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管家就来咚咚咚地敲门了。“小王爷，不好了，出事儿了。”

聂南川看了水云儿一眼，起来打开了房门，“小王爷，被关在柴房的孙嬷嬷，她……她已经死了。”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王府那么大的地方，柴房离聂南川的方家远着呢，他一着急，就成这样了。“死了？”

水云儿赶紧过来凑个热闹。孙嬷嬷的尸体还在柴房，管家已经叫家丁来把尸体抬出去了，留在府里晦气。本来就是有罪之奴，没打杀就算好的了，找个乱葬岗，扔了了事儿。不过聂南川得想看看尸体再说，不然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情况。“哎呀，小王爷，这尸体多晦气啊，小心把这不祥传到了小王爷的身上啊，周太妃她肯定要生气的。”

管家赶紧拦着了，这小王爷从小一身反骨，就喜欢做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这事儿不能告诉我母亲，她已经受不了这些刺激了。”

聂南川吩咐把王府的大门都关起来，今天谁都不准出去。在聂南川说话的工夫，水云儿都已经开始仔细地观察孙嬷嬷的尸体了。“小王妃……”管家也是心累，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听话呢？聂南川立刻就抬起一只手来，示意管家不要说话了。人死了，当然要好好检查一下，不然怎么知道死因呢？如果是自杀，可能情况还好一点儿，如果是有人蓄意让孙嬷嬷去死，那就说明这事儿还有更大的秘密。但是不管怎么说，夜明珠恐怕是更难追查到了。聂南川现在都无从下手，只有等水云儿检查完了再说话。别看水云儿柔柔弱弱的，她可是大夫，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要是等仵作来，还得一会儿呢，而且传出去，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死的，总之王府死了人，传出去都不好听。周太妃一个寡妇，带着一个不靠谱的儿子，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水云儿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孙嬷嬷的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死因是中毒。“面色红润，手指甲却发黑，身体蜷曲，这是典型的九叶星中毒的症状。”

“这是什么东西？”

聂南川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毒。“九叶星是西域传过来的一种植物，一株植物上面只有九片叶子，而且布满白色斑点，跟星星一样，所以才叫九叶星。这种植物的种子磨成粉，可以治疗牙痛，但是有严格剂量，超过数倍就是剧毒。九叶星的毒不会马上发作，起码得折磨一个时辰。发作时腹部隐隐作痛，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死亡前一炷香的时间内会出现幻觉。”

水云儿只看出来了这些，因为九叶星不可能直接发作，而且尸体已经僵硬，死了至少有四个时辰了。四个时辰之前，聂南川和水云儿刚刚休息，王府的其他人可能会晚一点儿，有什么动静，应该是能知道的。聂南川的目光突然转向了管家，把他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