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已经彻底融化了，整个城市被一股冷空气笼罩着，哪怕阳光明媚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温竹瑶穿了一件柠檬黄色的羽绒服，带着白色毛领，整个人看起来温顺又柔软。周晏殊没有来民政局，而是他的律师全权处理，所有的文件他都签好字，只要工作人员盖个章就好。事到如今，他大概是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温竹瑶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在民政局争锋相对，再说一些伤害彼此的话，也算是给这段婚姻一个体面的结局。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陆商羽下车，“手续都办完了？”

“嗯。”

她点了点头。“走吧。”

陆商羽扶着她上车，“不然要赶不上飞机了。”

陆商羽让秘书定了两张飞国外的机票，就在今天。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温竹瑶侧头看着窗外，眼神空洞，没有一点光，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陆商羽一路上都在处理工作，就连飞机起飞前，他都还在接公司的电话。空乘过来提醒要起飞了，他这才挂了电话，将手机关机。飞机起飞，冲上了三万英尺的高空，金色的阳光洒在层层云朵上，美丽却触不可及。温竹瑶升起遮光板，低头看着下面的城市越变越小，最后犹如一粒黑米消失在视线中。心中默念，再见，阿川。再见，周晏殊。*周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律师将离婚证放在了办公桌上。周晏殊正在签字的手顿住，扫了一眼离婚证，下颌骨紧绷，似乎暗暗深呼吸好几口气，才挤出一句话，“她说什么了？”

“太太……”律师下意识的称呼温竹瑶太太，意识到不对，立刻改口，“温小姐什么都没说，办完手续就走了。”

周晏殊抬头，“她去哪里了？”

“这……我不知道。”

律师心里苦，谁会关心老板前妻去哪里啊？周晏殊眉心紧蹙，冷冷的挤出一个字：“滚。”

律师不敢迟疑，连忙脚底板抹油的离开。周晏殊拿起桌子上的离婚证，俊美的五官上满载着愤怒，幽暗的墨眸凝满戾色。站在办公室外的裴初迟迟拿着文件迟迟没有进去，没一会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碎裂的声音。跟了周总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周总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