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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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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剑吟之响徒然四起。鬼祭凝神往下,却觉下方海蓝色光芒刺眼,望去之地,白衣染血的少年,自脚底而升的疾风四散而开,吹开了其白衣尾袍。一轮海蓝色的沧浪缚剑的图腾在其脚下隐隐而转,将其印地仿若天神一般。只见其笔直若柱,举剑有力,脚下图腾之中,一柄柄海蓝色的光剑以其周身为中心盘旋而上,鬼祭警惕,将手轻轻地按在了鬼鳞刃之上。“镇邪剑诀!”

剑阵中央,云朽的声音分外有力地一喝,遂见那海蓝色的光剑柄柄仿若离弦之箭一般穿梭带风且四散而开地往鬼祭那处直围而去。鬼祭拔刀而起,正待冲天之际,其周围,已然万剑直立,万剑围作太极图腾,太极图腾中央阴阳两隔之地,刚巧正是鬼祭所立之地。“啧……”鬼祭已然感受到周身鬼气隐隐蒸发而开,其厌烦地蹙眉正待甩刀振散这剑阵之时,其仿若砍在了一个面罩之上一般,长刀竟然如此这般地被弹了回来。此剑阵,竟是与方才的全然不同,万剑根根连心,伫立不动。中央之人若未使出能一招击碎尽数剑刃,否则便永生永世被这剑阵缩于中央。此剑阵,方是创立此招的亦天门祖师爷的初衷。而不是初始那以杀为主封为辅的剑阵。因为柳贺体内灵力惯性而构造而成的这般的镇邪剑诀也着实令云朽大开眼界。聪慧如他亦是明白其中一二道理。剑阵中央,那自剑诀空隙之中缓缓升起的小篆文字,正一字一句地破开鬼祭的心神,潜入其的脑海之中:道可道,非常道。汝生是鬼君,却非作是鬼君。名可名,非常名。实名在外,你却又如何当真拥此实名?你,做的当真是个鬼君吗?不是一个傀儡吗?一句句最是扎心的话语,自鬼祭的脑海之中萦萦而绕,句句蚀骨,然却句句属实。“闭嘴!”

鬼祭头疼难耐,劈刀向前之际却又被一道海蓝色的光罩给弹了回来。周身,因为鬼气的消散而有的皮开肉绽之苦自皮骨之内而生。其惊恐地看着下方那枯朽的残损之体。不予此职,你又如何执念。你这执念,又是害苦了多少人?此言既出,鬼祭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地浮现出胡涟沁灰飞烟灭的场景,鬼祭双目圆睁,惊恐地,全身颤抖地不愿再去看那令其撕心裂肺的一幕幕。就在鬼祭的意识要被胡涟沁灰飞烟灭的场景湮灭的时候,鬼鳞刃的刀格之上,那张口衔刀身的龙头之上,那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龙目表面登时闪过了一抹紫色的淡雾,正在鬼祭将体内灵力灌入刀内正经过此处的时候,淡紫色的光束缠覆于灵力之上,反缩回了鬼祭的体内,没入了鬼祭的大脑之内。本是头疼欲裂的鬼祭登时没了意识,只见其双眸紫光一闪而过之际,其轻抚鬼鳞刃那鳞次栉比的刀身鳞片,体内灵力猛灌之际,自周身横扫而开。一道,深紫色的刀影竟是霸道地劈开了本是笼罩在剑阵表面的海蓝色的气罩。一阵阵,由横扫而开的刀影所展开的疾风登时便吹散了剑阵。云朽大惊,一收剑诀,便将四散而开的光剑尽数收回了背后的剑鞘之中。“真是小瞧了这上古凶器……”柳贺虚弱地看着周身被紫色的鬼气萦绕的鬼祭,说道:“竟然在我溃散这鬼尊意识将其周身功力散尽的时候强占了他的意识……”云朽听得此言,正自惊讶,心神摆动之际,柳贺苦笑道:“朽儿心神莫乱!呵呵。今日,我本无念杀他,既然到了此等地步……为了絮儿,下次十八层地狱,那又何妨呢?”

长袍随风而舞,已然入了魔的年轻鬼尊冷冷地观望着下方的云朽,口中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一字。“杀。”

淡紫色的流光自鬼祭掌心重灌入了鬼鳞刃之中,一抹,深紫色的火焰自鬼鳞刃的刀边蔓延而开,点燃而起。其凌空一踏,握刀,直冲而下。遂的,空气之中,万鬼哭啸之声四起,半空之中,飞冲而下的鬼祭竟是分化而出四个与其自己一模一样的通体淡紫透明的灵魄模样的东西,竟是自云朽柳贺的四面八方同落而下,手起刀落之际,龙吟万野,沙滚万疆。四只,自四人抬刀斩下的那一刻影化而出的深紫色龙爪往中央的云朽那处同盖而去。“金道太极!”

