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考得不好，难免接受不了打击。婆婆这种简单粗暴的训斥只会适得其反。她恨不得插上了一对翅膀直接飞回去。无奈之下，她只好让欢欢把电话给乐乐，想通过电话安慰她几句。可乐乐根本不肯接电话，只是哭。苏晓心急如焚，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好不容易回了家，已经快十二点了。欢欢和乐乐还没有回房间，两个人肩并着肩坐在沙发上，早就困得不行了，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的，仿佛随时会栽到地板上。书房里静悄悄的，想来婆婆和亮亮应该已经睡了。苏晓只觉得鼻子发酸，很想哭，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她蹲到女儿们面前，轻轻拍了拍她们的脸颊：“宝贝，怎么不回房间去睡？”

欢欢迷迷糊糊睁开眼，搂住苏晓的肩膀，沙哑着嗓子说：“乐乐要等你回来，我只能陪她！”

乐乐睡得太沉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妈妈，你抱乐乐回房间吧！”

苏晓踢掉高跟鞋，弯腰抱起乐乐。一只小手牵住了她的衣角，她侧头一看，欢欢正仰起小脸看着她。“妈妈，您答应我，明天早上不要批评乐乐！她今天心情不好，没有好好考试，她不是故意的！”

“你放心，我不批评她！”

把女儿们安顿到床上，她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地出来。正要回卧室去，书房的门开了，亮亮慢吞吞地走了出来。苏晓以为他要去卫生间，并没有在意，谁知道他朝她的方向走过来。“干妈……哦……阿姨……如果我和奶奶回村子里去……你和干爸……是不是就不会离婚了？”

他还是不习惯管章恒叫爸，肯定也没完全接受他是自己亲生父亲这个事实。孩子的心永远都是至纯至善的。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冒失的闯入者，破坏了这个家的平和。苏晓的心软了一下，她摸摸亮亮的头：“你一直没有睡，等我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亮亮眨眨眼睛，点了点头。“我和你干爸的事，和你无关！”

“不，和我有关！我不来，你们就不会吵，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传来脚步声，章恒拉开门进来。看到苏晓和亮亮站在客厅说话的时候，他的身形明显一僵，脸色也迅速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