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上姜姒被某人狠狠的压在床上报复回来,姜姒欲哭无泪的求饶,也没得到男人半分怜惜。这一整夜,屋里头叫了三次水,从苑、兰枝两姑娘一整夜没睡,光烧水去了。……眨眼便快到腊八了。今年的腊八与往常一般热闹,但最热闹的地方,要数文社茶馆。说书人是捡着今年的趣事又轮着说了一遍,就数据谢家之事改编的那一本最收人追捧,这一时间,百姓们又将本已平静的差不多的谢家之事给翻了出去。谢家人躲了好几个月了,眼看了就要过年正准备重新出现,却不想谢家的丑事又宣扬了起来!这一回,连谢斐也坐不住了。这几个月来,谢家二房、三房还有其他谢家人,每日必做的一件事便是对着谢昭、谢钰父子俩骂几声。若非谢昭娶了乌氏这个瘟神,谢家如何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谢家人这时候可怜起谢修了,所以哪怕他是谢昭的儿子,也没有被谢家人迁怒。短短几个月,谢昭和谢修父子二人精气神都散了大半,谢修估摸着,若是谢家再躲几个月,恐怕都不用他动手,谢昭便会遗憾早逝了。谢斐没有阻止二房、三房出气,左右也只是骂几句,没有真动手。因着谢昭再如何,他也是嫡子,也是安国公府的长房。二房、三房都是妾生子,在安国公看来,他们没这个资格继承他的爵位。安国公想着,这事再怎么闹过个一年半载总会过去,届时凭着他安国公府的权势,再给谢昭娶一个继室,用些手段,谁还敢一直对此事说三道四?只不过安国公低估了百姓爱看热闹的程度,没想到过去小半年,眼看着都无人再提及谢家之事,偏生那该死的说书人又将此事给翻了出来!他难不成还要躲上半年?!马上就是年宴了,若是年宴上谢家还无人出席,恐怕当真会被人忘了。这日,安国公将谢昭喊来书房。谢昭神情萎靡的走进来,眼底青黑,好似几日未曾睡好一般。安国公的脸当下便沉了下来,“荒唐!谢昭,你是我谢家嫡子,日后要继承安国公的爵位,你如何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他以为谢昭这副模样是情绪低迷所想,绝对没有想到,谢昭这副模样,是因为与他房中那几房妾室夜夜翻云覆雨所至。自从被乌氏挑明了真相之后,谢昭反倒生出来一股子偏执。他不信,他当真再也生不出儿子!谢昭脚步虚浮的在一旁落座,捏着太阳穴道:“爹,您找我有什么事?”
安国公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腔的怒意,道:“谢昭,你当真要为了一个疯妇便一蹶不振了?”
这话似是踩到了谢昭的痛脚。谢昭猛地站起来,怒喝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乌氏便一蹶不振——”话未说完,他才意识到面前之人是安国公,而并非是可以任由他撒气的妾室。他急急忙忙的跪下,垂着头道:“……爹,我错了!”
安国公黑沉的脸看着他,胸膛急剧起伏了几下,只训斥了几句,到底没有一直追究。待谢昭重新落座,安国公才道:“谢家不能再闭门不出了,年宴前,谢家人出现在人前。”
谢昭浑噩的眸子微微亮了亮,他道:“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虽然闭门不出也不缺吃喝,但对谢昭这个将青楼当成第二个的家的浪荡子来说,不去青楼当真是快要了他的命了。往日里,他每日下了值,哪怕去青楼什么也不做,也要去逛上一两个时辰。如今安国公终于肯放他们出去了,谢昭心中自然是欣喜若狂。但想到什么,谢昭犹豫着道:“可……可打探消息的下人说,外头还是在传咱们谢家的谣言。”
安国公枯皱的手缓缓握紧椅子扶手,他起身,缓缓走到廊下,望着黑沉的天,神情严肃深沉,不知在想着什么。半晌,他侧身朝厅内的谢昭招手,“你过来。”
“说起来,镇南王出兵西南已经快半年了吧?”
谢昭点头,“正是,听说镇南王还是如十年前一般,晓勇无敌,将西南打的节节败退。”
安国公缓缓眯眼,表情陡然变得阴鸷,“昭儿,为父今日便告诉你,如何在绝境之中寻求一条生路!”
当年,他孤注一掷,才力挽狂澜,拯救了岌岌可危的安国公府。这一次,他同样可以做到。……腊八节这日夜里,盯着安国公府的暗影卫给春园递了消息。安国公府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