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涛没有在意刘芸芳那怪异的目光,毕竟他现在的形象确实不好看。“是我。”
张海涛点点头,道:“听马局说你们这里有人需要手术,先带我看看吧。”
刘芸芳看了张海涛一眼,道:“我们还有人有些外伤,要不你还是先给他们看吧。”
她把张海涛领进了帐篷,将他带到一个伤了腿的人面前。小腿处有个巴掌长的豁口,不过经过简单的包扎后,伤口已经堵住了。张海涛往一个简易护床上看了一眼,发现了需要动手术的那个病人。他径直走过去,掀开被单一看,摇头道:“瞎搞!”
这是摔倒时被木头给扎进去了,还好扎得不是太深,要不都等不到他来。“伤口在腹部,就不要缠得这么紧了。”
刘芸芳皱眉道:“缠不紧的话会一直流血。”
“你以为缠紧了就不流?只不过是渗到里面去了,腹腔积血引起感染反而更麻烦。行了,别傻站着了,打光,准备手术!”
张海涛快速从车上翻出手术用具。刘芸芳不太相信张海涛,但此刻被张海涛强大的气场笼罩着,她却没办法去反驳什么。张海涛也没理会她,打过麻药后,锋锐的手术刀就直接切开了伤口,在里面寻找残留的木屑。一群人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外出考察时,受伤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血腥的场面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可像现在一样,在肚子里找东西的样子还是让他们一阵反胃。“别傻站着,擦汗。”
刘芸芳默默走到受伤的队员旁,擦了擦他额头的汗。张海涛一愣:“我说给我擦汗!”
闹呢?“噢。”
这位女队长这才慢吞吞走到张海涛身旁,用毛巾擦了擦他额头细密的汗珠。“你头发一直在掉哎。”
“没事!准备好针线,我马上就要用来缝合。”
“好!”
刘芸芳麻溜地跑到一旁拿来一个针线包。张海涛看得一头黑线。他突然觉得,之前在医院给病人手术时是真的幸福,至少一起工作的队友没有那么笨。“算了。”
他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缝合用的针线。缝合的过程很快,上药包扎一气呵成。这种手术对他来说基本没什么难度,半个小时左右就全做好了。刘芸芳递过来一碗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一开始我其实不太相信你,是我以貌取人了。”
“没事儿,还有其他受伤的一起叫过来,过了今晚我可能就没有精力去管你们了。”
张海涛拍了拍肩膀,上面掉的全都是头发。不愧是被抗生素折磨过的石膏菌,这扩散的速度也太猛了!看着张海涛的模样,刘芸芳不免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问题不大。”
这个时候,他已经来到小腿受伤的人跟前,清洗消毒上药包扎一套流程很快走完。而这时,其他去考察的队员也纷纷回归。这些人长期在外,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口。在给所有人处理过后,张海涛已经变得很疲累了。石膏菌扩散的这个阶段,会抽取他身体里大量的能量,这也让他特别容易感觉到疲劳。这时候,刘芸芳满是担忧地给张海涛递过去一块压缩饼干。“不好意思,营地里现在只有这东西了。你到底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好。”
现在的张海涛看上去很恐怖,头上的头发一块一块地掉,整个人好像直接瘦了一圈一样。哪怕是做了一场手术,又给十多个人处理伤口,但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吧?张海涛接过压缩饼干,叹了口气。他直呼大意了。经过抗生素摧残的石膏菌变得更加的强悍,他如今感染过后,反应可比一般人严重多了。真麻烦!“这东西不行,你们在周边转悠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野山羊之类的东西。”
其他队员道:“野山羊没有,不过水塘那边倒是有头两百多斤的野猪,那獠牙老长了,我们都不敢惹。”
“野猪?”
张海涛眼睛一亮。想要抵消石膏菌带来的能量损耗,只有肉食才最适合他。他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眼,最后停留在一个人屁股下的工兵铲上。“那位同志,工兵铲能不能借我一下?”
被叫到的人愣了一下。“你要干什么?你别跟我说你想要对付那头野猪啊?我可告诉你,我们十多个大老爷们也馋那野猪好久了,可没一个敢动手的。真要是被它拱那么一下,怕是肠子都得流出来。”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野猪可不比家猪。一头发狂起来的野猪,想要弄死一个人可真不难。资深的猎人都流传着一句话,一猪二熊三老虎。倒不是说野猪能干翻熊和老虎,而是野猪杀人的次数远超二者。一般人,真不愿去面对野猪这种皮糙肉厚的东西。“没事儿!”
张海涛在一旁坐下来,一边吃压缩饼干,一边恢复体力。“一头野猪而已,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能搞定。”
“瞎搞!”
其中一个壮汉骂道:“想吃肉也不能拿命去玩啊,你知不知道那野猪有多凶?我们都不敢打的东西,你也别在这逞能行吗?再说了,你是个大夫,又不是个屠夫!”
“就是啊,绝对不准去。你是从医院请来的,真要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回去可不知道该怎么向领导们交代。”
一旁的刘芸芳也点了点头:“你再这样,我就让他们把你押回去了。”
都已经虚弱成这样了,还惦记着那口吃的。你有这么馋吗?“别闹。”
张海涛轻笑一声:“别看你这些队员五大三粗的,他们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刘芸芳还没说话,刚刚说话的壮汉却不乐意了。“你瞎说啥呢。”
他站起身来,来到张海涛面前:“来,咱俩练练。我要是输了你爱干啥干啥,我们绝对不会再拦着。但你要是输了,你可得听我们的。”
一旁,刘芸芳也没有阻止。动嘴讲不通,只能动手阻止了。张海涛头疼无比。烦不烦啊?我就只是想吃口肉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