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的订婚宴,众所皆知我曾经有过一段婚姻,那时我的妻子还是温竹瑶……也就是今天陆氏集团的副总裁。”
一句话犹如在现场扔下一颗雷爆炸,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尤婉玉脸色更是难看起来,而站在他身边的未婚妻则是一脸茫然,眼神在现场扫视,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高朋满座,人声沸腾中周晏殊的眼神精准的落在人群里的温竹瑶身上,其他人的眼神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所有的目光都在瞬间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温竹瑶呼吸一窒,下意识的想走,但脚像是被胶水粘在地板上,无法动弹。“那时候是我不懂得珍惜,总是因为很多事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让她伤心难过,最后选择离开我。”
周晏殊丢下台上的未婚妻,走下台,所有人犹如海水朝着两边褪去,让出了一条路。“纵使她已经不再爱我,但是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
他走到温竹瑶的面前,在水翦般的眸子不停的扩张时,再次开口,声音低哑深情又决绝如死。“今天还请在场的所有人为我做个见证……我……”温竹瑶意识到什么他想说什么,绯唇蠕动,发出微弱的声音近乎在祈求,“别说……”周晏殊恍若未闻,菲唇噙笑,不急不缓掷地有声道:“周晏殊此生非温竹瑶不娶!”
所有人几乎都忘记了呼吸,眼睁睁的看着他捧起了温竹瑶的脸,低头吻上了红唇。当着陆商羽的面。——啪!温竹瑶反应过来,扬起手臂狠狠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声音发涩,“你……太过份了。”
他当众说这些话置商羽哥于何地,又置自己于何地?周晏殊的脸颊被打偏向一边,白皙的肌肤上很快就浮现纤细的手指印,可见她是用了所有的力气。“当周晏殊好玩吗?”
温竹瑶开口,眼眸泛红,声音微微哽咽,“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考虑过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感受?”
周晏殊喉结滚动,漆黑的眸子深情又复杂的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语。一直沉默的陆商羽忽然开口,“周总,我理解你对瑶瑶的神情,但希望你能明白,瑶瑶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周晏殊敛眸,黑眸睨向他凝满寒意,薄唇溢出冷冷的三个字,“她、不、是。”
陆商羽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缓慢打开,“周总,你假装周妄故意接近瑶瑶,做她的司机,一直在欺骗她,你这样的行为不但不道德,还很无耻。”
温竹瑶猛地侧头眼神从陆商羽自信满满的脸上转移向他手里的纸,心骤然快跳。“你……拿的是什么?”
陆商羽将纸递给她,“我用周妄滴在厨房里的血跟周晏殊的毛发做了DNA比对,证实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瑶瑶,他一直在装失忆欺骗你!”
温竹瑶捏着检验报告的手都在颤抖,当看到结果是确认同一个人,指尖猛然一松,几张轻飘飘的纸缓缓落在地上。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含着泪珠倔强的不肯落下,“你……一直都在骗我!你是周妄,也是周晏殊!”
周晏殊紧抿的唇瓣松开,声音嘶哑,“是。”
温竹瑶低头笑了一下,笑容里充满苦涩和自嘲,“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周妄这个人,只有你?”
“是。”
他再次肯定的语气回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周妄这个人,一直都只有我。”
“为什么?”
她黛眉紧皱,几乎是情绪失控的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留在你身边。”
周晏殊深情脉脉的眸光似乎除了她再也看不见别人了。温竹瑶听完只觉得可笑。一开始自己拼命的寻找证明,想要证明他就是周晏殊,不是周妄。后来自己却不停的想办法证明他是周妄不是周晏殊,而他却告诉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周妄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他假装成周妄,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当真可笑至极。“瑶瑶,还记得你当初去探望过周老爷子吗?”
陆商羽从怀里掏出两张照片递给她看。“我还查到你离开医院以后他曾经见过周老爷子,他离开后没多久,周老爷子就被送去抢救室了……”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模棱两可反而更能引人遐想。温竹瑶看到他手里的照片,豆大的眼泪猝不及防从眼眶剁出,再次看向周晏殊的时候,已经是满满的失望。“温小竹……”温竹瑶抹去眼角的泪,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转身离开。周晏殊眸色一紧,下意识就要追上去。尤婉玉站出来说:“周晏殊,你要是敢踏出去一步,从今往后你就不是周家人,更不是周氏集团的总裁。”
周晏殊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步伐没有一秒的停留,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周晏殊……周晏殊……”尤婉玉气得五官都要扭曲到了一起。陆商羽指尖一松,照片落在了地上,转身看着门口消失的门口,神色自信又从容。季辞礼走过来,忍不住道:“陆总,好手段!”
当众揭开周晏殊就是周妄,又把他跟周老爷子的死牵扯上,显然是想要周晏殊身败名裂。陆商羽面不改色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彼身。”
周晏殊当众跟瑶瑶说那些,显然是想外界猜忌他们的夫妻关系,而自己不过是防守反击。季辞礼岂会不知道他那些心思,薄唇噙着一抹冷笑,“陆总,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罢,拉着一脸惊呆了的云倾城离开。*温竹瑶甚至没有拿外套,穿着单薄的礼服在寒冬的深夜里在街头跑起来。耳边的风带着撕裂的声音,身体好像快要被冻僵了,她逐渐停下脚步,不停的喘气。周晏殊很快就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温小竹……温小竹……”“别碰我!”
温竹瑶一把挥开他的手,连连后退,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早已被泪水湿润,看向他的时候委屈又羞愤。“周晏殊,看着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的团团站,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心里是不是觉得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