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马车车顶上挥舞双手的云缨。“大人加油！”

云缨看起来倒是非常兴奋。紧跟着秦宋又看到了面带微笑的司空震。从早朝结束到现在，司空震的脸上就一直带着笑容。程咬金就站在司空震的身侧。二人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正常的肩并肩，但是秦宋登高望远，恰好看到程咬金伸出小拇指，勾了勾司空震的手掌。“金蝉见过大国师！”

就在秦宋盯着程咬金和司空震脸上露出坏坏笑容的时候，金蝉来到了秦宋的身边，对着秦宋躬身行礼。看金蝉的样子，金蝉还比较懂礼貌。“金蝉法师，你太客气了。”

秦宋对着金蝉微微一笑，盘腿坐在了金蝉的身侧。“刚才听女帝说，国师对佛学亦有研究，贫僧生平最大的一个爱好，就是喜欢与研究佛学的人，一起谈论佛学增长见识。”

“不知道国师对佛是怎么理解的？”

金蝉话音落下，四周皆静。众人都将视线落在了秦宋的身上，期待着秦宋的回答。“不可说！”

“不可说？”

秦宋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就连金蝉和武则天都微微皱起了眉头。“金蝉法师，很多东西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佛的许多境界都需要你自己去参悟，去修行。你希望从我的身上，增长佛学上的见识，从本质上面来讲，你的这种想法就是错误的，这样达不到修行开悟的目的。我告诉你越多，就害你越多。”

“佛陀教化众生要抛弃妄念执着，进入到非想非非想的状态。所以“说”这个行为本身需要一个妄念才能实行，所以金蝉法师问我对佛的理解，我只能回答不可说。”

听完秦宋的话，金蝉轻轻点了点头。秦宋的回答远远出乎了金蝉的预料，不过在金蝉看来秦宋能够做出这样一番回答，就足以说明秦宋对佛的见解，在很高一个层面上了。另外一处高台上，武则天也微微颔首。秦宋刚才的回答很有水平，不亏是河洛的国师，没有让武则天丢脸。“不谈佛，谈世界，不知道国师对这个世界又有什么理解？”

金蝉的话，令秦宋的眼前微微一亮。嘿嘿，关于这个问题，秦宋碰巧有答案。“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秦宋的答案，又远远的超出了金蝉的预料。这一句话，看似简单。其中却蕴藏了天大的佛理、然而就在金蝉微微愣神的时候，秦宋又跟着说道：“对世界的理解，实际上是一种心境。心若无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

“易满足的人，处处都是极乐，凡是双脚所踏的地方，就是一方净土。”

“不易满足的人，永远都在寻找尘缘，都在追逐清静。”

“金蝉法师，你的世界是什么？你所追逐的又是什么？”

不等金蝉开口，秦宋又接着说道：“金禅法师乃是得到高僧，是天下少有的善人，金禅法师的世界是普度众生。金禅法师所追求的是真善美的大世界。”

“不过，金蝉法师，你在追求的自己的世界时，你却忽略了别人的世界。”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独立的，也是不能受到影响的。如果人心当中的世界受到了外在的改变，那么人的思想就会被左右，从而人会变成行尸走肉。”

“所以在我看来，所谓的讲经适可而止，起一个引导的作用就行了。”

秦宋所言，实际上是有真凭实据的。就好比历史上的清朝。满人入关，担心汉人反叛，对外闭关锁国，对内施行奴化愚昧教育。结果导致国不知民，民不知国。人人思想麻木，不懂反抗。以至于殖民者杀进来，数千人都能击溃数万大军，兵不知道为谁而战。数十名敌人就能占领一座城池，百姓不知国与国的不同。金蝉试图驱散所有人心中的恶念。如果金蝉做到了这一点，人人变成顺民，没有了欲望、野心、还有贪念。谁还会去进步，谁还会去钻营？到时候不出百年，社会就会倒退。秦宋见到金蝉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秦宋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见到天上乌云密布，秦宋不由笑了笑对着金蝉说道：“卦象说，今天有雨。”

“金禅法师，要不我们先撤了？改天在继续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