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祭收神,便赶赴胡涟沁方才消失的地方,附耳倾听片刻,却是未闻任何的声响,其重新将手轻抚在山壁之上,运起体内灵力,令其游窜入山石之中,探索着这山体之中的万物的那一刻。一股,分外烫手的光晕,顺着自己蔓延开来的灵力,迅速地传递到了自己的手心之中,其警惕而起,抬脚蹬起石壁飞身后退的那一刻,一束赤红色的灼人光束自其方才放手臂的地方飞冲而出。鬼祭方才那脚蹬力不小,见其比那赤光还快上许多地后退着。长长的山间甬道之内,一光一人正这么追逐着要到山道的另一端的那一刻,忽闻下方的柳雪絮惊呼道:“小心!”
鬼祭忽觉背后凉的刺骨,其转头一望,却见一道海蓝色的光束从甬道的另一端急窜而来,寒冷的光束,照凉了鬼祭方才还热的沁汗的脸。两道光束皆是清澈的半透明状,体内所含灵力纯净无比,鬼祭深知若是被这两道光束同时打到,自己将鬼气散尽,灰飞烟灭。其双眉一皱,手中凡铁旋转而起,其紧握着,大喝一声,便是反向一刀对着一旁山壁上划而去。“滋滋滋滋……”一大片金色的火花自刀锋之处迸发而出,遂见山体自下而上地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的那一刻,鬼祭整个人借力翻身而下。本以为那两束距离已然很近的光束凭着这如此之大的惯性会碰撞在一块,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遂见两道光束竟是融合在了一块,仿若游蛇一般折身而下,往鬼祭那处直追而去。下坠之势速度有限,不过半刻鬼祭便被这道光束追上了。其深觉周身鬼气仿若被蒸发着一般阵阵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其周身混沌难受地将那柄凡铁横在了自己的身前。“砰!”
“轰!”
一阵沉闷的闷响之下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震耳欲聋且令这山体都为之一振的轰鸣之响,只见本还在半空中的鬼祭,在撞上那束赤蓝交融的光束的那一刻,便是仅在眨眼之间被轰击在了下方的地面之上。飞沙走石之中,鬼祭双目痛苦地睁着,喉咙一甜,一口殷红的验血不由分说地冲口而出。沙石散尽,便见那有一丈之宽的深坑之中,一只周身被蓝、赤光束构造,且周身剔透的足有半山之高的巨熊,一脚踏在了鬼祭身前的凡铁之上,并对着那并不屈服的鬼祭愤怒地一吼。熊吼之声,在如此之近的距离穿透而来,登时便震得鬼祭耳中鸣响不断,痛楚不绝。巨熊见这脚是如何也踩不下去,便是伸出一只熊掌,挥下熊掌的那一刻,其那剔透的身体之中,一缕缕的赤、蓝交错的光束,清晰可见地笼具到了熊掌之上,烈烈燃烧着赤、蓝火焰的熊掌便是要一掌拍碎那毫无招架之力的鬼祭的头颅。忽的便闻天空之中破空之声四下而来,一束束水蓝色的透明缎带自天空之中四散而下,便是分别绑缚在了巨熊的手上,喉咙处,身体处。即使如此,却还见那只熊掌不停地距离鬼祭愈来愈近,正在鬼祭脸色吓得苍白的那一刻。缎带绷紧,便见那燃色火焰的熊掌忽的顿在了鬼祭脸前大约十公分的位置。缎带末端,便见那身穿“樱落万缕裙”的女子双手十指紧拉着一根根水蓝色的透明缎带,御空踏云于半空之中,分外吃力且脸色煞白地拉扯着十余根疯狂吸附着自己体内灵力的华丽缎带。