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悬崖上。沿着UI上的轨道线继续向前走着，高治藏在阴影里，探出身子看着。

陡峭的岩壁下面，是数百只身形诡异的怪物，岩壁上到处都布满了尖刺…被刺穿的身体，悬挂其上。对面的悬崖上，尖刺缓缓收回…！！

那尸体高高摔下…肢体僵硬而扭曲…如玩偶一般诡异得站起身！！脑袋从背后翻了过来，上半身前倾下垂…..背后的肋骨外翻着…身体内像是有什么在涌动，不断撑破身上的衣服和皮肤…！！

直至后背的如花一样绽放…血如泉涌一般张开…翻出的肋骨依旧带着鲜红的皮肉和跳动的神经…！！完全违反生物和物理规则一般，疯长着…然后从背后翘起…！！

那些九环型并不蕴含危险的信息…

而是别的东西。

“这是什么鬼东西，出现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吗！？”

高治看着这些玩意，实在是有些搞不懂。宇宙混乱失序，但依旧有其法。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玩意，或许已经不是那般完整的世界观以及解释，能够准确描述。

或许…最初原本就是一个借口。那些永远正确的东西，那些必须正确的东西，那位唯一重要的东西…那些保持不变的，永远确定性的东西。

那一闪而过的念头，让高治似乎看到了…两种不同的核心！！两种不同的起源，同时作用在这个宇宙位面。

两种不同性质的真理…高治必然不是…那种接受不了白色的反义词没准不是黑色的年纪，但是也不排除…现在这个解释刚好适合自己。

某种程度而言，高治与现在的斯特拉·琴是一种人。她年少的成名作《零的性质》，愿问题是：从“零”到“壹”的过程中，“零”究竟代表什么？如果存在什么，那就不是绝对意义上的零，如果什么都不存在，那么不会有后续故事…！！

宇宙的起源…乃至一切的起源！！或许存在着一种可能，“零”也许有不同的表现，不同的属性。同一个数字…零！！与不同意义的数字…零，本就是唯一的相同的东西。

另一个问题…所谓生命研究项目，究竟是什么！？

高治看着那些诡异的东西，将VTF手枪放了回去…没有选择杀光它们…留给SSCR自己收拾吧。继续沿着规划好的路线，来到了木星遗迹。

在这地心的地心中，那只是间普通的石室。地面堆满了各种形态的骸骨…！！

在洞穴的最深处…是一座两丈高的化石作像！！肩上凸起的岔骨，与倒置金字塔下的化石一摸一样！！无尽之刃，知道很多很多的东西…！！

她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站在那坐像面前一动不动。

无尽之刃指着周围岩壁上的孔洞，嘲讽道：“你们拿走了很多东西，为什么单独把这个留在这里。”

说着…她抬起手！！手中多了一件…那支骨笛！！然后用力捏碎。地面与头顶的光环慢悠悠地旋转过来，她跟着光环转过身，看着高治冷冷地说道：

“有些东西，是无法复制的。你之所以不知道，不知道那些你认为存在而存在东西…原因在于…！！”

“其实有很多…！！但至少这个是这样。因为你也因为它，而存在…！！让我活在你心中…！！你说过的，还记得吗。”

无尽之刃抬起手，指尖落在高治胸口的NCV上。

看来这些话…是说给斯特拉·琴听的。

“而它并不在这里…！！”

斯特拉·琴紧握着拳头，看着全息投影上闪烁的NC字符。

高治思忖片刻，在石室中走动着…疑问道：“也就是说…SSCR早就知道！？”

“那这东西又是什么呢！？”

他看着那具高大的骸骨问道。

无尽之刃笑道：“这就是你们要寻找我的原因！！原来你们也有不知道的东西。不过，据说…应该已经够用了。”

高治刚想开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赶紧捂住耳朵，可大概率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什么剧本，我可不想知道什么剧本….只见高治幽怨地望着无尽之刃：“这句话不是我说的…！！翻译过来的意思是…”

“咳咳…！！「女王大人，您….可千万别太得意」啊！！！”

伊莉亚暗暗给高治竖了一个大拇指。

无尽之刃收起笑容：“那这可是你自找的！！”

斯特拉冷哼一声：“这臭小子什么意思？？？我是这个意思吗，伊莉亚！？”

