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絮见状,忙道:“婆婆,您对凌公子这般也就算了,但陈公子是您外孙,你又何必?”
听了这话,在场的蝉兵皆是震惊,扣押着陈凡轩的几个蝉兵更是收了收手劲。阿柬婆周遭蝉兵浮动,气道:“这般愚蠢的外孙!不要也罢!”
陈凡轩听了此话,纵使之前有所准备,心却还是有所失落。陈凡轩觉身后扣押的蝉兵有所收力,忙是直起腰板,正要说话,见凌哲月所凝视那带血长剑的目光,带着哀伤和心痛,他仿佛明白了什么,目光空洞地问道:“妖界战败,战俘您如何处置了?”
阿柬婆眼神飘忽,未答。“杀了?”
陈凡轩目光转换冰凉,道:“束手就擒者,也杀了?你于心何忍?”
阿柬婆看着陈凡轩的眼睛,那其中的哀怨和冰凉登时让他想起了陈凡轩的母亲。旧伤重现时,她又见陈凡轩其余五官,直与陈涯的脸叠合,她心中愤懑,怒喝道:“臭小子!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杀他,还要杀你!来人!给我押下去!”
话音正落,动作利落的蝉兵正要押着陈凡轩和凌哲月往身后的台阶走去时,柳雪絮手心残怨登时金光萦绕。“婆婆……”柳雪絮轻唤阿柬婆。阿柬婆回头,却觉脖颈冰凉,只见残怨的剑边已然压在了自己的肩上。顿时,四下蝉兵骚动了起来,乱作了一团。而阿柬婆却分外冷静的看着柳雪絮,柳雪絮却故意转移了目光,高声喝道:“放了他们!”
“不准放!”
柳雪絮的声音未落,阿柬婆高声厉喝,本是慌作一团的蝉兵们登时停止了躁动,阿柬婆痛惜地看着柳雪絮:“你这么聪明,婆婆以为你会懂我的。”
“婆婆,如您所说,蝉族之人的性命是您的家珍。”
柳雪絮看着陈凡轩,道:“同样,他们两人是我的朋友,此事雪絮不能坐视不管,多有得罪了!”
“丫头!”
阿柬婆听了这话更是痛心,因为她根本不会去杀陈凡轩,虎毒且不食子啊。“婆婆,我懂。”
柳雪絮道:“您只是这般做只是对陈公子小作惩戒。但凌公子罪不至此,所以您也杀不得!”
“你!”
阿柬婆一双浑浊的眼镜瞪地愤怒。“放人!”
柳雪絮移剑几寸,残怨剑锋正冷,周遭蝉兵皆慌了,连将刀刃对准凌哲月的蝉兵也退了几分。“不准放!”
阿柬婆气定神闲地看着柳雪絮,道:“婆婆不信你会动手!”
一语中的,柳雪絮微蹙柳眉,剑虽握手中,手臂却微微地发着抖。她确实下不了手。几名蝉兵见柳雪絮心中悸动,法宝光芒正动,却见空气之中温度渐升,随后便见几簇火焰箭翎疾驰而来,自那几名蝉兵的掌心穿过,打落了他们正举的法宝。“啊!”
几人吃痛捂手正痛呼着,几名见到箭翎来处的蝉兵正要斩下凌哲月的脑袋的时候,便见凌哲月身影一晃竟消失在了眼前,随后便见他出现在了柳雪絮的身边,帮柳雪絮握住了那柄残怨,并道:“握剑之人若是在下,婆婆可以放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