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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听了这清脆爽朗的声音,全身不由得为此一震。他不仅吃惊于神界弟子也能有如此能力,更震惊于张家竟然还有人在。
他呆立在那里,眼前逐渐出现了一个白衣公子,头上系着白色的头巾。他带着一双深邃的绿眼珠子,面如冠玉,站在众人之中宛若玉树临风,八尺的身材修长而清瘦。 顾清愣了一会儿,张湫说道: “还请孟家主恕罪,在下想先提请求之事。”张湫这样说,定然是对赢下这场游戏胸有成竹了。 顾清微微惊讶,然而又想到对方即使来自张家,也是来拆台的,于是他立刻说道: “怎么能坏了规矩?这可是孟大人的宴席呢!”
“孟家主意下如何?”
张湫向孟灵燕作了一揖。
“无妨,你且提吧。”孟灵燕微微一笑。
张湫见孟家主同意了,于是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竹棍,下颚微抬。 “闻言孟家主有一神草,名曰‘祝融草’,此言当真?”顾清听张湫也要祝融草,心下一惊。 孟灵燕微微一愣,笑道:“当真。”
“这‘祝融草’以‘祝融’命名,‘祝融’又是火神,取其为名,定然是因为其能祛寒之故。”
张湫轻轻拢袖,缓缓道来。
“而如今天下带寒疾者颇多,药材却稀缺,还请孟家主能施予我一些祝融草,让在下研究一番以救济天下。”“张公子心怀天下,孟某在所不辞。”
孟灵燕哈哈大笑,“请吧!”
“谢孟家主!”
张湫又鞠了一躬,稳步走上前。
顾清站在他的面前,看见了他的腰间挂着好几个麻布袋子,身后还背着一个小木箱,真是医者打扮。 张湫把竹棒收回小木箱里,扯下腰间的其中一个袋子,打开一道口子,在白蛇的周围转了一圈,洒下了一圈白粉。 孟灵燕看得好奇,问道: “敢问公子这是何物?”张湫悠然一笑:“这种药名为‘蛇内金’。”
孟灵燕有些惊讶:“鸡内金我就听说过,何来‘蛇内金’?”
“这是在下私自研发的一种药物,从蛇体内提出,能让蛇微醉,是以名为‘蛇内金’。”
张湫说着,又从另一个袋子里取出一条螺旋盘曲的草,在蛇的周围晃了几下。 白蛇在微醉之下闻到了这草的独特气味,悠悠然跟着跳动起来,好似一个精灵,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顾清看得呆了,张公子与蛇皆白衣若雪,轻飘飘的飞舞着,又如一片月光,轻轻洒落在人间。 一位是温润如玉的公子,一条是灵巧的仙蛇,两人仿佛在玩耍,宛若一对伙伴,而非主人与宠物相处。 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做到与自然如此融洽,连顾清也自愧不如。 一刻钟过去了,这舞动的时间远远超过了顾清所让它舞动的。张湫于是收了手,抱拳说道:“在下完成了此任务,还请孟大人授草。”
“好!”
满堂宾客都热烈鼓掌,比刚才的还要大声。
顾清有些不服气的撇撇嘴。 孟灵燕嘴角上扬,笑道:“好一位谦谦君子!”顾清见自己就要失败了,脑子一转,忙喊道: “且慢!”
这声音很是响亮,整个书听堂都为之一震。所有人都看向顾清。 “黄公子有什么意见?”
孟灵燕问道。
“你们怎么能确定这药对白蛇没有害呢?”顾清说道。
“是啊!”所有人都纷纷议论起来。
孟灵燕笑了笑: “张公子,怎么证明?”张湫只是笑着不言语,把那装有“蛇内金”的袋子又扯了下来,趁白蛇不注意时将它的嘴一撑,把袋子里所有的“蛇内金”都倒了进去。 众人见此大惊:“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可赔不来!”
张湫却不急不缓的说道:“各位请听我说!”
所有人安静下来。 张湫左右都看了看,整了整衣服,笑道: “我适才说‘蛇内金’是从蛇体内提炼出来的,既然都为蛇自身之物,自然对蛇没有丝毫害处。敢问各位吃了自己的舌头,会死吗?”
众人都认同的点了点头。 “但黄公子的疑惑确实值得一提,是张某少虑了,张某在这里向孟家主赔罪。”
张湫说着向孟灵燕又作了一揖,孟灵燕慌忙起身回礼。 “不必如此!”
孟灵燕道,“‘祝融草’是公子应得的,并无第二人能得。”
“并非舞蛇那时的张某能得。”
张湫笑道,“不过从吃药到现在,灵蛇都没有中毒身亡,现在的张某能得了!”
众人听了这番言论,都很是佩服,不仅佩服张湫的医术,更佩服他的胸襟和胆量。 “张公子说得好啊!”
一些人夸道。所有人又鼓起掌来。
顾清见自己难以辩驳,心里着急,却也没法。 孟灵燕笑着摇了摇手,孟英从后面走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我早就料到今日定然有人会向我要祝融草,于是便做了这么一个准备。”孟灵燕说道,“这里面有三株带土的祝融草和八颗种子,张公子请笑纳!”
“有劳孟家主了!”
张湫忽的双膝跪地。
孟灵燕慌忙把他扶起来。 “为天下苍生着想,这样的公子很是难得,就算你没有赢下这个游戏,我也要赏你。”孟灵燕笑道。
张湫心下感动,双手接过了那个盒子,身子微微颤抖。 “再谢孟家主!”孟灵燕哈哈大笑:“那么今日的宴席就结束吧,已经晚了。”
众人在这个小小的宴席上大开眼界,很是满足,听孟家主这么一说,都有说有笑的散了。 顾清走在人潮后面,很是失落,又十分担忧苏澜的病。 自己没有风光一回就算了,连药也没拿成。顾清连打了自己几个巴掌,心里暗骂自己没用。 然而过去的也就过去了,他如今要再想办法,找孟家主可以,找张湫也罢,总之无论如何都要拿到那祝融草。 等他回过神来时,众人却已然都不在庭院里了,各自归家。顾清心里暗叫不好。 庭院空荡荡的,一点声响也没有。这下找那两人都难了。 顾清又给自己来了几巴掌,泄气的倒在一处台阶上,无助的望着天上的圆月,只觉今夜的月亮很是圆润。 他觉得疑惑,又掐指一算,才发觉今日已是元宵,此乃家人团聚之时,更是欢聚之日,是以苏家做了宴席,请了其他家族的人来赴宴,只图一乐。 “像我这种没爹没娘、众叛亲离的大魔头,是不该享受这等美事的咯!”
顾清冷笑几声,心里自嘲道。
待他冷静下来,脑子里又浮现出张家:“五年前我把张家的人尽数消灭,不料张家居然还有人在,难道那时的我杀的不干净?”他正苦恼着,一阵啜泣声忽然打破了寂静,很是凄凉。 顾清听得是院子矮墙的另一头,心里好奇:“又是哪个多愁善感的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当真无趣!”
他这么想着,踮起脚尖,悄悄的靠了过去,从院门探出了头,见那里种着几棵桂花树,微风吹来,树影珊珊,很是幽静。 树影里头还有一位白衣公子。他双膝跪地,伏在一个小木箱上,小木箱上还插着几枝新鲜的祝融草。 他时而抬起头,悄悄抹泪,肩膀微微抖动着,形单影只,很是孤独。 顾清却是大吃一惊: 这不正是刚才风光无限的张湫公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