巨熊挣扎了片刻,见脚踩不下,手打不下,甚觉被戏谑地愤怒了起来,其转身怒吼了一声,遂是顺着那十余根水蓝色缎带飞身而起,竟是往柳雪絮那飞冲而去。柳雪絮见状,便是中断灵力自行扯断了根根缚在自己十指之上的缎带,踏空便是借着一旁的山壁飞踏着一路前行。对着天空扑了个空的巨熊又如何罢休,便是一路抓踏着山壁山石,直追着前方的柳雪絮。柳雪絮本就在进入环境消耗了大部分灵力,又在方才造出那些许灵力缎带的时候消耗了余下不多的灵力,不消片刻,她便马上要被巨熊追上,其看着后方愈来愈近的巨熊,正不知所措之际,其转身之际,便见一面硕大的巨石竟是迎面飞冲而来。其心中聪慧,在巨石临近的时候便是腾空飞身而起,在巨熊要抓到自己的那一刻,便见巨石直然地砸在了巨熊的脸上,并将其连带了出去。“轰”的一声,只见甬道中央的地面之上,便被那硕大的熊身砸出了一个硕大的坑。柳雪絮抬头看着前方拄着刀依靠着一方缺了口子的山壁上休息的鬼祭,御空便是轻然地落在了他的身边。鬼祭大口喘着粗气,运转着周身灵力安抚着一直被迫而出的鬼气,看了眼身边脸色玉的煞白的柳雪絮,淡淡地说道:“你身上的灵力并非这凡尘之物。”
柳雪絮心下一惊,脸上却显分外镇定,问道:“怎么?”
鬼祭重新支撑起了身子,嗤笑道:“放心,于此幻境之中,我不会拿你如何。也请你保护好自己,仅在她出此幻境之前。”
说罢,他双眸一凝,看着前方重新爬起身子且愤怒地看着的巨熊,双眸忽的冷了起来。“吼!”
巨熊怒不可遏地怒吼了一声,阵阵因其怒吼卷起的巨风正吹的柳雪絮鬼祭两人长袍猎猎作响的那刻,其带着山石的震颤,四足连踏地,往鬼祭那处飞冲而来。鬼祭踏地而起,单手一抹手中凡铁刀身,在用体内灵力为其燃起一抹刺眼的血光的那一刻,其飞冲而下,便是对着下前方的巨熊劈刀而下。鬼祭落地之时,本是巨熊刚巧跑至其身前不过数米的位置,岂料这巨熊竟是飞快地攀起了一旁的山壁,竟是恰巧跑过了鬼祭刀锋劈下的那一刻,竟是直往柳雪絮那飞冲而去。鬼祭猛地一惊,岂料这畜生竟如此聪明,其仰天长啸一声,双手臂力筋骨仿若经历着崩裂之苦般,其竟是将那本是劈向地面的那道带着硕大血色光影的刀身,翻身举了回来,大喝一声之下,便是向本是身后的巨熊那处劈砍而下。巨熊又怎知这人竟有如此之大的神通,赶忙顿下了身子,转头正身欲要接挡之际却已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眼见刀影就要从巨熊头顶劈砍而下,将其身子一分为二的那一刻,竟见刀身竟然顿了下来。一声声金属颤抖的声响于空中传响而开。鬼祭眼神忽的惊恐了起来,其抬头看着那不由任何动作分化而出的一道蓝赤交加的屏障,不断地抽离着巨熊体内赤、蓝交错的光束,竟是如此便不能让血色的刀影再下去分毫。“吼!”
巨熊愤怒地仰天长啸,那摄天的巨吼便是融于缠打的蓝赤光焰之中,震碎了那道刀影之后,残光刀影便是猛地飞撞而回,连连打在了鬼祭的身上。心中震颤未定的鬼祭在未来得及招架地身受连连重击地飞身后退之际,那巨熊竟是直然化作了两道光焰飞冲到了他的身前,并在刹那之间融成了那巨熊模样,且在刹那之间一爪打在了鬼祭的胸口,直然地将他的身子击打在了山体之上。鬼祭顿觉胸口闷疼不已,全身血液无处容身,竟是直奔喉口而去。“噗!”
鬼祭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血液飞珠,大多染红了他的衣襟。在其疼痛未消之际,便见一阵阴影笼罩而下,抬头之际,只见巨熊竟是张着那硕大巨口往他的头顶之处直咬而下。“鬼祭!”