云朽徒一伸手凝气,一轮硕大的金色太极便是耀然于其的头顶之上,瞬时,在四只龙爪同时踏在太极图腾表面的那一刻,云朽的身子一沉,双脚顿扎马步而起,一声沉闷的声响响过,云朽顿觉双臂仿挂千斤,双脚亦是深陷泥土之中。一阵阵,诡谲慎人的鬼气方要透过金色太极渗入云朽体内的那一刹那,云朽双手剑诀如捋浮云般,竟是将这诡谲之气纳入了掌心之中。“起!”

云朽双手遂释双手,本事揉于双手掌心的诡谲圆球竟是被其双手朝外同指的那一刻,随着金色太极金光的迸炸道光同放而去。层层耀眼金光竟是慢慢地撑开了鬼祭按压而下的四只龙爪,鬼祭双眉一紧,真身遂是踏空本月而去。高空之中,只见鬼祭周身耀满了紫光,残影所留的紫色光影竟是唤回了下方的几只龙爪。龙爪回身,遂闻龙吟四起,遂见鬼祭猛然一个回身倒刺而下。其周身,竟是直然化作了一条通体被紫色鳞片所包围的凶颜巨龙,周身随燃着幽幽的冥火地,反身俯冲而下。“完整的血魔祭!”

柳贺大惊,便是将体内残朽不多的灵力猛然地渡入了云朽的体内。云朽双手瞬染金光,仅在金光耀目之时,其遂是剑诀抬手一引,那本在一旁插落的长剑便是“嗡”地一声破土而出,剑身金光灼灼地指着扑面而来的紫色巨龙。“镇邪剑诀!”

云朽大喝一声,双手剑诀便是直引指头顶长剑,空中直破而去的长剑剑身一振,便是刺空之际孵出万柄光剑,光剑自引八卦图腾,便在一声威严的钟鸣之响下带着横扫千军之势,携着刺眼的八卦道光竟是直然扰乱了鬼祭体内的厚实灵力。八卦剑阵随之而来,随之直然撞在了巨龙的龙口之上。两力抵撞,龙啸四野,剑吟阵阵。此刻,七窍已然隐隐淌血的柳贺看着头顶龙颜展怒的紫龙,徒一蹙眉。猛将体内万般真气心法全数灌入了云朽体内。“孩子!我此次将周身修为灌于你身不知是对是错,但是,老朽只希望,你能将这身修为融会贯通,莫行恶行!”

柳贺将自己心中所想之语,融入那修为之中,灌入了云朽的体内。“柳师伯!”

云朽听到此话,心头一紧,方是呼喊了对柳贺的尊称之时,便觉身后灵力传输已断,体内灵力膨胀难耐,双目圆睁之下,其双手剑诀对天一划,大喝一声。“啊!”

一声冲天的怒喝几乎与那空中炸响的龙泣之声同时炸响。半空之中,遂见八卦剑阵竟是金光闪烁着直然崩裂而开,碎剑飞冲而去,道道金光竟是直然吞没了半空之中的长龙。龙影淹没之时,便只见天空亮如白昼,刺眼不已。让四周村民几乎误以为天已蹭亮。光昼消散,月色如洗。那残朽枯萎的身影已然坚持不下去地欲要倒落之时,云朽忙是转身扶住了身后的柳贺。眼前的老者,死是因为自己的没用……自己的无能。痛恨,痛苦,悔恨,愧疚这几种情感揪紧了云朽的心。“云朽啊……”皮肤如同枯萎了覆盖在脸上的柳贺抬头看着云朽,唤道。“弟子在!”

云朽赶忙应道。“我如今一走,走的轻松,但苦的,却是絮儿啊!絮儿一身至纯灵力引得万般妖孽垂涎,柳师伯放心不下啊!你能答应师伯一件事吗?”

柳贺吊着气,缓缓地说完了这么一段话后,便是猛然地连咳了几下,虚弱地看着云朽。云朽连连颔首,将头凑了过去。“我不中用,不能看到絮儿开开心心的出嫁。你能,保护到她出嫁的时候吗?这算是完成柳师伯最后的一个心愿。好吗?”

“弟子……弟子一定会完成师伯的心愿的!”

