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这次没有带她去什么大酒店,而是就近选了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门口的兰花开得很好,白色的花瓣迎风铺在路上,有种凋零后的美丽。容恩选择靠窗的位子坐下来,裴琅点完菜后视线便自然落到她身上,白色的新款ChristianDior,方才的女伴也买了件,他知道是价格不菲的。而他所认识的容恩,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似乎从未见她穿过这样的奢侈品。裴琅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将斟好红酒的酒杯递到容恩面前,她伸出右手接过去,却并没有喝一口。“怎么了,有心事?”
容恩笑了笑,何时,她心里的事已经藏不住,全表现在脸上了?“富人区的那个方案,进行的还顺利吗?”
容恩一贯的神色这才变了下,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
“只要我想,就没有我能知道的事,”裴琅轻啜口红酒,那双眸子忽然变得透亮,“容恩,你为什么不离南夜爵远远的,不怕越陷越深吗?”
容恩心口一窒,低头睨着杯中红艳的色泽,“怎么离开?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寻常人,南夜爵动动手指头,就能将我的生路全部堵死。”
“我可以帮你。”
男人的话,很平静,却在容恩心中漾起一圈不小的涟漪,她咻地抬头,见他笑着,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你?”
其实,她早就想到了,只是她和裴琅不熟,“你为什么帮我?”
“我可以帮你躲起来,不过,时间可能会久些,要等到南夜爵垮台后你才能重见天日,想试下吗?”
“南夜爵,垮台?”
那样只手遮天的男人,会有那么一天吗?“对,”现在还不是时机,裴琅目光灼灼,“我会让人像保护证人那般保护你,所以,你不用怕,他始终是生活在灰色地带的人,应该不敢明抢。”
容恩陷入犹豫,那样的话,等于也失去了自由,可那种生活同留在南夜爵身边又是不一样的,“真的,行吗?”
她心动了。“相信我,”裴琅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容恩面前,“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他送上不归路,到时候,你便真正自由了。”
望着他嘴角噙起的笑,容恩禁不住战栗,正邪不两立,而南夜爵,就属于那阴暗的一面吧?“可是,他今晚就让我搬过去。”
“吃完饭后,我和你一起回去,住的地方随时都能搬过去,你的工作,可以暂时搁下,容恩,你要记住,现在你妈妈就在你身边,其他人的死活,你可以不管。”
他在提醒她,南夜爵也许会尽所有可能的方式逼迫她就范,容恩低下头去想了想,自己于他,不过就是个急欲征服的女人罢了,丢了,他一时找不着,应该就会忘记。就像半年前,若不是他们再次撞见,南夜爵或许早就忘记她了。“谢谢你。”
裴琅见她答应,自然是很开心,他并不奇怪像容恩这般性子的人当初是怎么向南夜爵低头的,他虽然和南夜爵不属于同一个圈子,但有些手段,他们都玩过。他也没有细想为何去帮容恩,毕竟得罪一个势钧力敌的对手,会有不少麻烦。但想帮便帮,裴琅做事,原则之外的破例也很多。容恩捏紧手心,吃完饭后坐上裴琅的车,她双手还是没有松开,对南夜爵,心里已经有了挥之不去的惧怕,也许,她的逃跑会换来更甚的惩罚,但容恩想试试。匆匆回到家,她来不及和容妈妈解释过多,便草草收拾了东西,裴琅将她们接上车后送到一个僻静的小区内,容恩下车时才察觉到,那儿果然是安静,大白天的,就连个行人都没有。房子是120平米的三房两厅,精装修,里面家具电器齐全,只要人住进来便可。容恩将妈妈的东西先收拾好,让她在房间内休息,出来时,还不忘将房门掩上。裴琅坐在客厅内,翘着腿悠闲地靠向身后的沙发,“你需要什么,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让人送过来,从今天起,你不要随意踏出这个屋子一步。”
~~人在面临绝望的时候,都想抓住些什么,恩恩也不例外,南夜爵的爱会越来越窒息,也许他自己没有感觉到,容恩本也是善良充满幻想的女子,只不过被撕碎的太多,才会有后来将他送入地狱的,一念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