柳雪絮见状,便是本能地双手运作兰花,运起体内的残余灵力,运化出了朵朵桃花,使其缠缚在了巨熊的头颅之上,缓住了巨熊咬下的动作。鬼祭见状,便是猛地一挥垂在自己身边握刀的手臂,使得刀身在山体之上猛地震颤而起刀锋旋转对准了巨熊的身子,且在那一刹那其反手握住了刀柄,反握其刃地往巨熊的头颅那处猛然划去。巨熊见到从一侧飞砍而来的凡铁,惊得猛退而开,砸落在了窄道的绕口之处,警惕地看着如今正倚躺在斜坡之上的鬼祭。鬼祭兀自调理了体内气血运转之后,便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啐了口血痰,拭去了嘴角的血渍,转头看了眼柳雪絮,眸中的感谢之意只存了一刹地重新将头转向了巨熊那处,打量着对方。一片,几近是被黑暗淹没的地界之中,那甚是容易被寻得的点点星芒正萦绕于暗淡的藤蔓的花朵四旁,兀自映出了那花朵的恬静俏容。其间,被藤蔓围绕其中的胡涟沁借着藤条之间的缝隙向外望去,却只见得无穷无尽的黑。望着这无尽、无尽又无尽且又不曾改变的黑暗,她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种独自落后的迷失与焦急,还有一丝丝面对未知世界的慌张。总而言之,此刻的她,心是又紧绷又慌跳的。而胡涟沁又非平常的闺中女子,她曾试图上前拉开身前深绿藤蔓,然而这看似软趴趴的藤蔓却仿佛是被硬石浇灌起来的一般结实。拉扯的久了,用的力大了,藤蔓上的尖刺刺破了胡涟沁的手,滴滴血液便是顺着藤蔓滴落了下来。而不愿意放弃的胡涟沁却被那藤蔓之上突起的短刺,一次又一次地剥开了她鲜红的血肉,放出了更多的鲜血。连续不断的痛苦,自十指而来,疼了一回又一回,却是听不到她的埋怨哭泣呼救声。“你且莫要白费力气了。以你的力气,纵使这般努力个千百年,也是挣不开这禁锢的。”
静谧的黑暗之中,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胡涟沁收回了手,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你不必害怕。我并不是妖,亦不是魔,更不会去伤害你。我过来,只不过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罢了。”
四下的声音带着几丝青春男子的惬意慵懒之音,亦是具有几分朋友健谈的轻松之语气。藤蔓之中的胡涟沁全然未将这四下传来的声音听在耳里,其全身精力却是放在了双耳之上。仅见其紧绷着身子,轻转着眼珠,轻转着身子。耳听八方,目观左右。但纵使如此,她却是依旧一无所获。只因其方才入眼之物仍是无尽黑暗,所听之音却皆是来于八方。“你若是答好,便能离开这黑暗之所。你此行目的,亦会自如地展现于眼前。但当你答得有违本心之时,不仅是你,连同着与你同行的两人,他们亦会受你牵连,或半死,亦或轮回。”
年轻男子语调严肃地诉说道。听得此言,胡涟沁便是心中一跳,抬头望着这四周的黑暗,喊道:“想要看到那年之事的人是我,心存执念的人亦是我,与他们两人没有丝毫的干系!”
“无关与否,并不在于你口中所述所讲,而仅在于你心中所想。莫要多费口舌了!你可准备好了?亦或是直接弃权?”
年轻的声音然带着一丝的不耐烦。胡涟沁停止了四望,心跳之响竟是如在耳畔般清晰可闻,她便是不再多做其他念想,抬头说道:“你问罢。”
“好,如此你便听好了!我且问你!于你心中,你心中所思所想的男子究竟是?”
“许……许复归!”