不知为何,云朽此刻却是流不出一滴伤心泪。或许是因为他与柳贺接触不多,并不熟悉,对其死亡,只存伤感,并无伤恸。或是因为其并不煽情。交代完了后事,柳贺竟是直直地看着这片树林,未有其他的话,未有多余的伤。便是这样,静静地,等天明,等人灭。天际,渐渐敞亮。鸟鸣声,徐徐而起。忽的,便见柳贺腰间赤光一耀,那只周身赤羽的血鸦竟是仰天长鸣了一声,周身爆体而亡,赤羽纷飞,未留一血。云朽忽觉得双手一重,低头看去时,便已见怀中老人,睡的安详。苍穹下,烟雨楼前,那道骨仙风的老者,负背望天,脸颊,徐徐地留下一滴眼泪,眼饱哀伤,未有一语,徒望群鹤而翔。落平村外的山林之中,一个深陷地底足有一米之深的地坑之中,那周身衣服已然破烂,血染了周身衣裳的男子,拄着刀,爬出了地坑,倚靠在了一面巨木之上,仰头兀自哭泣了起来。伊人已去,却奈何不见身影。再也,不见身影。落平村,柳府之内。厢房之外,菩儿端来一盆热水,方进入屋内的时候,便被柳雪絮接下,其转身走到床边的架台边上,放下热水,打湿了布后,便转身坐到床边,温柔地为床上的陈凡轩拭去脸上的汗珠。“小姐……”菩儿见状,赶忙说道:“你现还未出阁,如此,怕是有所不妥吧。”

柳雪絮起身用手指戳了一下菩儿的头,笑道:“菩儿你何时也变得如此了,况且,陈公子他此番是为了我受伤……”倘若你此番是为了我受伤,我医治也是分外开心的啊。好啊,你这可是在咒我!一棵巨木之下,一个一身银色铠甲却可看不清脸的男子扑到了一个与自己长的极像的女子身上,挠着她的痒。场景温馨,好不快乐。“小姐?小姐?”

菩儿叫唤着柳雪絮,柳雪絮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你发什么呆呢,小姐。”

菩儿看着柳雪絮那玉一般的皮肤上散开了一层红晕:“咦,小姐你怎么脸红了?”

柳雪絮一惊,赶忙继续弯腰为陈凡轩擦拭脸上的汗珠。“没……没什么。”

过了片刻,菩儿端着热水盆跟柳雪絮一同退出了厢房,柳雪絮方关上房门未多久,便见一个下人一脸惊魂未定地跑了过来。“小姐!小姐!”

“嘘!”

菩儿赶忙叫他噤声,说道:“陈公子还在里面……”遂见男子未有理会菩儿,竟直接说道:“云道长回来了!”

“那爷爷呢!”

柳雪絮赶忙问道:“爷爷回来了吗?”

“老爷他……他……”见得下人这般的支支吾吾,柳雪絮忽的心头一紧,赶忙往正厅方向飞奔而去。“爷爷!爷爷!”

