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代了。然而这老庄头是个老实的,他的子辈却不是安分的,硬生生把一个产量排名前十的庄子折腾的垫了底。容元白知晓此事后念着这家祖辈对容家的情分,多给了他们一次机会。但这家人依旧是好吃懒做,把庄子管的乌烟瘴气,容元白便是再有善心也不能再由着他们做庄头,前不久,他才叫来老庄头,暗示他要重新选一个新的庄头。姜姒将信看完后冷冷一笑,“看来这一家人是舍不得容家给他们都荣华富贵,如今还妄想着取而代之。”
裴临寂眸色冷淡,“既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夜里便去撬一撬他们的嘴。”
“若是能问出背后主使,便能直接想法子对付了。”
姜姒接了一句,将手中的信放在一旁。她说完望向窗外,缓缓眯了眯眼,“天就要黑了……”不知他们今夜想等的人会不会来?因着景丰客栈被他们整个包下了,因此肖康裕一出现在景丰客栈,姜姒和裴临寂便知晓了。二人站在二楼,低头往楼下看,这会儿肖康裕还在门口与客栈小二说话。小二客客气气地道:“这位客官本店已经被一位顾客包下了,暂时不接待其他客官。”
肖康裕摆手,“我不是来住店的,我是来找人的,可有一对年轻夫妻住在此店?”
小二正要说话,便听见楼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小二,麻烦你带人上来吧。”
小二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当即道:“原来几位是认识的,客官请随小的来。”
肖康裕点了点头,上楼前往身后看了眼,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二楼上房,小二将肖康裕领至此便告了退,姜姒和裴临寂一左一右的坐着,肖康裕则站在二人面前。姜姒请他坐下,笑问道:“这么晚了,肖掌柜可是有什么要事?”
肖康裕嘴唇张了张,面上有些犹豫,似是还在纠结。裴临寂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的看着他。屋内安静了须臾,肖康裕突然合掌作揖,弯腰垂头道:“二位,肖某有一事相求。”
姜姒眼眸一闪,故作不解道:“肖掌柜这是做什么?”
肖康裕缓而起身,扬唇一笑,但笑容中却可见几分清晰的苦涩,“肖某所求之事与容家有关,二位曾言容家于二位有恩,故而肖某才斗胆请求二位相助。”
闻听此言,姜姒与裴临寂对视了一眼,姜姒出声道:“肖掌柜且说说是什么事,既然与容家有人,我们自然会尽力而为。”
肖康裕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份用蜜蜡封好的信。“容家老太太、容家主母还有容恒少爷前些时候搬去了京都,二位若是回京,请将这封信交给他们。”
裴临寂挑了挑眉,道:“这信为何不交由驿站去送?”
“送不出去的。”
肖康裕眉心拢起来一个川字,“驿站都是官府的人,有关容家的任何消息都送不出去。”
姜姒脸色一冷,“为何?”
肖掌柜摇了摇头,道:“请二位别问太多,否则恐会招致祸患。”
“商户离开曲塘前都必须去一趟县衙,届时县衙的衙役会对诸位进行搜身,所以这封信还请二位一定要藏好,若是被发现,二位便将此事推到肖某身上,只道不知为何会有这信。”
话至此,姜姒对肖康裕也没了疑心,他确实还站在容氏这一边,且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一直在想法子往外头递信。姜姒接过了信,指尖摩挲着信封上的封漆,沉声问道:“肖掌柜,可是容府有难?”
“虽只是初相识,可肖某却与两位一见如故,且肖某这辈子阅人无数,直觉两位不是恶人。”
“此事牵连甚广,还请两位不要再细问,只帮肖某将信送到容家人手中便好。”
他态度虔诚谦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安和请求。见他惶恐至此,姜姒知晓若不挑明身份他恐怕什么也不会说的。于是道:“肖伯伯,我是姜姒。”
肖康裕一愣。他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抬眸定定的盯着姜姒,一时间哑口,“你、你是、你是谁?”
姜姒弯唇一笑,“肖伯伯难道不记得我了?往日里我在容府小住时曾与肖伯伯见过几面。”
“你是、你是镇南王的女儿?!”
肖康裕眼瞳倏地一亮,神情激动起来。姜姒笑着回:“正是。”
肖康裕顿时喜极而泣,他“扑通”一声跪下,“还请贵人救救容家女眷!”
姜姒和裴临寂都被肖康裕这猝不及防的一跪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