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靠天微笑问：“要我回避吗？”

姬玉蓉说：“不用回避，我和儿子可没什么悄悄话。”

她去房间的内室拿出一把腰刀来递给张蟒，问：“你认得这把刀？”

张蟒的心头如被石头重重撞到，他接过刀来，颤声问：“敖蛟花来过了？”

姬玉蓉问：“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蟒收敛心神，说：“她是东海龙族的女子，她已经和他哥哥成亲了。”

姬玉蓉说：“可她抱个脸黑黑的婴儿来到乱刀谷，说那是你的孩子。我把她赶走了，我的儿子，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

张蟒如被雷击，想到敖蛟花坚持要离开她，想到敖龙庭对他的愤恨。他的四肢都在发抖，暗想：原来，她是有了我的孩子。张靠天脸色也变了，说：“蟒儿，那个孩子不会真是你的吧？”

张蟒看着妈妈，问：“她还说了什么？”

姬玉蓉说：“她说只想让你看一眼那孩子。还说留下这把刀你就明白了。我骂她是个疯女人？那天确实是很大的风，刮得她头发乱纷纷的，很奇怪也有点可怕。她说你回来也不必去找她，她不会让你让见到孩子，也不会让孩子姓张。”

张靠天颤声说：“她说她活着就不能让孩子死。孩子死了，她也不会活。唉，那孩子当时可能生了重病，我们帮助她一下就好了。她说完就突然消失了，你妈妈还以为是看到了邪崇。”

张蟒双眼泪水长流，说：“爸，妈，儿子不孝，早就和敖蛟花在一起。那个孩子，是我和她的。”

姬玉蓉惊得坐在椅子里，不能相信地说：“我亲手拒绝了我的孙子吗？不会吧？龙族和人类怎么可能生出孩子来？”

张靠天叹息说：“严格来说，我们张家的人会出现不是人类的人，我和我妈妈，卓儿，蟒儿，玺儿，身上都有蟒神的血。”

张蟒擦了擦眼泪，把腰刀挂在腰间，说：“以后就没有她和那孩子的消息了吗？”

张靠天和姬玉蓉都摇头。这时，拉拉来说：“给蟒儿做的饭快好了，大家都陪蟒儿再吃一点儿吧？”

张蟒扶起妈妈，说：“爸，妈，我吃饭去吧。只要她和孩子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他们。”

姬玉蓉流泪说：“蟒儿，你若找到那个敖……敖蛟花，你要替妈妈给她道歉。妈妈没有想到，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当时就觉得她是一个奇怪的疯女人，她的每一句话都荒唐的可笑。”

张蟒说：“妈妈，花儿和那孩子如果有缘做我们的家人，我们一定能再见面的。今天我回家来了，大家都高高兴兴地吃饭。不愉快的事情就不用去想了。”

姬玉蓉说：“你明天就去找他们吧。黄朱宗的五方旗和你妹妹的水元堂是一体的，他们的弟子超过了三百万，每个人都出去找，一定能把他们母子找回来的。”

张蟒说：“我知道是这样的，所以不急。南北天元堂的弟子也有很多吧？他们也会帮我找的。”

姬玉蓉说：“你找你常胜伯伯还可以，找凌凤凰就不太好了。她和清岳在相处，可能要成亲了。”

张蟒心底一沉。姬玉蓉还要说什么，张靠天用眼神制止了她。张蟒吃饭时，告诉家人：“让弟子们把柴草什么的都准备好。今夜会下雪的。”

家人们陪着张蟒吃饭，后来张蟒陪着爸爸喝酒，父子俩谈谈说说直喝到午夜。外面一直狂风呼啸，大雪终于纷纷飞落。张蟒喝下最后一杯酒，说：“爸，你的酒量真是厉害，我可喝不动了。”

张靠天说：“爸爸心情好，是不会喝醉的。你的酒量也算不错了，你常胜伯伯也未必能喝过你。”

拉拉端着两碗酸梅汤进来，微笑说：“你们父子俩终于喝完了酒，来喝酸梅汤吧。”

她刚把酸梅汤放在酒桌上，外面进来一个老人也用方木盘端着两碗汤。拉拉奇怪地问：“你是谁呀？是厨房新请的人吗？”

那老人低着头，双手微微发抖。拉拉去接方盘，说：“快给我吧，你去厨房暖和暖和。”

那老人突然含泪大叫：“小心哪！有人要杀人哪！”

那老人刚开始大叫时，宫殿里的一扇窗户突然破裂，一道人影快如流星地持剑刺向张靠天的背心。张蟒头也不回，一手握住了爸爸的手，天魔之气透过父子俩的身体，红光大盛，耀眼之极。那人的剑刺不进来，他的身子一坠。张卓儿从一侧冲出，一掌凌空拍出。那人中掌摔落，宝剑脱手，大口吐血。那老人激动地哭着说：“就是你，就是你！你这个坏人！”

张蟒和张靠天，拉拉一看那人的面目，都认得他是犬戎的行刺高手哈衮。张蟒说：“哈衮，你要报仇的心还真是一直不死啊。”

那老人问：“谁是张天王？谁是张天王？”

张靠天回答说：“我是张靠天。”

那老人跪下说：“天王老爷，你把那个坏人杀了吧。他把我一家人都捆起来，逼我为他做事。他让我端汤进来，说把汤药故意摔落就好。可是我知道这里是张天王的府上，我们一家没有张天王的救济，早就都饿死了。我想他来张天王的府上行刺，我就是拼着一家老小的性命不要了，也不能做他的帮凶啊。”

张靠天对拉拉说：“你让人送他回去，把他的家人解救了。”

拉拉答应一声，带那老人出去。张蟒看着哈衮说：“你在赵国刺杀我，我可以不追究你。你来刺杀我爸爸，我可不能放过你了。”

哈衮擦了擦嘴角的血，说：“我也没打算让你放过。不过，命令我去赵国刺杀你的人是毕清岳。这个，你本不能算到我的头上。”

张卓儿神色一震，说：“你说是岳儿他要杀了他舅舅吗？”

张靠天冷声问哈衮：“今夜又是谁命令你来的？”

哈衮说：“今夜是我自己的意思。我也知成功的机会很小。可是为了给彭狼主报仇，我也只能试一试了。我没有任何话说，你们把我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