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蒂内斯库痛心疾首的样子让库扎觉得莫名其妙,搞不明白这个心机特别多的小伙伴究竟是什么个来意:是来指责他不务正业耽误人生的?还是来追究他旷工责任宣教讲大道理的? 谁想到康斯坦蒂内斯库接下来的话让他大吃一惊:“让你去布加勒斯特国民自卫军当什么副参谋长确实是太屈才太大材小用了……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你给我的建议,然后亲自去了解了一番国民自卫军的现状,简直是触目惊心啊!”
康斯坦蒂内斯库顿足捶胸地控诉道:“我们中间的一些人以为推翻了比贝斯库傀儡政权,就万事大吉,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毫无忧患意识,更没有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和意志……军备松懈人浮于事,就准备放马南山安享和平了!”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俄国人贼心不死,国际友人则蛇鼠两端,这是大祸临头的征兆啊!”
库扎都给整懵逼了,想不明白对方跟他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就算要演忧国忧民的戏码那也得对着革命委员会演不是,跟他一个路人甲说这些有毛用? 他更痛心疾首呢!但是有毛用,皇帝不急太监急,难道他们哥俩在这里慷慨激扬地痛斥某些人形势就会好转?扯么! 康斯坦蒂内斯库也知道要适可而止,所以这些大道理刚讲完就立刻道:“鉴于当前的恶劣形势,鉴于革命前途岌岌可危,为了保护瓦拉几亚的胜利果实,我们必须站出来做点实事,不能再这么优哉游哉了!”
不等库扎说话,他就断然道:“我深思熟虑一番之后认为你上次给我的建议非常中肯,必须做好军事准备,必须加大力度建设好国民自卫军,让他们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所以我准备向革命委员会建议,让你去当旅长,先建设一支样板部队,然后以点带面充作样板,慢慢向整个国民自卫军推广!”
说着,康斯坦蒂内斯库拍了拍库扎的肩膀,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我的朋友,你不能再这么无所事事和颓废下去了,打起精神拿出你跟敌人搏斗的勇气,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这个馅饼砸得库扎有点天旋地转了,前一刻他还可有可无,但后一刻就变成了唯一能拯救世界的超人,讲心里话他还没刷牙没反应过来呢! 好半晌他才愣愣地问道:“你准备向革命委员会推荐我?”
康斯坦蒂内斯库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嚷嚷道:“不是向革命委员会推荐你,而是大力向革命委员会推荐你,你的建议才是当下困局的出路!”
库扎更晕了,有点不可思议地重新打量了康斯坦蒂内斯库一番,看看这位老朋友是不是喝多了在胡言乱语。但是康斯坦蒂内斯库脸不红身子也不晃更没有一丝一毫的酒味,看着不像是撒酒疯说梦话啊! 库扎干脆伸手摸了摸康斯坦蒂内斯库的额头,看看这货是不是发烧癔症了,但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我没有疯!”
康斯坦蒂内斯库很严肃地推开了库扎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被眼前混乱无序的形式所震惊了,感到必须站出来做点什么!我的朋友,请你务必站出来帮助我!”
话都到这份上了库扎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点头同意,当然其实他无论如何都会同意,谁喜欢一直做冷板凳,谁喜欢成天无所事事只能啪啪啊! 再说了,这事儿对他完全是利好,为啥要反对?他又没疯! “太好了,亲爱的!”
卡塔尔久-奥布雷诺维茨一头扎进了库扎怀里,发自内心为他感到高兴,“看来还是有人理解你的!”
只不过此时库扎脸上看不到高兴和兴奋的意思,反而陷入了沉思,这让卡塔尔久-奥布雷诺维茨有点莫名其妙,她狐疑地问道:“亲爱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库扎冷笑了一声:“当然有问题,米哈伊尔可不是大义凛然的人,你他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卡塔尔久-奥布雷诺维茨瞪大了眼睛,很是担心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在骗你,他根本不会向革命委员会推荐你吗?”
库扎顺手将卡塔尔久-奥布雷诺维茨搂在了怀里,安慰道:“不是的,他会推荐我的。但绝不是他说的那个原因,这里面肯定有鬼!”
说着,他突然松开卡塔尔久-奥布雷诺维茨起身钻入了卧室,只见他飞快地换好了衣服,交代道:“我出去打听点消息,你留在家里,在我回来之前哪里都不要去,不管谁叫门也不要开,局势可能恶化了!”
说完,他给了卡塔尔久-奥布雷诺维茨一个吻就急匆匆地走了,然后一直到半夜时分,在卡塔尔久-奥布雷诺维茨无比心焦和担忧的时候,库扎带着一身酒气和显而易见的疲惫回来了。 “怎么喝这么多酒?”
卡塔尔久-奥布雷诺维茨略有不满地问道。 库扎苦笑道:“我去联系了几个朋友,找他们打听了一下时局,不喝酒不行……哎……” 这长长的一声叹气让卡塔尔久-奥布雷诺维茨满腔的怨气顿时化为了乌有,她立刻搂住了库扎,柔声问道:“情况很糟糕吗?”
库扎又叹了口气道:“倒不是说很糟,大体上说和之前一样。”
卡塔尔久-奥布雷诺维茨立刻就松了口气:“那不是没事么!你还担心什么呢?”
库扎摇了摇头道:“不!有事!事态对我们很不利了……形势和以前一样就说明米哈伊尔和扬.康斯坦丁之前联系英法两国的努力完全没有奏效,英国和法国还是选择袖手旁观,而这意味着我们将要单独抗衡俄国……” 说到这儿,库扎有些哽咽了,但依然坚持说道:“时间消耗掉了,完全没有效果,而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米哈伊尔这才急匆匆地找我并向革命委员会推荐我,他这也是在为自己准备后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