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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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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戚亦窈动了怒,舒嫣一脸的愧疚之色,忙道:“皇后娘娘息怒,这多半是市井间传出的捕风捉影的谣言,当不得真。”

一旁的雪落突然走过来,“啪”的一下动手扇了舒嫣一巴掌!这一举动令戚亦窈和舒嫣都惊愕住了。落雪这一巴掌委实不轻,舒嫣被打懵了,脸侧在一旁,被打的半张脸很快浮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落雪,你这是……”戚亦窈回过神,疑惑不已。落雪躬身,对着戚亦窈福了福身子,而后看着舒嫣冷笑道:“舒三姑娘,你既知这是捕风捉影的谣言,是不实之言,为何还要将此话说与皇后娘娘听?”

“你说的话,不仅污了皇后娘娘的耳,还污了晋王妃的清白,晋王可不是寻常苗疆人,若是他知晓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他会怎么处置你?”

舒嫣愣愣的看着落雪,像是被吓傻了。好半晌才跪下来,红着眼哽咽道:“落雪姑娘教训的是……皇后娘娘,是臣女失言,臣女知错了。”

“你起来吧。”

戚亦窈抬了抬手,她心中并未觉得舒嫣对她说这些用什么错,落雪未免有些太过紧张了。而且,她觉得,谣言虽然大多不实,可不会平白无故的传出谣言,必定是当真发生了什么,才会传出谣言。戚亦窈看了眼落雪,道:“舒姑娘比本宫还小上两岁,她年纪小,难免口无遮拦了些,你瞧瞧你下手多重。”

话中带了些谴责的意味。落雪垂了垂眸子,认错道:“娘娘教训的是,是奴才冲动了。”

“可不能让旁人瞧见舒姑娘脸上的红印,你亲自回本宫的寝殿将玉莲芙蓉膏取来。”

玉莲芙蓉膏是皇家秘药,对外伤有奇效。舒嫣忙道谢:“多谢皇后娘娘。”

待落雪离开之后,戚亦窈亲自将舒嫣扶起来,甚至亲热的令她在身旁坐下。叹道:“落雪是本宫母亲送给本宫的宫人,她一心护着本宫,见不得旁人对本宫有半分不敬,她方才太冲动了些,你别怪她。”

舒嫣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方才是臣女失言,娘娘竟还半分不计较此事,娘娘当真是极宽容大度之人。”

“本宫与你投缘,自然对你更亲近些。”

戚亦窈笑着道,“本宫如今久居深宫,宫外的许多事都不知道了,日后你多多进宫,给本宫说说宫外的趣事。”

舒嫣眼眸微闪,忙应声,“是,皇后娘娘,臣女明白了。”

另一边,落雪离开凉亭去往凤仪宫正殿,许是过于巧合,这偌大的梅苑,她竟遇到了闲逛的姜姒与周娴雅二人。落雪侧了侧身子,退至走道边缘,在姜姒与周娴雅并肩走过时,嘴唇翕动,似说了句什么。随即垂着头快步离开。姜姒脚步一顿。周娴雅一偏头却见姜姒不见了,忙回头,看见姜姒站在原地发愣,“阿姒,你怎么了?”

姜姒心中疑惑翻涌,面上不动声色的摇头。“我瞧见那一处花开的好看,周姐姐,咱们走这一条道吧。”

她若无其事的挽住周娴雅,眼底却掠到一丝暗光。方才那人,似乎是戚亦窈身边的大宫女落雪。她方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夜里,姜姒与裴临寂提起落雪之事。她靠在裴临寂怀中,有一搭没一搭将裴临寂的黑发缠绕在指尖,纳闷道:“我与皇后身边的落雪素不相识,她怎么平白无故的跑到我跟前,让我‘多留心舒嫣’?”

说着,姜姒仰头去看裴临寂。裴临寂微微挑眉,黑沉的眸子一寸不落的看着她。在裴临寂的沉默之中,姜姒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缓缓睁大了眼眸,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她轻轻吸了口气,红唇贴到裴临寂耳边,娇嫩的唇瓣擦着他的耳,轻声说了一句话。裴临寂唇角扬起,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夸道:“不愧是我的娘子,果真聪慧。”

他说完这话,便突然一个翻身姜姒将姜姒压在身下,黑沉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欲/色。连带着嗓音也更加低沉。“娘子,这春宵苦短,别用来说这些不重要的事。”

话落,一挥手,灭了床榻边的灯烛,解了床幔。黑暗之中,姜姒双手攀住裴临寂的脖子,在到达顶峰时忍不住迷迷糊糊的想。裴临寂这个人,果然如同她爹娘所说,深不可测。幸而他这份城府,未曾用在她的身上。尚书府。舒嫣自皇宫内回来,便将自个关在了屋子里头,任凭舒夫人如何劝说也未将门打开。直至深夜,“吱呀”一声轻响,一扇窗被人从屋内打开,舒嫣悄无声息的立在窗边,仰头望着弯钩似的寒月。她伸手抚了抚面颊,红肿虽然褪去了,可还残留着隐痛。落雪……好一个落雪!舒嫣垂下手,眼底掠过一抹阴毒。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打她巴掌!这一巴掌,她迟早会百倍奉还回去!片刻后,舒嫣压下心底涌动的恨意,面上再度露出冷静之色。早在戚亦窈还未出阁时,她便将戚亦窈的性子打听的一清二楚。待字闺中的戚亦窈可完全不是如今这般温柔大度的模样,她最喜以权势压人,姿态总是高高在上。舒嫣原本以为她是彻底改了性子,如今看来,不过也是为了讨好沈澜而费尽心机压着性子。不过这般正好。戚亦窈的软肋这般明显,她便能轻而易举的利用她达成自己的目的,唯独令她觉得棘手的是……戚亦窈身边那个名唤落雪的大宫女。且今日落雪说那些话时,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盯着她看时,仿佛在说——“你打着什么小心思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舒嫣闭了闭眼,垂落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了。不过是一个宫女,再聪明又能如何。她能令她消无声息的消失。今日虽然出了落雪这一个岔子,但她入宫的目的却也是达到了……她日后能时常进宫陪皇后说话,定会好好的,为她说一说这京都城中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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