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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兵剿苞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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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天和李鏖带兵行军,在往南五十多里外与褒章的大队人马会和。褒章率领他们向西行进,拂晓时分接近了一座大营。褒章吩咐各队,言说这里是投敌的官兵,少时火起进攻,投降的不杀,敢于反抗的一律杀无赦。褒章命人吹响号角,那大营里顷刻间火起。褒章率领人马,从四面杀入。大营里顿时人慌马乱,厮杀一片。一名白须白发的将军在混乱中大声叫嚷:“我是甘平关新任总兵常正勋!你们是哪座城关的官兵?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要杀啦!我们是要去杀犬戎人的!”

褒章挥刀大喝:“跪下免死,不然全部杀光!”

常正勋一边拔剑抵抗,一边口中大叫:“褒章!你好狠!你不去打犬戎人,反过来同部相残!”

褒章也不答话,只命令强攻。常正勋口中大叫:“褒章你好样的!你把常家精英尽数歼灭于此,看看我大孙子常胜能不能放过你!”

褒章远远地叫:“你们都死在这里,看看谁能知道!再说常胜早就与常家断绝关系啦!”

靠天听到常胜之名,立刻倒戈相击,保护起常正勋来。他问:“你真是常胜的爷爷吗?”

常正勋说:“我是他十七爷爷。是他唯一在世的爷爷辈的人,和亲爷爷也没差多少。”

褒章怒声说:“张靠天!你相助投敌之军,形同造反!”

靠天回想常胜对他的帮助,断然不允常胜的亲人在此被杀,他冷然对褒章说:“你死在这里,看看谁能知道!”

他暴然飞起,将褒章扑落下马。褒章武功刚猛,老而弥坚。他双掌齐出,突然击在靠天肚腹间。可是靠天体内三道真气融合,何等厉害?遇柔至柔,遇刚至刚。褒章双掌击实,只觉大力回震,两只手腕当即碎断。靠天杀机已起,一爪抓过,将他头骨掀开。靠天双目猩红,大喝:“住手!”

兀自战斗的将士们被他的声音震得成群跌倒。其时,红日东升,光芒万道。常正勋登在沙漠高处,大声说:“我常正勋垂死之年,到北方来剿除犬戎。绝非他人所说,是投敌卖国之徒!今日在场诸位,信得过我常家军的,便随我一同寻觅犬戎老巢,杀敌报国,建功立业!”

众将士扬刀举矛,轰然叫好。常正勋走到靠天面前,感激地说:“今天可多亏了你,我们才免于危难。老夫在此谢过了,靠天小朋友。”

靠天说:“那没什么,常胜是我的朋友。”

常正勋喜悦地说:“是吗?那太好了。你们张家的事,我也有听说过。我看你的武功非同小可,这正是大展宏图的机会。这次如果能顺利剿除犬戎,我把首功让给你,让天子免除你张家的罪过。”

于是常正勋任命靠天为岐沽关暂时总兵,岐沽关兵马全部归他指挥。两路人马左右呼应,继续向沙漠深处进军。可是这以后几个月里,靠天和常正勋也没找到犬戎的大队人马。直到有一天,常正勋撞上了犬戎人去西域劫掠马匹的一队人马,并将他们全部拿下。被拿下的其中一人是被俘虏的边关副将,他告诉常正勋,他被派往西域劫掠时,犬戎的狼王带领大部人马去攻打岐沽关了。这时不知他们回没回来,但他知道犬戎的老巢所在地是在一个叫苞嶙的地方,他可以带路过去。常正勋闻听大喜,请来靠天商谈。两人决定犒赏三军,然后进攻苞嶙。这晚,靠天酒足饭饱,回到营帐里,看见拉拉正默默流泪。这些时日,拉拉一直跟随靠天左右。靠天也经常教他说周朝的语言,他的对答已经很流利了。可是靠天问他什么,他也不说话,只是难过。靠天无奈,只好躺下,说:“一起睡吧。”

拉拉躺在他身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后来他坐起来,小声地说:“你们灭了犬戎族,我就没有家了。”

靠天说:“如果你遇到你的家人,我让人不杀他们,让你们一家团聚,去别的地方生活就是了。”

拉拉想了想,向靠天磕了一个头,这一夜再也没说别的话。黎明时分,靠天和常正勋引军上路。这时他们已经和后方粮草断了接应,如果不能大胜犬戎取得粮草,很可能就会全军覆灭在沙漠之中。待得看见苞嶙那一片犬戎的营寨,周朝的将士也不等两位总兵下令,像疯了一样冲上去就是狂杀乱砍。靠天只能约束住他手下几千名囚徒战士在外围包抄。这一场恶战直杀到午后,只有十几人突围向北而去。靠天带人纵马去追。眼见就要追到,靠天凌空一掌将那十几个人全部扫落马下。关德壮带人上前捆绑,其中一人突然跃起,一纵十余丈外。靠天不想其中还有这样高手,纵马去追已然不及,他也飞纵而起,去追那人。两人纵起纵落,很快在众人眼前消失。拉拉想也不想,纵马追了出去。那人连连飞纵也摆脱不了靠天,他突然在一座小山丘的旁边停住。回头拉开架势,要打斗一番。靠天与他面对面,两人都是惊咦了一声。原来这人竟然是彭高强,他惊讶地说:“靠天小兄弟,原来你没死呀。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还常常为你焚烧冥银。”

靠天有些怨气地说:“你也真是忍得住啊,一直在那树上,看见我被吊住也不下来。”

彭高强尴尬地一笑,说:“老哥哥是吓傻啦。我一动,又会落到师父手里。”

靠天说:“他又不杀你,你怕什么?”

彭高强走近靠天,说:“小兄弟,如今我也瞒你不住。我是犬戎的犬主,师父恼恨我与周朝为敌。特地擒了我要把我送到镐京官家问斩的。后来他见我地皇派的武功没有搁下,又有心继续传我武功,让我继承他的掌门之位。那是比死还令人难受的事情,所以我宁死也要逃回来。倒是你,怎么成了官兵了?”

靠天说:“你师父强行收我为徒,你现在也算是我的师兄了。我便放过你一条生路,你走吧。”

彭高强嘿嘿一笑,说:“好师弟,既然你放我一条生路了。我也给你一条活路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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