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童童速度很快,伸手就要去抓面前的虾。南夜爵见状,将那碟虾端到她面前,让她在怀里坐好后,开始给她剥虾。“阿元,我吩咐你做的事怎样了?”
“老大,已经安排妥当,您放心。”
南夜爵将剥好的虾放在碗内研碎,再舀起一小勺喂给女儿,他不经意抬头,却见几人拿着筷子,不知何从下手。“阿元,点菜。”
“是。”
阿元忙不迭招呼服务员,下次再要和这小祖宗一起,还是能避就避,不然非得被折磨死。童童一口气吃了好几个虾,她玩性大起,趁着南夜爵不注意,一把抓起桌上的虾壳放在盘内,等圆桌转到别人面前时,只能对着那些虾壳干瞪眼。这么点大的孩子,最喜欢抓东西。她对什么都好奇,眼见杯中的红酒色泽光润,便出手去抓。南夜爵眼明手快,忙侧身,整杯红酒便倾倒在他身上,阿元见状,忙起身,“老大。”
“没事。”
服务员上前将它擦拭干净。阿元不由启笑,这个男人,怕是只有那母女才能收服他。饭后,南夜爵率先抱起童童离开饭店,到了车上,他还是让童童坐在自己腿上,系上安全带后,将女儿的两手放在方向盘上。他对孩子的宠爱,就连容恩有时候都会埋怨。回到御景园,容恩正在客厅内将买好的东西一一摆出来,见他们回来,便迎上前,“奶粉忘记买了。”
南夜爵将童童交到王玲手里,“这就去。”
容恩拿了包跟出去,坐到车上才发现男人的衬衣有大片污渍,“又是那小家伙弄的?”
“一杯红酒而已。”
“你就宠着她吧。”
车子经过欲诱门口,南夜爵却将它停了下来,面对容恩的满面疑惑,他指了指对面,“看。”
容恩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是聿尊。不过,并不只有他一人,聿尊身边还站着名女子,从穿衣打扮来看,倒像是哪个学院的学生。“这小子,又玩上学生了。”
聿尊身高健硕,站在女子面前的时候,恰好将背后那糜烂的灯光遮住,他神色阴晴不定,掐着香烟的手指缓缓抬起后抚上她的脸。女子并不敢动。“你敢耍我?”
“我不敢。”
她说的是实话。“今儿我还真要定你了,你看怎么着吧?”
他气定神闲,态度泰然,依旧是魅惑众生的那副气场。外面的冷风将二人的谈话清晰吹过来,容恩趴在窗口,望着女子清冷的侧脸,她好像是看见了那时候的自己同南夜爵。聿尊动作极快,出手狠烈,他大掌擒住女子的后脖子,整个健硕的身体压在她背后,一下就将她弄得动弹不得,左脸狼狈地贴在引擎盖上。“你今天不陪我,以后想要的话,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见他似要用强,容恩忙推开车门欲要下车。“你做什么去?”
南夜爵一把将她揪回来。“他……”“和我们没有关系,”南夜爵发动引擎,将车子朝另一条路驶去,“童童还等奶粉吃呢,哪有心思管闲事。”
他可不想容恩傻帽去破坏聿尊的好事。容恩埋着头,似有心事,南夜爵见状开导,“放心吧,聿尊不喜欢用强的。”
“你当初也说自己不喜欢用强的。”
最后,还不是逼得她走投无路,倒是如今想来,那段往事也不知是好还是坏。“记仇。”
南夜爵笑她,拉起容恩的手握在掌心内。买完奶粉回到御景园,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夜夜小狗也新交了男朋友,并且刚生下四只可爱的小夜夜,靠墙跟,夜夜在前面带头,可爱的儿女们像雪球一样圆滚滚跟在后头,一二三四……不对。南夜爵和容恩对望一眼,再向前看去。跟在四只小狗后面的,是童童。小家伙已经学会了爬,这会正拿夜夜他们当陪练呢。南夜爵哑然失笑,上前将她拎起来。夜夜听到动静,扭头看看,见是南夜爵,带着四个儿女撒腿就跑。容恩望向园外,那几棵银杏树的叶子,又开始泛黄了。幸福的日子往往过的飞快,转眼童童小朋友已经4岁了,有时候懂事的令人哭笑不得。容恩见她很头疼,一个小女孩,居然调皮到能上天。御景园的客厅内,南夜爵搭起一条腿正在看新闻,容恩和王玲学了几个新毛衣的样式,这会正在边上研究,童童穿上才买的公主裙,屁颠屁颠跑到妈妈身边。“妈咪……”容恩见那小鬼头眼睛滴溜溜直转,心想肯定没好事,“怎么了?”
