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真国当初逃难的渡河船在此刻起了作用,武真国本来就是造船的大国,再加上天吴国的存货,整整一百艘渡河船装载着百万天吴国大军,黑压压的一片,迅速朝着武人国的方向驶去,谢灵均当初要用三个月的时间航行,现在的速度,不出半天就能到达武人国。纵使远在万里之外,自然不会逃过瀛岛菊花王朝的眼睛,更何况本来就一直安排着人盯着天吴国的方向,但如此浩大的场面,让人见了腿肚子都开始变软,不过好在周围的人数量还算多,也就慢慢壮起胆子。“敌袭!敌袭!”
警报声连绵不绝,声音也越传越远,估计已经有人听到了警报回去搬救兵,弱水河岸上闪出一个个人影,密密麻麻的,转眼间组成一道人墙,无数能量正在人群中汇集出来,遮天壁垒再现。转眼之间,渡河船便行至河岸八千里之外,但速度上却没有半点要减速的意思,以目前的速度,最多一盏茶的时间就会冲上岸来,尽管这些人都经历过大场面,特别是在武人国内大大小小的战役,不应该表现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可数百艘渡河船一起奔涌而来的场面,就像是一波八阶巅峰灵兽的兽潮一样,让人不敢有半点抵抗的心思。遮天壁垒后面,众人凝聚出一柄金光大刀从天而降,朝着那越来越近的数百艘渡河船狠狠地劈下来。“轰!”
只见一道黑色的人影从渡河船上冲出来,只身飞上天空,伸出手来直接接住劈下来的金光大刀,一道剧烈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爆炸的气浪连弱水河都无法消融掉,直接将岸边的人墙吹得个人仰马翻。“咳咳……”一个个瀛岛菊花王朝的人慢慢爬起身来,努力看了一眼远方的渡河船还没靠岸,悬着的心便稍微放了一点,至少不用现在就死,可一口气都还没缓过来,一道轻轻的脚步声顿时捏住了所有人的心脏,抬头一看,那如同无间地狱的索命使者一般的面容顷刻间击垮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头晕眼花,那诡异惊悚的面容竟是越来越多。“啊!”
“啊!”
“救命!”
“混账!菊花王朝的勇者绝对不是临阵脱逃的懦夫和大声呼叫救命的孬种!我们是就算是死也要将河岸炸开,不让敌人登陆的存……在……啊!救命啊!”
“……”一时间弱水河岸上传来阵阵惨叫声,没过多久,渡河船纷纷靠岸,柳如霜看着满地的死尸,心里没有一丝怜悯,特别是偶尔一两个曾经的面孔更是让柳如霜觉得眼下这些渣滓死有余辜。“长公主殿下,要不还是老臣去吧……”武季常走到柳如霜身边,一脸担忧地说道。“老爷子,我意已决,您就不要再说了……”柳如霜淡淡地说道。“可……”武季常一脸为难地看着刚刚走到旁边的柳如旭,示意其帮忙劝劝。“要不还是我去吧,长姐,要是你去的话,说不定还会起到反作用……啧……那两兄弟……可能我去会比较好说话……况且你还要领军,不可乱动!”
柳如旭接过武季常的话头撇撇嘴,眉毛一挑一脸凝重地说道。“哎哟!两个小祖宗啊!你们两个现在的命可不是你们两人自己的,你们身上还承载着武真国所有臣民的希望与责任!你们要是出什么事,老臣万死莫赎啊!再说老臣的兄长也是死在那个贼子的手下,当时柳彦已经是极不情愿的,已然产生嫌隙,所以这事还是老臣一人前去的好,若是出了什么事,老臣也算是为国捐躯了,”武季常痛心疾首地劝说道。“不行!武相已经殉国,难道还要送您去那万劫不复之地?皇室欠武家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柳如霜紧紧握着手中的记忆卷轴厉声拒绝道。“长公主殿下!八太子殿下!”
武季常直接跪在柳如霜两人面前,重重地磕在地上,“你们不答应,老臣就不起来了!”
“……”“长公主殿下?八太子……”没有听到任何回答,武季常连忙抬起头来,可话还没说完,头都还没完全直起来,眼前哪里还有柳如旭的身影。“我觉得如旭说的有道理,他已经拿着招降书去了,老爷子快快请起!”
“啊……”不由分说,柳如霜直接将武季常扶起身来,眼下木已成舟,武季常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柳如霜转过身来,拉着一个魔族半神期巅峰在其耳边嘱咐两句,那魔族半神期巅峰便闪身离去。武人国的皇宫已经从当初武真国的皇宫换成柳齐当初的府邸,就算柳齐的脸皮再厚,也没那个胆子敢占据当初的皇宫,况且还要给瀛岛菊花王朝的人腾出一个落脚的地方,柳齐为了活命和保住地位,几乎做到了谄媚的地步,无所不用其极。柳彦从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支持柳齐的,但越到后面就越发觉得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可掌控的范围,柳战雄和柳如风所代表不降派的皇室血脉被杀了个干净,忠贞义士被瀛岛菊花王朝屠戮殆尽,柳齐将这些都心安理得地接受下来。地位和位置的转变,柳彦对柳齐做的事情无话可说,毕竟当自己支持柳齐,做一个投降派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资格批判柳齐的任何动作,只会觉得心灰意冷,然而事情的转变就在半个月前,武伯仁被抓到的那一天,瀛岛菊花王朝的人让柳齐当着所有武人国国民的面审判其“罪行”。“武伯仁,你可认罪!”
“认什么罪?”
“哈哈哈哈,都说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就是自己的敌人,荣国公,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少废话!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招降书你是写还是不写?”
“哈哈哈哈,写什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凌迟处死!”
“多谢荣国公成全!陛下!太子!老臣来迟了!”
“……”荣国公在柳齐的授意下亲自执刀,一刀一刀将武伯仁身上的血肉割下来,然而没有任何修炼的武伯仁却是一声不吭,坦坦荡荡就义的场面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或敬佩、或惊恐、或无奈、或耻辱,又或者是一种兔死狐悲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