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懵!在看到周围的一片红色之后,才恍然记起,她昨儿个似乎已经嫁人了?这里是齐王府!她身旁躺着的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齐王萧子墨。苏瑾玥扶了扶额,一时半会儿还有些无法接受这个新的身份。“王爷......”“不是说过唤我的表字?”
萧子墨低笑一声,声音听起来略有些沙哑。苏瑾玥张了张嘴,却没敢将佑安二字叫出口。他们还没熟到这份儿上吧!“王爷可是要起身,我唤人进来伺候。”
苏瑾玥不自在的撇开视线,故作镇定的问道。萧子墨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头睨着她。“无需劳师动众的,本王习惯自己动手。即便是要人伺候,也该是身为妻子的分内之事,王妃意下如何?”
苏瑾玥听懂了,他这是想让她伺候!“是,妾身这便伺候您穿衣。”
苏瑾玥垂下眼眸,深吸了一口气。她过惯了被人伺候的日子,这伺候人可还是头一次!老夫人一直尊尊教诲,说出嫁从夫,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她这个做妻子的最好是亲力亲为。如此,才能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苏瑾玥不能完全理解,却还是打算听话照做。毕竟,老夫人是过来人,比起两辈子都没有伺候过男人的她来说,肯定是有经验的。不过呢,苏瑾玥在男女之情这上头还是没怎么开窍。她只当两人的成婚是一场交易,是搭伙过日子。齐王于她来说,不像是夫君,倒更像是债主。他几次三番的救她,她嫁过来就是还债的。故而,她会尽量完成他交待的事情,而他给了她一个容身之所,仅此而已。只是,苏瑾玥将伺候人的事儿想的太简单了。就好比这会儿,她伺候萧子墨更衣,结果弄了半天都没穿好,还将盘扣给扣错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萧子墨捉住她的手,似笑非笑的说道。苏瑾玥羞窘的缩回手,汗颜不已。她的天赋,似乎都用在了医术和厨艺上,其他的皆是一窍不通。像伺候人这种活儿,她是真的不会啊!萧子墨三两下将衣衫穿戴整齐,又弯腰将搁在床头的玉佩捡起,挂在腰间。眼角余光瞥到床榻上显得突兀的一方帕子,忽然想起它的用途来。昨晚,两人并未圆房,这帕子一会儿宫里的嬷嬷会来收,得想个法子应付过去才行。正思索着,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几个丫鬟婆子鱼贯而入。她们先是向萧子墨和苏瑾玥道了喜,换了称谓,等主子叫起之后,便各司其职的忙碌了起来。“王妃,奴婢伺候您更衣。”
苏瑾玥被这一声王妃叫的愣了愣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等到穿戴整齐,两个婆子已经笑眯眯的捧着一块布告退。苏瑾玥思忖了片刻,这才想起那玩意儿是做什么用的。想起昨儿个夜里,她还未等到萧子墨从净室出来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禁懊恼不已。那圆帕可是要呈进宫里的,要是......岂不是会很麻烦?苏瑾玥偷偷打量了萧子墨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萧子墨在人前依旧是个哑巴,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开口说话。这会子,屋子里人来人往的,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待丫鬟将膳食摆上,苏瑾玥将丫鬟婆子全都打发出去,她才寻了机会开口。“王爷,那圆帕......”苏瑾玥犹豫了许久,始终是没管住自己的嘴,将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萧子墨舀了碗汤放到她面前。“太后娘娘那里,自有法子应付,你无需忧虑。”
苏瑾玥听他这么说,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回了原处。要知道,那圆帕对女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若是不见落红,怕是要被人质疑其不贞,隔天就会赐下一条白绫来。只是,两人并未真的圆房,若是送去一块带血迹的帕子,岂不是弄虚作假?苏瑾玥琢磨着这事儿,连饭都没心思吃了。萧子墨见她出神,拿起公筷给她夹了两片竹笋。“莫怕,太后娘娘是个慈祥和蔼之人,最是疼小辈。”
苏瑾玥怔了怔。她看起来像是很害怕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