柳雪絮一边奔跑着一边呼喊着,当其跑到正厅门口的那一刻,她嘴中的“爷爷”也只吐出了一个。其整个身子,却是戛然而止,她透过那已然脏了些许的白衣,看到了那仰天而望的枯萎老者。云朽转身,看到花容失色,花显露珠的女子,竟是一时半会不知如何自处。随后,便见几个下人将柳贺的床铺抬了过来,云朽将其安置于上之后,便向门口徐徐地退了开去。仿若失了魂魄般的柳雪絮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柳贺的身边,强挤出了一抹甜笑,轻然地试探道:“爷爷,爷爷起床了。下人都已经准备好早餐了。爷爷快起床啊。快起床啊……”越渐无力的柳雪絮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苦,眼泪便是仿若断线的串珠般,连连而下。“爷爷你不是说过,要亲眼看到絮儿成亲的吗?不是说爷爷长命百岁,或许活的比絮儿还要长的吗?爷爷骗人,爷爷骗人……”声音越渐低沉的柳雪絮,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将双手埋在了手臂之内,兀自孤寂地哭泣了起来。仿佛这偌大的柳府中,这么多的下人仆从并不存在,天地广阔,唯有她一人,唯有她一人!先者逝,后者则披麻戴孝祭拜之。次日,昏天。被灰烟笼罩着的柳府,本是摆放于各屋之中的红木家具也是被人们掩住了喜庆的光色,换上了一层死寂的灰。就连那正厅之内的清丽女子,此刻也已换上了那套她认为此生或许不必穿上的白色丧衣,正黯然地跪在一樽棺木旁。直至方才,她才哭干了眼泪。然后,泪止了,这哀痛会自然而止吗?历年来,奉承此地亦或说是奉承柳贺之人几乎是要踏平了这柳府的门槛。然而今日,柳府内外,却不见一人来此安慰痛者来告慰亡灵。仅有那名白衣脏乱的少年立在门外,负背而立,仿若石像一般地站了一宿。亦是没过多久,那在厢房之中熟睡的少年缓缓从梦中清醒,全身疼痛的他缓缓地起了身,走出房门之时,才知道此处乃是柳府。他来此处多次,对这里的地形也是分外的熟悉。不过今日倒是奇怪,未见丫鬟,未见下人。他凭着记忆走到了柳府正厅,正准备上前道谢之时,便是从正厅的四周的装饰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对。当他走到正厅之前时,远望到棺木之中已然凉了许久的老人之时,他那好看的双目便是忽的空洞开来,整个身子也遂地颤抖了起来。柳……柳爷爷……十年之久的重逢,竟是在此时,此刻,此景……就在之前,他还在猜测,昨天昏死过去之前,看到的人,是不是他。陈凡轩鼻头一空,眼泪遂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背过身去,低头拭去了泪水。没有言语。忍住了鼻头的酸劲。他差些忘了自己当下的身份了。同是站在门口的云朽看到从远处走来的陈凡轩,方从空洞中抽出身来。他看到了悄悄抹泪的陈凡轩。也是故人吗?其哀伤地深深地吸了口气。那,已然焚烧了数遍的冥纸灰烬的淡味钻入了云朽的鼻中,化作一缕苦水,落进了他的心房之中。“若不是我这般的无用……柳师伯也不会死……”为道者心覆天下,责任己身,哀愁百绪,兀自承担,错误罪过,单肩相抗。这便是亦天门在十八年来,教予云朽的道家经论中,他自己所参悟出来的——责任。“你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

院落之中,菩儿竟是被一个身宽体胖的男子一路推开着,直然地往正厅之中走去。而菩儿身后的那些下人仆人,却是兀自围着一个半圆,一路地退去。快到正厅之时,那些下人仆人竟是各个散开了一条路,任由男子身后的下人将菩儿捉去了一旁。男子无了阻碍,方要横行霸道地走进屋内的那一刻,云朽张手拦截,道:“逝者已矣,请还哀者一个清净。”

男子见状,方要推开眼前那在他看来分为瘦弱的少年之时,却发现这男子立若盘石,竟是不能推动一丝一毫,便喊道:“来人啊!把这小子给我拖出去!”

男子身后的精壮大汉得令欲要往云朽这冲过去的时候,云朽双眉一拧,张开的手臂剑诀一引,便见一柄长剑自虚空而成,鞘中长剑凭空消失之下,便见银白色的长剑已然被其握在了手中,横在了男子的眼前。而男子身后的精壮大汉们见云朽竟是有虚空凝剑的本事,便赶忙止住了步子,试探地盯着云朽。“逝者已矣,烦请,给哀者一个清净。”

男子见云朽迟迟不肯动手,仿佛明白了什么般,阴笑道:“我听说!这柳大人昨日西去,今日,我来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就是要提醒你,柳大小姐!四日之内,立刻给我搬离柳府!喔不,或许我不应该叫你柳大小姐!那也不对!那你到底姓什么呢?你到底是从哪里的来的呢?”

亦天门有规定,不到万不得已,万不能伤及人类性命,云朽本不能动手,出手只是吓吓眼前的这个男子,却没想到他看透其中心思,竟是在屋外言语含刀!正在云朽惊讶之时,一个人影忽是闪至了他的身前,一手抓住了男子的衣领,不由分说地便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男子痛呼一声,便赶忙连退了几步被身后的精壮大汉扶住,他恶狠狠地看了眼打他的陈凡轩,阻拦了要上去教训陈凡轩的精壮大汉,嗤笑道:“你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东西!当年!你那不知死活恬不知耻的爹娘不声不响地把你方我的府前,是想叫我收养你,让你好吃好喝的吗?妄想!若不是当年柳贺救了你!你早被老子丢到街上让野狗吃了!”

“你给我闭嘴!”

陈凡轩怒地冲上前去便要再揍那男子一顿,岂料云朽一个箭步上前,拦下了的陈凡轩。吓得身子后退的男子见状便赶忙多到了精壮手下的身后,喊道:“总之!柳贺既然已经死了!这里便没有人有这本事护着这落平村!那你便在四日之内,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哼!我们走!”

