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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遭遇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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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凌步云他们一行,离开南天门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晚饭时候大家吃得随意,这时肚子在闹革命。车窗外,路边大排档鳞次栉比,灯火辉煌,人影绰绰,不时飘来诱人的香味,众人不觉食指大动,当方紫攸提议吃宵夜时,获得了苏梦晴的满口赞成。方紫攸知道,表姐身份非比常人,要让她光顾大排档,放在以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再说,表姐到了晚上,根本就足不出户,更不可能会在街上深夜逗留。路边摊吃宵夜,也就是方紫攸一时高兴提的建议,表姐能够毫不犹豫的赞成,这得归功于凌步云,是他出色的表现让表姐在南天门大大长了脸,看得出表姐为此事也是十分开心。“福记大排档”就在路边,闪烁的霓虹招牌异常醒目抢眼,凌步云把方向盘一打就弯了过去。这里是中区和南区结合部,一溜商铺靠山面海一字摆开,大排档就在商铺的尽头,旁边的其他店铺早早关了门,只有商铺的屋顶上各种霓虹招牌交相辉映。“福记大排档”的门前空地上摆了一溜桌椅,此时正是夜宵正旺的时候,一拨子一拨子的人,三五成群进进出出,整个宵夜档显得甚是热闹。苏梦晴没有光顾过这种小食档,依稀的记忆中,凌步云也就是中学毕业的时候和要好的几个同学,帮衬过乡下县城大排档,方紫攸自小喜欢跟着哥哥到处跑,这样的地方倒是没少来,大排档的环境就数她最熟。夜晚的大排档,生意异常火爆,里屋大厅人满为患坐,方紫攸领着表姐和凌步云就在档口门前挑了位置坐下,她驾轻就熟,很快点了几样东西,并要了两瓶啤酒。S市是座海滨城市,海特产尤其丰富,鱼虾贝螺,煎炆炖蒸,以一流的海鲜美食出了名,这里的人们不但喜欢吃,也很会吃。“福记”做的生滚海鲜粥料足而鲜美,蒸上一条鲜鱼,再烤上几打生蚝扇贝,一碟干炒牛河,吃饭喝酒各得其所。不大一会,鲜美滚烫的海鲜粥和扇贝很快上了桌,三人开了啤酒,开始小酌起来。“福记,你他妈的不长狗眼,你江爷来了,还不快快滚过来!”

正当三人喝得高兴,忽然一把破锣似的大嗓门响起,凌步云抬眼望去,只见商铺门前最后一张餐桌上,现在围坐了好几个人,一个脑袋两边刮得锃亮,中间留着一撮黄头发的青年,一边朝着档口走来,一边大声叫喊着。这帮人有七八个的样子,餐桌的凳子明显是不够用,做夜宵的大排档本来就人手不多,老板福记也得亲自上马,他前跑后跑正忙得前脚踢后脚,黄毛这班人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一来呼喝起福记来。好好的兴致被大嗓门破坏了气氛,方紫攸眉头一皱,讨厌地朝黄毛瞥了一眼。凌步云看的却是黄毛的身后,他发现,那几个人中,一个身材魁梧理着寸板头,大马金刀坐在上首位置的人,众人对他恭维逢迎,唯他马首是瞻,就认准此人肯定黄毛口中的那位江爷。“死胖子,你听见没有?赶快给大爷搬凳子,再扛两箱啤酒过来。”

黄毛目中无人,一个劲地大声的朝店里吆喝。“诶,来啦,来啦……”那福记答应飞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话音刚落,从大排档内跑出个身材矮胖油光满面的人,他一手提着几张塑料胶凳,一手搂着一箱啤酒,随着细碎的步伐,下巴肥肉一颤一颤的上下抖动。“大哥,你们帮衬小店,实是我的荣幸,欢迎啊,欢迎!”

胖子老板一面小跑,一面向远处那张桌子招呼,一张圆脸笑容可掬,满是讨好之色。这里江爷的地头,福记老板不敢有半点怠慢,虽然江爷从没为难过他,但这江爷可是江湖人物,那可是他得罪不起的主。“福记,算你识相,要不然我拆了你档口。”

胖子老板挺上道的,黄毛有点自我感觉良好,他一手插着裤兜,一手的抹了下没毛的鬓角,很风骚的甩了下头,对胖子表示满意。“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的,你过来请坐,过来请坐。”

黄毛是个鞍前马后的跑腿,爱出风头拍马屁张罗的二手下,福记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招惹不起,他一面跑一面没忘着招呼黄毛。“咦,这,这两小娘们真标致,呵呵,看来今晚跟着大哥真是享福了。”

此时,黄毛刚停在凌步云三人的桌边,他转身刹那,被苏梦晴和方紫攸的美貌怔住了,惊叹之余,色心大发,他打量着两女,好像发现了什么大宝藏似的两眼放光,好一会才转身往回走。黄毛贪婪的神色没有逃过凌步云的眼睛,看那黄毛在跟几个小弟嘀嘀咕咕的,手指不时向这边比划,凌步云就知道他们不会安什么好心,当下他不动声色,以静观其变。方紫攸背对着黄毛他们,兀自没发觉有什么不良企图,她嘴里犹自不满的嘟呶道:“看看这些什么人?浅陋粗俗,大呼小叫的,没有一点公德心。”

苏梦晴听到紫攸满嘴抱怨,她劝道:“紫攸,这些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就少说两句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表姐,本来就是嘛,好好的心情给他们破坏了,凌哥哥,你说是不?”

