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了，为什么还要去杀靠天和常胜呢？”

奢化人问他：“我师父，你还记得吗？”

重耳说：“知死居士嘛，怎么会不记得？”

奢化人笑问：“你问过他，你会怎么死吗？”

重耳摇头说：“我没问，怎么死不都是死？问了有什么用？”

奢化人说：“我二十岁的时候，对死亡特别好奇，我问过我师父，问我会怎么死去。他只告诉了我四个字：靠天常胜。”

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是要靠老天爷才能长久吗？后来知道常胜这个人，也没往心里去。直到我知道了还有靠天这个人，我才明白了，原来要我命的是这两个人。既然我知道了是他们两个会要了我的命，我只好想办法先把他们两个给杀了。只要他们死了，师父的预言就落空了。靠天常胜没有了，我还怎么死？我死不了，自然就可以长生啦。”

重耳摇头说：“事情不会像你想得这么简单。”

奢化人得意地笑着：“当你有了足够的能力，事情就会变得这么简单。”

靠天他们一行人刚刚走到楚国王城东的犁山下，山北天空涌来大片乌云，雨水哗哗落下。侍卫们迅速扎营避雨。冰刀将一匹小麋鹿抱进靠天的帐内，微笑说：“还有只小的，大人解解渴。我们立刻进山去寻找猎物。”

靠天挥手让冰刀出去，他抓过小麋鹿直接撕开它的身体，吃它的血肉。芦笑笑进来，正好看见这血腥的一幕。她惊呆住，靠天也呆住。芦笑笑颤声说：“靠天哥哥，大娘就是因为这个想要毒死你吗？”

靠天木然点头：“她知道我迟早会变成吃人的野兽。”

芦笑笑含泪摇头：“不，不，你只是吃野兽的人。”

靠天勉强地笑：“那没什么不同。”

芦笑笑低头说：“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她说完退出了帐篷。靠天哪里还有心情吃？气恼地将小麋鹿的尸体扔在一边。冰刀溜进来，笑问：“张大人，怎么不吃啦？不合胃口吗？”

靠天冷冷地看着他：“是你引笑笑过来的？”

冰刀卑微地笑着，说：“是呀。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你们刚才拥抱接吻做那种事，我都看见了，不过我不会传出去的。这种事如果传出去，张大人和常堂主，芦姑娘的面子上怎么能挂得住？”

靠天的双眼浮现出笑意：“你尽管去传说吧。我不在乎，我知道你要什么。你可以传得更难堪一些，我也来听听。”

冰刀倒有些急了，说：“张靠天，我这么可恶，你都能忍得住？你是人吗？你打我，杀我，多痛快呀？为什么要忍着？”

靠天平静地说：“奢冰刀，我没有忍着。在我眼里，你都不如那些山羊，野猪，麋鹿，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般见识？”

冰刀双目发光：“可是我跟你出来一趟，安然无恙地回去，那我怎么对得起卓儿？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我们能够和平共处的吗？”

靠天下定决心地说：“无论你怎么激怒我，我也不会如你所愿的。”

冰刀拔刀出鞘，冷森地问：“我杀你，你也不还手？”

靠天说：“我不还手，你来吧。”

冰刀猛然一刀砍在自己的脸上，他疼痛地狂呼：“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常胜，芦笑笑，欢欢闻声赶过来，看着侍卫们把惨叫中还不忘求饶的冰刀搀扶出去。常胜问：“靠天，怎么回事？”

靠天笑了笑，说：“突然想喝人血了，怎么办？”

常胜挽起衣袖，将手臂凑到靠天的嘴边：“来，喝大哥的。”

靠天的眼里滴出泪水，落在常胜的手臂上。他说：“大哥，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事情，也未必是真的。”

常胜拍拍他肩膀，说：“我明白的，你不用说了。”

欢欢对靠天说：“哥，要我把那个侍卫长官杀了吗？”

靠天说：“大家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吧，那样就算是帮我了。如果听到了什么不堪的传说，不要当真就是了。”

欢欢抓过那只麋鹿来，递给靠天一半，自己拿起一半，说：“哥，你以后吃好东西，不要自己偷偷躲着吃，妹妹陪你一起吃。”

她说着张口咬嚼麋鹿的血肉，说：“真香，真是好久没吃了。”

芦笑笑瞪大眼睛：“真的吗？我也想吃一口看看。”

常胜笑说：“你连熟肉都不吃，怎么吃生肉？还是我来吧。”

靠天护住麋鹿的肉，流着泪说：“你们不要争了，我自己还不够呢。”

细雨霖霖的午后，一行人来到天园。常胜让毕华昭安排褒城诺父子的住处。毕华昭告诉他说：“堂主，当年被你用凤凰手打伤的人已经有十多名住进天园了。我请来徐神医为他们治病。”

常胜夸奖他几句，他亲自安排靠天，芦笑笑，欢欢住进青天堂，让手下在青天堂大厅准备酒席。他顶着细雨直奔天元总堂。乐融和一群随从正在翻看竹简，他看见常胜进来，忙说：“堂主，我知道你回来了。不过这边事情太多。有两个江南堂的高手当年并没有被你的凤凰手打到，现在也混进来要求治病赔银子，得把他们赶出去。”

常胜问：“凤凰手出了纰漏，你为什么没报告给我？”

乐融说：“堂主，江湖人士比武，生死勿论。何况是伤病这样的小事？我们不管他们，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常胜说：“这是小事？黄泰斗被灭门也是小事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乐融说：“黄家是我们天元堂的死对头，他们死绝了才好，这不是堂主乐于见到的吗？”

常胜点头，双手掐腰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不用你了，你滚吧。”

乐融说：“堂主，你这么说，我怎么能服？我有道理，就不用我了。堂主要用一些没道理的孩蛋子来管理天元堂吗？”

常胜怒声说：“你趁现在马上给我滚！不要把我的火勾出来，一刀把你剁了。”

乐融说：“我是天元堂的总管，天园的元老。就这么不清不白地走了，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