“我还想吃一袋薯片可以吗?”
童童歪着脑袋,两条胖嘟嘟的手臂抱住容恩的腿。她放下手里的毛线,“去问你爹地。”
童童乐得差点跳起来,要知道,南夜爵可是最宠她的。她小跑来到男人跟前,嗓音甜腻,“爹地……”南夜爵压在沙发背上的手端起下巴,示意她开口。“童童还想吃一包薯片嘛。”
“不行。”
呃,粉干脆的样子。南夜爵虽然平日里宠她,可说话向来说一不二,这种垃圾食物,要不是容恩答应,他连碰都不会让她碰下。童童满面委屈,转过身去,却已经小脸平静,她又屁颠屁颠跑到容恩跟前,稚嫩的童音特意提高,“看吧,爸爸都说不能多吃的。”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容恩这才意识到被女儿摆了一道,她抬头望向南夜爵,果见男人正盯着她,一副看吧,被你宠坏的样子。童童乐呵呵在边上玩了一圈,小夜夜绕着她的双脚直转,被她一把拎起,丢出了客厅。她实在调皮,没多久便感觉到无聊,又屁颠屁颠跑到南夜爵面前,“爹地,我想到阳台去玩。”
“不准。”
童童撅起嘴,窝到边上,见南夜爵专心盯着电视,便蹑手蹑脚自己打开玻璃门走了出去。底层的阳台摆放着几层花架,她玩了没多久就揉着膝盖慢吞吞走进来,“哎呦,童童撞到膝盖了。”
她半弯下腰,看上去果真是撞到了。南夜爵瞥了眼,“活该。”
童童小步来到他跟前,端详着男人半晌,南夜爵不睬她,拿起桌上的咖啡。“你还是人不?”
噗——这话是容恩经常说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她给学去,完全没有搞懂意思,倒是用得恰到好处。大多时候,两人都会被这小机灵弄得很头疼。童童在幼儿园人缘很好,有很多好朋友。这天她放学回家,等了南夜爵很久,神神秘秘,像是有什么事。容恩连番追问,小Y头口风很紧,就是不肯说。自从结婚后,南夜爵经常回来的很早,今天也不例外。童童扒着窗口看见他的车子刚驶入院子,就飞奔到门口去迎接。南夜爵在玄关处弯腰,女儿已经将拖鞋准备好。“童童真乖。”
男人揉揉她的头。“爹地……”她一路跟在南夜爵身后,见他坐在沙发上,便也跟着挨靠过去,她拉起男人的手臂,前面找找,后面翻翻,“怎么没有呢?”
“找什么呢?”
容恩将烤好的面包片端在茶几上。童童拉住南夜爵的手臂,两条腿在沙发上晃啊晃的,“妈咪,童童是怎么来的?”
这么点大的孩子,最好奇。容恩支支吾吾,“你是妈咪肚子里生出来的。”
“妈咪骗人,”小Y头不买账,脸蛋气的圆鼓鼓的,“我们班上的小强都说了,宝宝们都是爸爸的小蝌蚪变出来的,可是爹地身上没有,哇哇哇……”孩子的脸就像是三月天,说变就变,“童童是捡来的,爹地,你把小蝌蚪藏哪去了?”
南夜爵只觉额头上挂满黑线,同容恩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