许复归?胡涟沁答完此题,心中竟是惊愕自己方才所作的迟疑。枯叶,因风填满了这山中的小径。在不经意间飘过了巨熊与鬼祭的身边。引起了异数。山口绕道之处,那通体赤、蓝剔透的巨熊忽是怒皱了鼻子,尽显一副暴怒之色地捶地仰天长啸着。一声震山激涛的熊吼之下,巨熊立身踏爪而起。遂见巨熊足下山石若涛翻飞之际,巨熊的身子仿若一支离弦之箭般自龟裂之地弹射而起,大张牙口,四爪燃起了阵阵的赤、蓝之焰。那被巨熊飞冲之势吓退的落叶,一阵又一阵地往鬼祭身上拍打而过。鬼祭抬头看着那天空之中的硕大阴影,强定了定心神,双眉一皱,踏地飞空而起,踏叶腾空而跃,直将体内灵力聚到了右手的长刀刀身之上。赤光流转,密布萦绕。鬼祭忽觉身上一暗,深知巨熊身形以至,便随即踢叶翻飞,在巨熊前爪抓空的那一刹那,急转手心长刀。阵阵流光,自鬼祭握刀的掌心仿若漩涡般萦绕于凡铁的四周,不消片刻,那浓稠且摄人心魄的鬼煞灵力便盘旋至了凡铁刀锋的四周。鬼祭遂一紧握,翻身飞过了巨熊的头顶,惊起了周身长袍,劈刀而下。“嗷!”
声若惊雷的龙啸之声自刀身迸发而出,片片血光在鬼祭挥刀砍下的那一刹那,放肆吞吐地附着在了刀身之上,竟是直然凝出了一副两人之大的龙爪。赤色龙爪,鳞骨分明地踏爪而下。身下,那扑空方是站稳了身子的巨熊体内,那约莫是心脏位置的两束赤‘蓝交错的光,在飞速缠绕,且在巨爪从巨熊头顶踏下的那一刻。巨熊的整个身子竟是迅速淹没且聚拢到了心脏位置的光束之中。鬼祭大惊,却未收刀,龙爪继而踏下,且在即将踏灭那团微不足道的光束的那一刻。一道仿若撑天之柱般的剔透赤、蓝交融的光柱,自那团微小光束之中生长而出,立地,撑起了那直砍而下的龙爪。那几近纯洁的灵力,不费吹灰之力灼噬着龙爪外边萦萦而绕的血煞之气。法宝在主人施法的那一刻便与主人自然想通,此刻的鬼祭只觉周身灵力仿若没了阀门的水龙头般往手中凡铁之中倾注而去。其手握刀柄的双手手臂肌肉,当下已然痉挛了起来。缕缕令其分外难受的清风吹开了他那额前的两缕发丝,露出了那毫无血色的脸,却也是露出了那满含凶煞之色的双眸,以及那自额头悄然崩起的青筋。“吼!”
一声熊哮之下,却见身下的光柱之中,竟是分化飞窜出了一蓝一赤两道光束。光束飞至了鬼祭的身前,竟是只直然凝出了一只小半座山高的巨熊,鬼祭低头,他看着那双目忽燃一蓝一赤的火焰,怒皱的鼻子依旧不减愤怒之色的巨熊,却是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而此刻的柳雪絮,却是被那光柱所散出的巨大屏障挡在了外面。“砰”的一声闷响之下,遂见巨熊猛地挥出一爪,直然抓在了鬼祭的腹部之上。难以言喻的力道使得鬼祭的腹部肌肉连连紧缩了起来,在其双目圆睁之下,那紧缩的肌肉竟是回压在了其腹部器官之上,压回了他顺流的血液。无处回流的血液,便是直冲往了他的喉头之处。鬼祭只觉体内翻滚痛苦,遂觉喉咙一甜,猛地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吼!”
巨熊大喝一声,紧抓着鬼祭的腹部,便是猛地往外推打而去。鬼祭身动,龙爪移行,遂见光柱冲天消逝。本觉身体翻滚难受的鬼祭却是不收那龙爪之招,紧握手中长刀,在血液逆行之下,强行激出了体内的灵力,挥刀而下。“啊啊啊啊啊!”
“嗷!”
