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心柔的军令，怕是不会那么简单。”

褚玉成这才认真起来：“第五心柔盖了印？那我要好好瞧瞧了。”

褚玉成随手抽出了信纸，信上果然盖着兵部尚书的大印，红通通的。但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京陇道各郡县，准备粮草，屯于城内，拖延懈怠者，杀。”

褚玉成的眉头皱了起来：“让京陇道各郡县囤积粮草？语气还挺严厉，有些古怪啊。”

一直以来京陇道都不是什么盛产粮食的地方，境内产量顶多能保证自给自足。陇军的军粮大多是由江南供应，然后再运往前线。第五心柔让一个没什么粮草的郡县准备粮草，而且还屯于城内，说明这些粮草并不是要送往前线的。那筹粮做什么？“对！”

步文山重重点头：“我就是觉得很奇怪才送来给你看看，不然我就不跑这一趟了。”

以步文山的性子，不会平白无故面见褚玉成。褚玉成随口问道：“信使是在哪里撞见的？”

被步文山一起带进帅帐的令甫终于开口了：“末将带着十几名游骑深入京陇道，想要探探陇军的底，结果在山林小道撞见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家伙，看到我们就想逃，末将想也没想就把他抓了。一番拷问之后发现他是陇军的信使，然后从他怀里搜出了这封信。他还说送这封信的有十几人，分头送往京陇道各城。”

“信使人呢？”

“死了。”

令甫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家伙趁我们不注意，扭头就跑，末将怕走漏什么消息，一箭给他射死了。”

“死了啊~”褚玉成略有些惋惜，本来还想着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呢。步文山皱着眉头说道：“褚都护，你看第五心柔这是在耍什么花样呢？好端端的，让京陇道备粮做什么？”

令甫在一旁小声道：“两位将军，有没有可能是陇军军粮不足，只能从京陇道抽调了？”

“不不不，不会。”

褚玉成摇了摇头：“京陇道就这么点粮，就算全拿出来也吃不了几天，没必要大费周章。”

“而且。”

褚玉成竖起一根手指补充道：“秋收已过，陇军应该不缺粮才对。”

“那就摸不透了。”

步文山和令甫都愁眉不展。褚玉成在军帐内缓缓踱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步文山和令甫都识相的闭口不言，没有打扰他的思索。过了很久，褚玉成才问了一句：“驻扎在前线以及京畿道泉南关一线的陇军，有没有调动的迹象？”

“额~”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令甫答话道：“若说调动的话，应该没有，但貌似近期京陇道境内的陇军斥候变多了。往常我们三五天也看不见一标人，现在几乎天天能遇见。不过这也没什么异常吧？毕竟京陇道也算挨着战场，增加巡查人数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正常。”

褚玉成扭头看向了地图道：“他们早不派人晚不派人，偏偏在要求京陇道屯粮的同时增派斥候。要说没鬼，我是不信的。”

步文山疑惑道：“你的意思是，陇军要在京陇道一线用兵？那也没道理啊，咱们的主力在南充城一线，他们犯不着去京陇道。”

“不是用兵，是调兵。”

褚玉成的手指在地图上一点点滑动：“从京畿道，去陇西道，京陇道是必经之路。有没有一种可能，陇西战事陷入僵局，陇军想要秘密调集兵力，包夹王爷那里的兵马？”

令甫目光一变：“所以他们让京陇道郡县屯粮不是为了供应前线，而是要供应途径京陇道的大军？”

“没错！”

褚玉成目光微寒：“若真是这样，说不定是我们的机会。告诉游弩手，往京陇道渗透，看看有没有异常。”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