伊莉亚无比诚恳地，高举手臂：“您就是这个意思，太太太上皇！！”

好巧不巧，就在此时…！！

伊莉亚手里的PDA收到一个词条更新，伊莉亚用笔点开一看，先是笑了笑。告知道：“谈判看来很顺利…！！木星议会…加入联合政…”

“而且只要两个席位对吗！？”

斯特拉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斯莫里Oringinal7mm无滤嘴短醇。用火机点燃…语气淡漠，表现出极其漠不关心的态度。

似乎一切台面上的东西，至少都与她无关。

伊莉亚看是…有些无功而返！！失落了…心里落空！！眼睛翻着上面，用力抿着嘴。最后挤出几个字来：“是否太快了！？

斯特拉吐出嘴里的烟雾，看着桌上全息投影。用手捏着烟…中间位置，递到嘴里。烟头燃气，滋滋响着…烟丝迅速燃烧：

“难道只有你看出来吗，少自作聪明。有些东西…无论在任务时空….同样适用！！且永远正确！！”

“不要再问我任何问题了，我只想安安静静把这部电影看完！！”

伊莉亚接话道：

“今晚最后一个问题，这次你赌谁赢！？”

望着那堆滚动的字符，斯特拉沉默了一下，神态冷漠。掐熄烟头，最后说道：“当然是老娘自己，难道是上帝？”

伊莉亚莞尔一笑，俏皮道：“也许梦本就是真的吧。只要你…愿意放弃后悔的权力。”

石室里。

除了古典神学和主观体验派，还有一个喜欢自我折磨的那一类。总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一群寻找…那些人类无法改写的东西，尽管原本也从不认为…那些人类走过的脚印，就代表历史。

如果你是自由派，你绝不会跟自己作对对吧。尤其是，主观体验派那群人！！反正宇宙终有毁灭的一天，反正杞人忧天患得患失胡思乱想也罢，人类也走过百万年。

少拿那些大词来忽悠劳资，有本事你炸地球啊，无非大家一起死嘛！！人类不需要你拯救，不需要你发明的那些真理…！！去你妈的英雄神仙皇帝，道德法律责任权力…统统滚回你妈的屁股里去！！滚！！！

劳资这辈子就是来体验生活的，凭什么在乎你！！！谁心向美好的未来也好，生来就是孽种也罢，不想活就去死嘛，扯什么道理讲什么价值说什么立场呢，不累吗！？或者…你自己真的信，我怎么知道呢！？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又不信。

对是，说不。对不，说不。比如伊莉亚这类胆大包天的，比如索菲亚·忒硫弭丝·戴尔这类胆小如鼠的。总之，别逼我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否则我一定把你们的生活都变成地狱。

（苏菲：你给我等着，Gozz！！）

那么…心理史学派们做了什么。

一个虚数，发明了一个不可能存在的数字：零数列。一个数列里，任何有对应现实的数字…立即删除。算是Pi的反面…！！！原问题是：「不存在」是否存在。

高治也似曾…这样理解，那些关于「思考为何思考」的问题。笔尖上滴落的水滴，折射着生活的真理。

或许…任何问题。真的都有答案。

无尽之刃向高治科普完，这样做之后的代价，总结一句：

那些已知的，那些未知的都会改变…字面意义上的改变…而且！！你永远都回不来了。

一切过去和未来，都将失去。

高治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装甲，以及UI左下角的规划路线…视线最后落到了那巨型坐像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去想…就为什么值得恐惧的。而且…我有这个宇宙！！最强兵器。”

“哦！！”

无尽之刃看着高治…确切说看着食骨鸟装甲，应道，“确实…偶尔我甚至也看不到关于你的未来。或许，这意味着你确实抵达了那里。”

接着看向那座坐像。

介绍的口吻：“在很早之前，我和斯特拉·琴见过这家伙….距这里一千七百六十九亿亿个纪元后！！它们是古语者创造出的第一批试验品，圣灵先驱！！”

“继承了古语者的衣钵！！它们是由死而生的物种…从死亡回到出生…！！也从死亡中诞生…！！它们本身就是一切的终结，是真正逆时空生物。”

“而这个…是它们中走得最远的一位。知道所有的故事！！”

高治：“果然…真实的历史，永远比发明的历史要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