龙爪不减其势地踏爪而下,直然地踏在了巨熊的头颅之上。赤光四溢之下,一声凄惨熊吼便是震耳地响彻了整座山体。龙爪微微握爪着,丝丝赤、蓝交加的光束自龙指指缝之中飘扬而出。腹部,那抓在鬼祭腹部之上的熊爪此刻却是不松分毫。鬼祭粗眉,忍痛在下压了龙爪那下刹那,体内灵力周转至右脚之上,一脚便将巨熊踹飞了开去。“嘶啦”一声,在巨熊身子飞退的那一刻,一大片血液自鬼祭腹部喷杨而出,一大块血肉便是随着飞冲而出的巨熊一起砸落到了另一方的山体之中“轰!”
一声轰鸣之声引得山体地震连连。山体之中,那搀着些许血雾的沙雾自山体小径的地面与山体表面同时地飘扬而出。山尘落定,只见一面山壁之中,一缕鲜红的血液自山壁中央的一处贴壁流淌了下来。那名,整个身子深陷于山体之中的鬼界尊主,将自己的身体从山体之中抽了出来,贴壁滑落到了地面之上,颤颤巍巍地拄着那柄仿若凡铁般的刀,轻然地倚靠在了山体,感受着因这依靠而舒爽起来的周身筋骨。鬼祭抬头眺望着当下如自己方才那般也是深陷山体之中的巨熊,将那本要溢出口的鲜血又强咽回了肚中。柳雪絮踏空飞落在了鬼祭的身边,看着他分外苍白的脸,鼻尖在闻到一阵浓烈的血腥之味的同时亦是看到了鬼祭腹部那翻飞出血肉的伤口,触目惊心地蹙起了柳眉。鬼祭大口地喘着粗气,转头看了眼身旁的柳雪絮,见她当下正手捏兰花妙指,口诵法咒欲要为他施法疗伤。鬼祭厌烦地皱了皱眉,伸手拉下了柳雪絮施法的右手,看着她兰花妙指间的光芒消散了之后,便松开了手。他将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巨熊所在的地方,说道:“这东西,不知道为何修为会增长地如此之快。怕是涟沁那里出了什么变数了。倘若,本座一会不慎死在了那怪物的爪下。你且速速结束了这幻境。”
听得一向自傲的鬼祭说出如此绝望之语,柳雪絮心中一跳,不为其他,单为胡涟沁心中也不愿意看到这番的景象发生,便说道:“既是如此,现在我就结束了这幻境,来日方长……”“不可!”
柳雪絮话未说完便被鬼祭斩钉截铁的打断道:“她等了太久,期盼了太久。这一回去,她又不知还需等多久……”说罢,鬼祭便是拄着刀直立而立,傲视着前方的巨熊,说道:“况且,本座还未输!”
“轰”的一声,便见巨熊自山体之中跳落到了鬼祭前方数百米的地方,地动山摇之际,便见巨熊所落之地便立刻龟裂出了一面足有半米之深,一米之宽的深坑。巨坑中央,那周身暗淡了些许的蓝、赤火光的巨熊几乎是毫发未伤地站立在了龟裂的路面之上,磨着四肢的利爪,用那野兽的双目又害怕又愤恨地望着前方的鬼祭。“吼!”
巨熊见这鬼祭竟是丝毫不惧,便警惕地朝着鬼祭愤怒地长吼了几声后,更重凝了那愤然的目光注视着他。鬼祭深深地感觉到了这怪物的叫嚣,嗤笑着说道:“畜生,你不过稍占些许上风而已,神气个什么劲?看本座等会不斩你个七零八碎!”
