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忱礼直接走出了病房,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会周月月。目送着忱礼离开,周月月掩下心里的失望,转身笑着朝蔻封问道:“公小姐,我今天做了粥,你要不要吃点?”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蔻封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不受控地抬起手,打掉了周月月递过来的保温桶:“你难道还嫌害我害得不够惨?”
“当啷——”半开的保温桶摔落在地,里面白色的粥流淌出来,大片的白色溅在周月月干净的鞋上。周月月猛地退后两步,无措地盯着蔻封,咬着嘴唇隐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公……公小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蔻封本来想道歉的,话到嘴边突然又转了话锋,“昨天你是不是在鸡汤里掺东西了,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都是拜你所赐,用不着你假好心!”
蔻封举着插着针管的右手,抬起苍白的脸怒瞪着周月月:“昨天我要是没被人发现,说不定就食物中毒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公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周月月上前两步,想要跟蔻封解释,却被蔻封无情的推开了。“啊!”
周月月摔在地上,身上的碎花连衣裙上沾满了汤汁,看起来异常狼狈。“公书蕙,你在做什么!”
一道怒喊声传来,蔻封很快就听出来来人是谁。方泽明将周月月从地上拉起来,恼怒地瞪向蔻封:“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你别针对月月!”
“方泽明,你就算要维护她,你也得问问事情的经过吧,你上来不由分说的就指责我,你到底还有没有将我放在心里,是不是就算我被她害死了,你也只会觉得是我有错在先?”
蔻封隐忍着心里的委屈,愤怒的朝着方泽明嘶吼。“公书蕙,你难道当我是瞎子吗?我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你推了月月,你难道还要狡辩吗?”
方泽明将周月月护在怀里,指责着蔻封。“是,你不瞎,是我瞎了才会喜欢上你这个混蛋!”
蔻封气的想摔东西,然而手边只有被子和枕头。蔻封将床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因为动作太大,针头直接穿透了皮肤,医用胶带下留着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洁白的床上。见状,周月月立马上前,却再次被蔻封推开:“滚啊!”
“公小姐,你现在受伤了,我也是医生,我可以帮你处理。”
“你?你觉得我信得过你吗?你自己是医生,你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居然还会让人食物中毒,你对得起你的身份吗?”
“你将来要是正式工作了,一定要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我一定绕着走!”
蔻封刻薄的讥讽道。见蔻封这种态度,方泽明替周月月打抱不平:“公书蕙,就算月月有什么错,你也没必要这么说吧!”
“方泽明,你要是再替她说一句话,你也立马滚蛋!”
方泽明捏了捏眉心,放缓了声音:“你先让月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不尽快处理的话可能会感染的。”
闻言,蔻封一把将手上的针管拔掉,手背上也被针管划出了一条血粼粼的伤口。“用不着,这医院里医生多得很,不需要劳烦她大驾!”
“出去!”
这道冷喝并不是来自蔻封,而是来自去而复返的忱礼。忱礼越过两人,将放置着医用工具的托盘放在了床头上。“是我,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忱礼温柔的声音响起,跟方泽明的咄咄逼人完全相反,蔻封的委屈一下子就上来了:“让他们两个人滚出去!”
忱礼转身,冷眸扫向两人,伸手示意门口的位置,声音淡漠:“病人现在需要休息,请两位离开。”
方泽明还想说什么,周月月劝说道:“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公小姐了,咱们还是走吧!”
方泽明看了眼蔻封,终究是没说什么,转身率先离开。“公小姐,都是我的错,你先好好养病,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说完,周月月追上了方泽明的步伐。等人走了,那种不受控的感觉才骤然消失。眉眼紧紧闭起,蔻封整个人都有些烦躁。“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那些话,蔻封甚至都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就直接说出来。“宿主,这就是强制剧情惩罚,在女主跟方泽明同时出现在您周围的时候,您就会按照公书蕙的性格,说出一些违心的话和行为。”
“麻烦!”
蔻封按压着眉心,这种不受控制的行为会造成诸多麻烦。忱礼抓起蔻封的手,用镊子夹起酒精里浸泡的棉球,提醒道:“会有点痛,我尽量轻一些。”
蔻封现在整个人都沉浸在烦躁里,根本没注意忱礼的话。直到酒精落在伤口上的时候,蔻封才被这刺痛感拉回了注意。她忍着疼痛,脸色苍白如纸。忱礼专注轻柔的给伤口消毒,蔻封皮肤很白皙,也很娇嫩,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划伤。针管被强行拔掉,皮肉都被豁开了一条口子。“幸亏没划到筋,不然你就要缝针了。”
忱礼放下镊子,拿起绷带细心地缠绕,垂下的睫羽遮住了他眼眸里的戾气。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绷带摩擦的声音,以及两人的呼吸声。“今天……还没吃药。”
虽然蔻封不喜欢吃苦涩的药片,但她现在只希望眼睛能尽快恢复。“宿主,您可是浑身被灼烧的时候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人,怎么这么怕苦啊!”
蔻封以前可是威名赫赫的战神,按理来说吃尽了苦难,应该不会这么抵触小小的苦药啊!“苦日子过去了,总想吃些甜的。”
她不是忍耐不了苦,而是想余下的日子过得甜一些。“什么?”
忱礼的声音响起,蔻封这才反应过来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没事。”
蔻封状似无意的摇了摇头。“伤口不算太深,最近也别沾水,药的话你已经吃过了,”说着,忱礼抬眸与蔻封平视,虽然她根本不能回应自己,“还有,你最近的情绪有些不受控了,我有心理医生的执照,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可以为你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