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见便觉得惊艳之人。君澜帝看了几拨，心下越发的不满。怎么这些个秀女没一个生的天姿绝色的？一旁的戚亦窈瞧见君澜帝拢起的眉心，心情颇好。因着舒嫣早早的在君澜帝面前露过脸，且她又是吏部尚书之女，不能将她筛选出去，否则戚亦窈甚至不会让舒嫣进宫参加殿选。唯独出了夏菁茹这个意外！那画像之上，夏菁茹分明是个面颊肥胖，两颊布满雀斑的女子！直到轮到舒嫣。看见舒嫣的第一眼，君澜帝不由得眼前一亮。舒嫣察觉到君澜帝的目光，心中并无半分波澜。她这辈子心里只装得下明玉樊一人，其他的男子对她来说，都入不得她的眼。哪怕对方是皇帝。待太监报过她的家世，舒嫣才上前一拜，“臣女舒嫣，叩见皇上、皇后娘娘，愿皇上、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舒嫣生的一副柔和的面庞，单瞧着她这张脸，便觉得她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君澜帝最喜欢的便是这般性情柔和的女子。他看着舒嫣，笑道：“原来你便是舒卿的幼女，朕听闻舒卿只得一个女儿，娇养了十几年，果真将人养的水灵如玉。”

舒嫣微微一笑，垂首恭敬道：“皇上过誉。”

君澜帝笑着摆手，“朕先前听舒卿提过，你极擅音律与作画？”

舒嫣露出些许愧色，“回皇上，只是父亲疼爱臣女，便觉得臣女什么都好。臣女不才，只是稍会一些。”

君澜帝只当她是在谦虚，对她的印象越发的好。虽然余下的那些秀女都没什么值得他入眼的，但夏菁茹和舒嫣还算不错。君澜帝思虑片刻，倾身与戚亦窈低声道：“朕瞧着舒家这姑娘不错，皇后以为如何？”

戚亦窈心中轻嗤了一声。他留下夏菁茹的时候怎的未问她的意思，这会儿倒是假惺惺的问起她的意思。且他这话的意思已经说明了他觉得舒嫣不错，难道她还要与他反着来？戚亦窈笑盈盈的抬眸看了眼舒嫣，与之对视一眼，目露满意，“陛下觉得好，臣妾自是也觉得好。”

“舒大人掌吏部，为陛下清除了不少的祸患，也算是劳苦功高，若得他的独女入宫，也算是给了舒家一份恩宠。”

戚亦窈此言令君澜帝心中十分满意。女子忌妒，尤其是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万不可有妒忌之心。而戚亦窈无疑是令他十分满意的。她并未妒忌之心，且事事为他考虑。君澜帝心下感动，温声道：“皇后所言极是，有皇后伴朕身侧，朕心甚慰。”

戚亦窈笑了笑，低声问道：“陛下可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的话便给舒家姑娘赐下绒花吧？”

留牌子，赐绒花，便代表着秀女入选，日后便成为皇帝的后妃。君澜帝抬手一摆，道：“舒家姑娘谦卑良善，朕与皇后都觉得不错，便留下吧。”

内侍连忙宣道：“舒嫣，留牌子，赐绒花。”

舒嫣立于原地，听得此话面上没有不愿之色，反而眼睛一亮，露出欣喜若狂之色。她克制着欣喜，噙着淡笑屈膝谢恩，等着教导礼仪的嬷嬷将绒花给她簪上。君澜帝笑意含眸望着她。可变故就在此刻发生。在礼仪嬷嬷将要给她簪上绒花时，突然惊叫一声，竟是吓的倒退了三步。“这、这——”戚亦窈面色微微一变，道：“怎么回事？！”

礼仪嬷嬷指着舒嫣，骇然道：“舒姑娘的脸……”帝后与二妃和一众秀女们皆看过去，也是面露骇然。只见舒嫣面上不知何时竟显露出红紫交加的肿块，瞬间令她那张脸变得扭曲可怖起来。哪里还瞧得出半分先前的花容月貌。君澜帝看见这一幕，手不由得的攥紧了龙椅扶手，心中隐隐有些反胃。他微微侧目，不愿意再多看一眼，蹙眉厉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淑妃与惠妃二人也是吓得不轻，撇开视线的同时不由得同情起这位舒姑娘。被君澜帝瞧见这一幕，恐怕日后就算进了宫，也难得盛宠了。戚亦窈猝然站起身，半是担忧半是不解的问：“舒姑娘你的脸……”舒嫣好似这时才反应过来什么，她颤着手去摸脸颊，眼瞳狠狠一缩，极度害怕的后退数步。她垂下头，捂着脸颊哭道：“别、别看我、别看我——”戚亦窈面露不忍道：“辛嬷嬷，给舒姑娘递一方帕子给她遮遮脸吧。”

辛嬷嬷便是方才给舒嫣簪绒花的嬷嬷，她取出一方帕子递给舒嫣。戚亦窈这才温声问道：“舒姑娘，你这脸究竟是怎么回事？”

舒嫣用帕子捂着面颊哽咽道：“回、回皇后娘娘，这是、是臣女的旧疾，臣女原以为已经治好了，却不想竟还会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