鬼祭的话,也不知道巨熊是听懂了还是未听懂,只见它眼神忽是变得更是凶狠地连捶着地面,天动地摇之际便是愤然对着鬼祭又是连吼了几声。“你违心了。”
黑暗的地界之中,那年轻的声音带有一丝的责备。胡涟沁的身子一颤,脑海便是“嗡”的一声化作了空白,她没有说话,她害怕这年轻的声音给出裁决,害怕外边的两人出事。“那并不是你口中所谓的‘爱’。这只不过是回忆的选择罢了。”
这,并不是爱?胡涟沁的紧张与警惕忽被这话打断,她更加地迟疑了起来,将双手相贴地轻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于心中自问道:“这,只是我回忆时的选择吗……?并不是我现在的想法……”山间甬道之中,那震的耳朵鸣响不断的巨吼之响,紊乱着鬼祭体内那本就难以平复的灵力。只见鬼祭强压住了体内翻腾的灵力,无暇他顾地微一弓身,曲腿踏路弹射而起,身若惊雷一般飞冲过起。眼看着前方鬼祭愈来愈近的巨熊,感受着空气之中传荡而来的鬼煞之气早已没有之前的那般的霸气凌然。竟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往自己这儿直逼而来的鬼祭。鬼祭见这畜生竟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正在心中大感奇特之际,离的近了,他看到那畜生当下,那双燃着赤、蓝交替火焰的双眸之上,那畜生所透出来的,并不属于野兽,更是接近人类般的睿智目光。这目光,不禁使鬼祭打了一个寒颤。“砰”的一声,鬼祭滑步停至了巨熊的身前五米之地。当下,自己已然没有多少的选择。只见鬼祭义无反顾地猛地旋身而起,鬼气凌然而聚地一刀横扫而出。“呼……”一声破空之响,自一道赤红色的鬼煞之气脱离凡铁表面凝构成一面硕大的赤色光刃的那一刻传响而出。随机,在巨熊未有任何动作的那一刻,赤色刀影竟是就这么打在巨熊的身上,并将它的身子瞬时劈成了两段。“轰轰轰轰轰!”
在一声声接连而起的山石爆破声之下,斩过巨熊身子的光刃飞至了巨熊身后数米处,轰起了平覆地面的泥土。飞沙走石之际,众人心中大石已卸之际,道道蓝、赤交打的光焰,自烟尘之中飞冲而出,在如此之断的距离之中,在鬼祭毫无招架之力的情况之下飞围到了鬼祭的身边,将其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了其中。阵阵至纯的灵力,仿若烈日烘烤干河一般,蒸发着鬼祭体内残留无几的鬼气。鬼气散尽,气数若尽,灰飞烟灭。柳雪絮见状,便是踏地轻盈而起,于半空之中手捏兰花妙指连连施法而起。道道,接连不断的彩色光束自柳雪絮的指尖飞窜而出,彩光如注,柔弱且不见霸势。灵力大削的柳雪絮所御出的灵力又是何等的薄弱。只见其仅在行径到半路之时便被那蓝、赤火焰打散于这空气之中。“留些力气!”
光幕之中,听得动静的鬼祭大喊道:“护好你自己的命!切记!若是本座不幸死于其中!你,千万要带着胡涟沁离开此地!即便,你是搭上了你自己的性命。”
柳雪絮听得此言,忽是僵止住了自己施法的动作。“本座很感谢你,感谢你出于善意地帮助她。然,除此之外,你与我,便是连陌生人也算不上。因为,本座反感你一身的至纯灵力,厌恶你一身的至清之气!”
鬼祭分外坦白的话语冷冷的自光幕之中传扬而来。这一句句话,便是瞬间打冷了柳雪絮出自本能的好心。遂见柳雪絮飘然而退,落到了远处的斜壁之上,眺望着不远处的赤、蓝光幕。既然是一命换一命的交易,那便不必多说更多的人情味道了。黑暗的地界之中,年轻男子用那略带怜惜的语气说道:“既是为了一个你当下并不喜欢的男子。过去的回忆,你当真是如此的介怀吗?”
年轻男子的问题,于奈何桥边,胡涟沁问自己不下于千百余次,曾经的回答亦是那般的果决,是那般如流。然致于当下,她却是这般地犹豫了起来,思索了起来。点点星芒,散落在了藤蔓枝的花朵周围,为它蒙上了一层紫纱。山间小路之中。那,被蓝、赤交加的光幕笼罩其中的男子,冷凝着眸,分外地紧绷了身子,横刀转身警惕着四周。危在旦夕之际,脑海之中,却是仍牵挂着那个不知所踪的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