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动心之人,他如何能轻易的放下?他冷淡的侧眸看了眼舒嫣,“此事与舒姑娘无关。”
“今日之事多谢舒姑娘了,晚些时候我会让人送上谢礼。”
“舒姑娘,告辞。”
舒姑娘……舒姑娘!!他一声声的唤姜姒“阿姒”,却用这般疏离的语气唤她“舒姑娘”!她到底比姜姒差在哪里?!待明玉樊走出屋子,舒嫣愤怒的将桌上的茶壶扫下,碎裂的瓷片溅起划破了她的衣裙也不在乎。她死死望着门口,突然笑起来。果然,姜姒只要活着,她永远也得不到明玉樊!只有她去死!只要姜姒死了,明玉樊的眼中才会有她!舒嫣垂下眸子,肩膀笑的抖颤起来,脸上的阴鸷之色令人心惊。这一切明玉樊都不知晓。他来到后院,与其他的宾客寒暄了几句,便极快的结束了这场宴席。这场生辰宴他是为了算计姜姒而办,甚至还特意请君澜帝为他牵制住晋王,却不想还是出了岔子。姜姒那般聪明,定已经猜到今日的事事他所为。内心涌起一阵后悔。却并非算计姜姒的后悔,而是算计落空的后悔。宾客陆陆续续的离开,明玉樊坐下身,看着手边的酒壶片刻,直接端起了酒壶仰头往嘴里灌酒。透明无色的酒水沿着他的唇角流下,大半都渗入了衣襟内,他也不在乎,一壶接一壶的喝着,将宴席上大半的酒都喝下肚了。直到刚拎起的酒壶被人拿走,他猛然抬头,含糊不清的怒道:“谁啊——”谢修眉眼平静的看着喝的烂醉的明玉樊,唏嘘一声,道:“我方才便觉得你不对劲。”
“我与你相识多年,还是头一回看见你这般不节制的喝酒。”
明玉樊认出夺他酒壶之人是谢修,没有回答他的话,只伸手将酒壶夺了过来,一身酒气道:“你不用管我。”
谢修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这人最不喜多管闲事。”
“只是你若在这皇家别院醉过去,消息传到宫里头,皇上会如何想你?”
“皇上是器重你,但也绝无可能这般纵容你。”
“皇上”二字似是刺激到了明玉樊,他握着酒壶的手微顿,缓慢的将手里的酒壶放了下来。他双手捏着太阳穴,眉心紧蹙,嗓音低哑道:“……是我失态了。”
谢修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目光落在明玉樊紧蹙的眉头上,叹了一声欲转身离开。离开之际,他轻声说了一句,“明兄,你做这些,当真是遵从了本心吗?”
“我只怕你有朝一日会后悔。”
他声音轻的好似在低喃,但席间只剩下他们二人,这话明玉樊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中。他心中第一反应便是——谢修也知道了!是了。谢修远不如他外表看起来这般无害,他分明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谢家庶子,可明玉樊却知道,谢修是一个藏的极深的人。他之所以不参与谢家之事,是因为他在谢家没有牵挂,也对他那个父亲彻底失望,并非他没有能力。胡思乱想之际,明玉樊突然大笑出声。现在连谢修都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了!笑过之后,明玉樊突然垂首掩面,神色怔忡的盯着一处桌角。他怔愣了许久,连谢修的身影何时消失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