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说什么,怎么惹自己生气,每每一想到她的病,周晏殊再大的怒火也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心疼和无奈。他找来德国的专家,她一直不愿意去看。温竹瑶对上他温柔缱绻的眸光,心头的倒刺好像一点点被抚平了。“我该去上班了。”
起身要走。周晏殊拉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摩挲,似充满了眷恋和不舍。“我要出差,最长半个月,短的话大概一周就回来了。”
他像是一个丈夫在跟妻子交代自己的行踪。可是他们已经离婚了。温竹瑶掰开他的手指,“周总,你的行程不用告诉我。”
周晏殊恍若未闻,继续道:“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管是什么时候。”
温竹瑶也像没听见,走出了办公室。周晏殊欣长的身子慵懒的靠在门框上,漆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底涌动着复杂而隐秘的情绪。*周晏殊出差,温竹瑶的生活终于回归于平静,虽然每天上班都能看到温祈安,好在他没有再找麻烦,只是当不认识。至于营销号的事,周晏殊已经迅速处理掉了,陆商羽那边自然也不会再做什么,这件事算是翻篇了。温竹瑶每天都忙碌着工作,有空就去陪陪许自清,或者是陪云倾城去挑她走红毯的礼服。许自清漂泊这么多年终于累了,打算在江城定居,在城西的郊外定了一套独栋小别墅。温竹瑶打算利用下班的时间去逛逛家具城,想给她添置一些家具。选好了几件家具摆设,温竹瑶写好地址付过款,打电话让眠眠来接自己。她刚走出家具城站在路边等眠眠,一辆黑色商务车急速驶来又突然刹车。温竹瑶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车门“嚯”的一声打开,然后戴着黑色口罩的人两个跳下来直接抓住她的手臂,直接将她拖进车内。事情发生的太快,别说温竹瑶就连不远处保安处的保安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温竹瑶被人架上车后就被人戴了眼罩,双手双腿都被绑住了,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车辆一直在行驶,而自己的身边和对面都坐着人。“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是为了钱吗?”
温竹瑶害怕的掌心一直在冒冷汗,但表现的很淡定从容,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她不能慌,必须要冷静下来,这样才能够自救。车子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寂静的有几个人的呼吸声,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他们不会回答,温竹瑶也不再问了,保持安静,尽量不激怒这些绑匪。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温竹瑶刚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就被人粗鲁的扯下了车子。因为看不见,一直是跌跌撞撞,吓得她心惊胆战,很怕自己受伤,止不住的流血。不知道走进了什么地方,她被人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空气里似乎漂浮着浓浓的灰尘,呛得她连打了几个喷嚏。“人,我给你带来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痞里痞气的声音响起,温竹瑶的身子明显一僵。这是……温祈安的声音。“温、祈、安!”
温竹瑶咬牙,声音夹杂着寒意,“你想做什么?”
有脚步声逼近,忽然有人拉掉眼前的眼罩,刺眼的眸光让温竹瑶很不适应,闭上眼睛,几秒后缓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温祈安吊儿郎当的神情,他拿着手机,像是在跟什么人打电话。“祈安,你做的很好,我真的很感谢你。”
电话里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你帮庄文文绑架我?你们想做什么?”
温竹瑶想不到他们两个人会狼狈为奸。电话那端的庄文文显然也听到了她的声音,但没有丝毫的慌张,轻悦的声音道:“祈安,你不是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那你就再帮我做一件事吧。”
“什么事?”
温祈安问。“帮、我、毁、掉、她。”
庄文文一字一顿,幽冷的声音犹如从地狱来的恶魔。温竹瑶黑白分明的瞳仁狠狠一震,寒意瞬间从心底蔓延至身体四肢百骸。温祈安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温竹瑶,有些迟疑,“可是,她是我姐姐,你不是说只要把她带来给个教训?”
他虽然讨厌温竹瑶,但还没有禽兽到这种地步,他做不到。“她不是你的亲姐姐。”
庄文文温柔的声音慢慢诱导他,“你知道的,当初是她开车撞了我,害得我出国了,又费尽心机嫁给了晏殊哥哥,她根本就是一个恶毒如蛇蝎般的女人,如果你不帮我,一旦她回去告诉陆商羽和晏殊哥哥,你觉得我还活得了?”
“温祈安,你别听她胡说。”
温竹瑶听到她颠倒黑白欺骗温祈安,生气的大喊,“庄文文,你是不是疯了?我从来都没有伤害你,是一直在伤害我,你还想起欺骗祈安。”
“祈安,算我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庄文文卑微的声音哀求他,“只要你毁了她,她就再不会来跟我抢,我才有机会获得幸福。”
“祈安,你不是说过,只要我需要,你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我现在只要你毁掉温竹瑶,好不好?”
说到最后,几乎哽咽起来。温祈安桀骜的眉宇紧紧凝着,眸光复杂又犹豫,但架不住她的哽咽哀求,声音里都透着温柔,“好,我答应你,你别哭了。”
温竹瑶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温祈安。“谢谢你祈安,我就知道全世界只有你是真的爱我。”
电话那端庄文文的声音充满感激,隐隐兴奋和期待,“我等你的好消息。”
温祈安掐断电话,抬眸阴鸷的落在了温竹瑶的身上。“温祈安,你疯了吗?”
温竹瑶黛眉紧蹙,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喊道:“我是你的姐姐。”
他收起手机冷笑一声,“又没血缘关系,怪只能怪你非要跟文文抢,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贱,非周晏殊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