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攻击。第二波毒针接踵而至。她现在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以她的年纪,这个修为在年轻弟子里面是乱杀一切的存在。可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遇到的几乎都是修为高深的老怪物,不要脸的欺负小孩。姜汾躲避的颇为艰难。全娘天资平庸,却切切实实的活了上千年,如今也有元婴期的修为,元婴对战筑基,姜汾只听见砰的一声。她手上的那只手镯,碎了。青玉色的手镯碎成两截,叭嗒掉在地上。破开迷雾,她一边喘气一边看里面的情况,一个是披着阮九身体女子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一个是在阮老祖那里见到的丫鬟……看到小朋友没事,姜思锦松了口气,眼中还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全娘却诧异极了。她做任何事情都不会留手,本来以为见到的会是一具尸体。第三波毒针袭来,一道身穿白衣的身影扑了过来,两人同时滚落在地。姜汾被人好生的护在了怀里,滚了好几圈之后找了个攻击死角,两人躲在角落之中。她只听见一声闷哼,然后闻到了一阵血腥味。“你受伤了?”
姜汾立马检查了起来,看到对方右肩上那三根长长的毒针,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针有毒,先服一粒…”“你叫什么名字!”
落在肩膀上的力道很重,应该已经掐青了,像是察觉到了可能会伤害到她,在肩膀上的力气松了很多,却依旧将人牢牢的控制在怀里。拍在肩膀上的手已经掐得泛白,“孩子…你快说,你叫什么名字?”
听着就有些颤抖的声音,姜汾犹疑的抬头看去。“我叫姜汾,汾水的汾。”
“姜汾…姜汾…哈哈哈…”姜汾:“……”此人多半有病。“不愧是化神修士的弟子,身上竟然有这样的宝贝。”
脚步声哒哒的响起,姜思锦也顾不上说许多了,连忙将人护在身后。“你若是哪里看不惯我,尽管冲我来,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脚步声一顿。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她的痛点,声音阴暗而低沉。“冲你来……你一向那么高高在上,连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是名声在外的女修,是无数人追求的仙子,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这种普通女修的苦!”
姜汾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有八卦?⊙ω⊙“我记得,你现在也有元婴初期了,你觉得自己普通?”
姜思锦一边说话,一边拔下了右肩上的毒针,然后点了两个穴位,黑色的血水从小小的口子里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像是一条小河。姜汾觉得此处绝对有八卦,她正竖着耳朵呢,便看到面前的人在偷偷冲自己比划着什么。姜思锦递上去了一块白色的帕子,又指了指自己的伤口。上面黑色的血已经流完了,隐约可见鲜红的血液。姜思锦无声对着口型。【别看她,帮我包扎!】姜汾:“!!”
这姐们社会呀!姜思锦冷静的拖延时间,手中更是偷偷的撒下了一些粉末。姜汾闻了一鼻子,立马屏住了呼吸。“一万人中只有一人拥有灵根,十个灵根里有五六个都是废灵根,每年拜山学艺的弟子千千万,能够突破筑基的只有一半,能够从筑基成功结丹的不足两成,达到元婴的更是少之又少……”“元婴怎么够!”
全娘突然激动了起来,“储圣昀八岁筑基,30金丹,百岁元婴,闾丘阳云短短300岁就已经化神,还有你…还有你们!你们一个个前途无量,你们是站在大陆最顶尖的那批修士,你们眼高于顶,你们看不起我们这种凡夫俗子。为什么我要被你们看不起,凭什么我要被你看不起……凭什么主人就那么喜欢你!”
“凭什么他不喜欢我呢!我跟了他那么多年呜呜呜……”姜思锦诧异地扬了扬眉头。姜汾手上的动作一顿,更加伸长了耳朵。好不容易能将心里话说出来,全娘就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生生地叹了口气。“我不想杀你的,毕竟你现在只有筑基后期的修为,我一向不喜欢痛打落水狗……可你为什么要来找主人,好好的做个死人不行吗?”
“为什么要拿主人的东西,主人凭什么说你比任何人都重要……你凭什么拿主人的东西?”
姜思锦:“抱歉虽然你说的很投入,但是……我从未觊觎过你主人的资源,你在他的身边也应当知道,是我给他的多还是他给我的多?”
“那又怎么样?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资源,你的资源不也是从其他人身上拿的?”
全娘眼睛已然发红,最终仍在喃喃。“那么多人喜欢你,只要是个男人都喜欢你……你一定私下里不检点,你就是想觊觎主人的资源……”“说!你到底有多少个男人!你骗了多少个男人!”
【自身优秀又和男人有什么关系!】姜汾气的撸起了袖子。“哎呦喂我这暴脾气……”啪的一只手把她挡了回去,姜思锦挑了挑眉头,竟是气极反笑。“我记得,你是四灵根吧?”
全娘动作一顿,红红的眼睛里带上了迷茫。姜思锦的声音淡淡的,却像是二月的寒冰冷得让人心里发慌。“你资质一般,悟性也非绝佳,金丹是花了五颗破金丹堆上去的,我记得还是你主人亲自找我炼的。”
“一般的四灵根能到金丹已是优秀,每个都是吃苦耐劳杀伐决断之辈,手下亡魂成双。可依我所知,你跟在你主人身边做的最多的是伺候洒扫,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情就是今日利用我的信任伏击我……”“够了…”“够了!”
全娘瞪着一双眼睛,已经维持不了优雅的神情。“我能修炼到元婴是主人给我的资源又如何,我陪了他那么多年,我甚至因为他愿意变老,这些你能做到吗?你做得到吗!”
“我不会去做。”
姜思锦声音淡淡的。这具身体是小小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如今却微微眯起了眼,优雅中带着两分霸道。她说,“我喜欢一个人,那是他的荣幸。”
“他凭什么叫我为他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