,肖家和宁语帆似乎还有点旧怨在。“哥们这,怎么能帮着外人呢?”
沈少爷双手环胸,瞟了眼牌桌,意犹未尽的样子,“倒是可惜了一副好牌,能跟肖大公子组个局可不容易,一局都没完,人就这么走了。”
他们这些世家大少爷,就算交集不多,也基本都认识,对于肖聿的脾性,自然也都多少了解一点,他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不管是谈生意还是纯消遣,他也不太给别人面子,刚才见到他能坐在这,着实是有些惊讶的,而且,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砸进去那么多钱。现在看,多半是奔着宁语帆来的。裴知树余光瞥了几人一眼,清淡的眉眼间浮现一丝轻薄的玩味,笑容极浅,“可惜什么,时间有的是,走个人也不至于玩不了了,这局是我组的,自然得让你们玩个尽兴。”
宁宇安看他一眼,眉心抽了抽。……宁语帆从卫生间出来后,屋里侍者正在清洁,几个人又重新玩上了,仿佛真的没有受到刚才任何的影响。她投去一眼,宁宇安补了肖聿的位置。她不由得想起刚才肖聿末了的话,他们这不是简单的消遣?似乎玩的数目还不小。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淡白的小脸上秀眉缓缓拧了起来。裴知树垂眸盯着牌,从她出来后,余光就停驻在了她身上,见她突然变换了表情,还以为是因为刚才那两个人,不禁抬起头,直视过去,笑着唤了一声,“帆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