男子说罢,便大摇大摆地带着手下离开了这里。男子走后,上前阻拦的云朽便松开了手,欲要回到厅前,却被陈凡轩拦下:“你不帮忙便算了!又为何拦我!”

云朽没有搭理他,只是绕过他,继续前进着。陈凡轩看着屋内干涸了许久的眼泪又缓缓涌出的柳雪絮,便不再上前问个究竟,擦去了脸颊的泪痕,悄悄地走到了门前的台阶上坐下,不发一语。柳雪絮低垂眼帘,不发一语。亦天门,烟雨楼所在山体之外的云海一端,一座巍峨山体腹内,那座名为“太极殿”的山内大殿之中,亦天门的五位元老盘坐成圆,各自凝目,心有所思,心语相议。“昨日之事,想必诸位师弟也都已经知晓了。妖界如此兴师动众,只为一把冷月。”

“这冷月之中到底关着什么物什,竟会引得十多年前上届阎罗王为其而死。竟是引得这妖界如此兴师动众。”

“然而依我看来,阎罗王为这冷月的目的怕是与这妖界的截然不同。”

“掌门师兄,这可从何说起啊?”

“其一,阎罗王虽是半神,但其真身,也实乃鬼界之人。而这冷月与那鬼鳞刃也可谓是鬼界的两大振界凶器。所以,阎罗王来抢夺此神器的目的,乃是为了守界。毕竟十多年前,魔界大肆征战。鬼界因痛失冷月与鬼尊,则必将是魔界认为最好拔出扩大的一枚软钉。”

“然而这妖界此次的出兵,却是瞒着他们现任妖王!”

“对了对了!不知各位师兄可曾在门派故籍中见过一人,此人名为白天药,本是千年之前掌门的座下弟子,却不料与妖魔相恋,破除本派。后又有坊间相传,这白天药啊,竟是在那妖界女子的协助之下去了鬼界,拿了鬼界的一样东西后,便从此消失于这六界之中。”

“师弟认为,这白天药便是去鬼界取来冷月,弑杀鬼尊之人?”

“不可能不可能!一个被去除门派的弟子,怎有这般本事!”

“那冷月与那妖界又有何干,若不必是这般,那妖界何苦如此大费周章?”

“无论此事是否属实,这冷月之内的邪祟,我们净化不去,封印难下,若不寻个办法将其除去,怕是真的会有大劫临顶我亦天门啊。”

“师兄!我听闻神界之北的墨莱仙山上的修道之人会一种名为‘净魂咒’的净魂秘术,何不请他们来助我们亦天门一把?”

“此事,我也不是未有想过,只是这墨莱山地处神界之北,若想到达这仙山,则必须要通过神界啊。我等尚未成仙,要过神界,怕是难上加难啊。”

“师兄!我们是没有成仙,但你认识的一个人,他不早已成仙多年?”

“你指的是……好吧,等会我便下山一趟。”

落平村外的山落之中一处极为隐蔽的竹林之中,一名蓝绸华衣的女子,撑着一柄粉伞直立于那竹叶雨中。竹叶雨中,琴音瑟瑟,檀香隐隐。女子身后,那名容颜不老,须发皆白的月袍男子坐在一方古琴前,入情而弹。此人,不是韩青,又是何人。“临枚!”

竹林深处,一席道袍的老者缓缓地走了过来,首而见到了竹叶雨中的女子,行礼道:“依雪,百年不见,你却依旧容颜不老啊。可是有何包养之法?”

依雪雅然一笑:“身处这俊美山林之间,每日过的如此惬意,又怎有衰老之意?”

“神界之意,我已帮你传达,仙山自有人会来帮你们净除冷月,但是,冷月凶煞,出了烟雨楼,仅凭你们五人,怕也是难以将其镇压。”

韩青徐徐弹琴,未有抬目。掌门真人微一蹙眉,方要询问什么,便听弦音忽止。“铮……”韩青轻然地抚住琴弦,说道:“冷月只怕一人。”

“何人?”

“一个名叫陈凡轩的孩子。”

韩青笑道。“这孩子在哪?”

“他在新月镇,你门派之中有一名名叫云朽的孩子自会寻到他,至于冷月为何怕这孩子,你也不要多问了,此乃天机。还有,苍云啊。”

韩青缓缓地为一旁的酒杯斟满酒后,一挥手臂,便将一杯酒轻然地送到了苍云真人的手中,且端着另外两杯酒,走到了依雪的身边,为她递上一杯酒后,笑道:“此刻的我,不是那苏临枚,而叫韩青。”

说罢,其抬酒微一示意。苍云真人会意,便与那两人一同饮下了那杯味甜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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