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没事吧?”
不语抱着裙子急匆匆的赶来,将苏瑾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见没什么损伤,这才松了口气。她的额头上冒着一排排细密的汗珠,可见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苏瑾玥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你家王妃的本事你难道还不清楚么?我岂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不语抚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王妃没事就好!早知是鸿门宴,就找个理由推脱了!这晋王妃,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看着苏瑾玥漂亮的衣裙被染上了污渍,不语就气愤不已。若是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儿,指不定怎么恼怒呢。苏瑾玥没什么心情继续再待下去,便去跟晋王妃请辞。晋王妃不知是不是被晋王警告过了,脸色有些难看,象征性的说了几句挽留的话,便叫心腹大丫鬟将她送出了府。其他宾客见晋王妃脸色不大好,不敢上前触她的霉头,也都纷纷起身告辞。好好儿的一个生辰宴闹成这样,可真是够揪心的。让她想不通的是,她不过是想吓唬吓唬苏瑾玥,好叫她知道她这个长嫂的厉害。却没想到,事情与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根本就超出了她的掌控之外。宾客散尽之后,晋王妃还在为此事烦恼。“明明就是想弄几条蛇吓一吓她,怎么突然闯进了男子?!”
“不是说那些花草是用来吸引蛇虫鼠蚁的么,怎么会查出那种害人的东西?!”
“王妃息怒!”
屋子里,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她们也很纳闷儿啊!事先的安排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突然就冒出一个外男来了,还闯进了那间空屋!这里头,肯定有蹊跷啊!“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把手伸到我院子里来了!”
晋王妃回想起晋王数落她的那些话,羞怒不已。这还是她嫁给晋王之后,头一回被他当着下人的面如此训诫。晋王丝毫没有顾忌她的颜面,即便她还怀着孩儿。可见,晋王有多么的恼火跟失望。她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被人利用了。有人借了她的手,想要对苏瑾玥不利。亦或是,是来个一箭双雕,害了苏瑾玥,再嫁祸给她!“是谁?那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晋王妃抚着肚子,喃喃自语。“莫不是,后院的那些个姬妾?”
心腹丫鬟小心翼翼的答道。晋王妃沉下脸来,脑子里闪过那一张张令人厌恶的脸。“就凭她们?还没那个本事翻出本王妃的手掌心!”
她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晋王并非重欲之人,也肯给她这个王妃脸面。故而,不管她如何打压那些个莺莺燕燕,晋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插手的意思。有了晋王的敬重跟爱护,那些妾室还能如何嚣张?吃了几次亏之后就老实了。别说在她面前造次了,甚至还得努力的讨好巴结她,才能将日子过下去。而且,她平日里也没少敲打府里的下人,将她们治的服服帖帖的,谁敢帮后院的那群小妖精?除非不要命了!“不是她们,又会是谁?”
晋王妃手指一点一点的收拢,捏的泛白。“王妃,您可是双身子的人,切莫动怒!”
“说不定,说不定真是巧合......毕竟,那里与前院仅有一墙之隔......”为了让晋王妃宽心,丫鬟婆子可是好话说尽。晋王妃却没那么容易释怀。“不将那人出来,我实在难以心安!”
稍顿了顿,晋王妃忽然开口问道:“那个叫青儿的丫鬟呢,把她给我叫来!”
“是,奴婢这就......”不等心腹把话说完,外头传来的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就将她给打断了。“来人啊,死人了!”
“瞎嚷嚷什么呢!”
管事妈妈一听这不吉利的话,脸色都青了。“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此大呼小叫,不要命了?!”
“徐妈妈,是真的......那个叫青儿的丫鬟,死在了荷花池里了......”回禀的丫鬟一边哭着一边答道,脸色异常的苍白,显然是吓得不轻。“不就是死了个丫头,值得你这般四处宣扬?”
徐妈妈一开始并未听清楚,只当是哪个丫鬟不小心落了水。一旁的小丫鬟却听了个明白,扯着她的衣袖说道:“徐妈妈,是青儿啊!”
“哪个青儿?”
徐妈妈皱着眉头,仍旧没反应过来。“就是......王妃要找的那个青儿!”
徐妈妈惊愕的瞪大眼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就这么巧!王妃刚要传唤那丫头,她就死在了池子里。而且,还死在王妃生辰当日,这不是故意给王妃添堵么?!“何事如此喧哗?”
晋王妃被扰了清静,脸色不虞的问道。周围服侍的丫鬟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敢接话。晋王妃因此更加不耐烦,将徐妈妈唤到身边。“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徐妈妈犹豫再三,还是将青儿的死说了出来。“你说谁失足落水了?”
晋王妃眼皮子一阵跳,眉头皱的更高了。“青儿,王妃您要找的那个青儿!”
“岂有此理!”
晋王妃好不容易想起这么条线索,结果就这么给断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查,给我好好儿的查!”
后院闹得鸡飞狗跳,前院书房却格外的安静。晋王正与幕僚司徒澜对弈。“王爷似乎有心事?”
司徒澜举手落下一枚黑子,轻松地就突围了出去。由此可见,晋王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晋王今晚兴致的确不高,索性将棋子往棋盘上一丢,不下了。“后院发生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说说你的看法。”
“此乃王爷的家事。”
司徒澜顿了顿,神色淡然的说道。“本王就是觉得有些心烦,想找个人说道说道,你有什么便直说,无需拘束。”
晋王大手一挥,让他畅所欲言。司徒澜不同于其他幕僚,他如今可是晋王的心腹。异于常人的信任,让他在晋王面前颇为体面,不知道叫多少人嫉妒得红了眼。“庭铮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徒澜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