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想,我去给你找船上的大夫来看看。”
伊骞将我扶至塌上才抽身离开。我竟是这么希望肚子中的东西出些意外,从没有准备的我就要成为一个母亲,凭什么该我来承担这份责任与后果。伊骞很快就将大夫请了过来,简单的为我搭了脉便道,“我开副安胎药煎好再送过来给她喝下就好,怀着孩子怎么还带着她舟车劳顿的。”
伊骞点了点头,送了大夫出去又回到我身边道,“初榕,别再有那样的想法了,这种事情不该任性。小时候娘因为家里穷怕养不活弟弟便喝下了堕胎药的痛我永远记得,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不该放弃。”
我含泪着点了点头,是了那是个生命连个杀手都不忍我又怎么狠的下心。喝了大夫送过来的药便早早入了睡,再睁开眼时已是一片清明,伊骞怔怔的望着我道,“你醒了,我们到了。”
内心涌过一阵酸涩,强忍下跟着他下了船。码头边有个眼熟的男人,身边带着几个小厮似乎在侯着我们。我想了会儿便认出了他是容毅身边的人,真是给我面子让伺候他的人来接我。伊骞带我走至那人身边,那人用尖细的声音道,“娘娘请上轿。”
“初榕,我突然有些心疼后悔。”
伊骞靠近我在我耳边轻声道,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他便已经消失不见。我摇了摇头,他大约是怕我恨他吧。看在那些糖葫芦的份上,我早就原谅他了。我踏上轿子,心中有些哀怨,它将把我载向那个恶心的地方。不知行进了多久,我从轿子上下来眼前已是宫殿,高高挂起的牌匾上写着昭和宫三个漆金大字,这是容毅的寝殿。那个内监催促着我进去,默默的跟着等他推开内殿的大门再独自跨进去等着那扇门被关上。“兜兜转转一圈,你又回到这地方我觉得你该有些感慨,说来朕听听。”
容毅放下手中的奏折,含着嘲讽的笑意望着我,“周国还未昭告天下的皇后娘娘。”
几月不见,他还是一如从前那般让我恶心。“难道你想我说谢谢你赏我这一趟奇妙的经历么。”
我蔑视的望着容毅,同样是王为什么差别这么大。“说话的底气倒是足了,是因为腹中有了个孩子还是把自己仍旧当成皇后了?”
容毅竟然也没有动怒,目光递向我小腹的位置,“好吧,既然有了个孩子便该给你个份位的,你觉得弃妃这封号如何?”
我咬牙,瞪着他道,“我是该谢恩么?”
“你能有这般觉悟看来是此行不虚的。”
容毅似乎是很满意我的反应,又对外高呼道,“邓文松进来!”
方才带着我进宫的人急急推门而入,还没有跪下行礼容毅便道,“让内侍局的拟个旨意,封她个弃妃,赐居景然宫。”
“皇上,这封号……”邓文松犹疑的道。“别人是会笑话她,与朕何干。你什么时候做事这般磨蹭了,还不快去。”
见邓文松退了下去,容毅一脸无所谓的望着我道,“方才你说的谢恩呢?朕的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