方紫攸停下手中筷子,抱着手,眼里尽是对那群人憎恶之色。凌步云看了她们一眼,平静的说:“快吃吧,一会麻烦就要来了。”

凌步云破天荒这么温柔的说了这么长一句话,两女都来不及称赞他几句,就被他的话吓倒了,两人紧张的左右顾盼,然后同时俯过身来,异口同声的低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麻烦,哪来的麻烦?”

“呵呵,也没什么,该来的总会来,你们别慌张,有我呢,快吃东西吧!”

凌步云逐渐适应和她们相处的节奏,这时候在她们面前,他就是她们的主心骨、顶梁柱,作为男人,作为公司一员,他有责任和义务来保护她们。凌步云不再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他一脸从容,语气透着平和和淡定,安抚着她们。梦晴和紫攸对望一眼,哪里还有心机安心吃东西,就在这时,黄毛带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家伙走了过来。“哟~嗬,两位美女好闲情啊,要不过来陪哥们喝几杯?”

黄毛仗着有帮手根本不把凌步云放在眼里,走过来就直接对着梦晴和紫攸嬉皮笑脸挑逗着。跟在黄毛身边另两个人穿着短褂背心,亮着一身腱子肉,粗壮的手臂上肱二头肌发达地隆起,一个火红头发的青年,胸口纹着一头下山猛虎,背着灯光的猩红大嘴,尤其森然恐怖,他凑近前来俯视着凌步云,不无示威的意思。遇到小流氓了,方紫攸跟哥哥一起见过这种场面,她丝毫不慌张,就黄毛这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小瘪三,方紫攸还真不放在眼里,她不慌不忙给自己和表姐的杯里满上啤酒,然后对着凌步云和苏梦晴举起杯子一碰,旁若无人的嗒了一口。黄毛的搭讪,小美女们根本不搭理,直接给人无视,黄毛脸上有点挂不住,“喂,美女,你们要是不愿意过去,那哥几个就坐下来陪你们喝啦。”

说着,黄毛真的伸手要去搬旁边的空凳子,同时招呼他的两个同伙,看样子,就要在凌步云和方紫攸中间坐下来。凌步云就在他们旁边,看着黄毛动作默不作声,也不制止,他倒是有心想看看他们往下怎么表演。方紫攸看那黄毛死皮赖脸,不知好歹的真要坐下来,她趁着黄毛不注意,一手拉开黄毛屁股底下的胶凳子,黄毛哪想到美女有着一手,他一屁股坐了空气,整个人“啪啦”一下坐到地上去了。黄毛仰面八叉,四脚朝天,他手脚乱抓乱蹬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翻了背的王八,惹得方紫攸和苏梦晴忍不住捧腹大笑。这边的动静,早引来周围关注的目光,连远处刚走进大排档的几个大汉,也止不住看向这边来,看着黄毛自己坐空仰面倒地的样子,大家止不住哈哈笑起来。红毛看到黄毛出丑,连忙把他拽起来。被人当众戏耍,黄毛恼羞成怒,他手掌胡乱在裤腿搓了搓,就扬起拳头,当场就要发作。眼看一言不合就要开打,一直站在黄毛后面的紫发青年连忙拉住他,黄毛挣扎着犹要向前,他嘴里不干净地朝紫攸骂道:“死婊子,给脸不要脸,看爷怎么收拾你。”

方紫攸可是万金之躯,自小哪受过这等侮辱,小妮子被黄毛气得脸上发白,她“嚯”一下站起来,手一扬,喝剩的半杯啤酒直泼了黄毛一脸。黄毛头脸挂着酒水,气得“哇哇”大叫,他挣脱紫毛的手,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就要往方紫攸头上砸去。众人一声惊呼,眼看小美女就要遭黄毛毒手。突然,黄毛像断了线的风筝,整个身子斜冲着飞了出去,撞倒旁边的空桌子,又来了个人仰桌翻。大家惊魂未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唯独红毛站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和美女同桌的青年出手快捷无比,黄毛是被他从侧面猛推一下,然后就飞了出去。毫不起眼的青年居然敢出手偷袭,看着同伙黄毛滚翻在地,狼狈不堪,红毛颜面扫地。又一次被人戏弄,红毛顿时怒火中烧,他捏起沙煲般大的拳头,在身后悄无声息的朝着凌步云后脑直轰过来。凌步云背后长眼,早防有此一着,不待红毛的拳头落下,他身体猛然后撤半个身位,让开来势,左手捏拳横扫而出,后发先至,一拳擂在红毛的肚皮上。红毛一击落空,前冲的力道刚好迎上凌步云迅猛一击,他被这一拳击得连退好几步。胸口像撞上一堵墙,一口岔气舒缓不过来,痛苦地蹲在地上,连连咳个不停。没有伤及筋骨,红毛得感谢凌步云手下留情,要知道凌步云的拳头足有开山裂石之功,这只是小纷争,要是敌人的话,他全力施为,恐怕红毛早已肝胆俱裂,不死也得半条命。黄毛刚爬起来,看到红毛健硕的大块头不堪一击,他眼里惊恐不已,他躲躲闪闪的避开凌步云,和紫毛扶起红毛跌跌撞撞着碎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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