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水云儿托着自己的下颌，“这事儿我们一直都守口如瓶，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聂南川早就知道王府里有细作，果然已经已经耐不住性子了，扪心自问，聂南川对府里的任何人都是非常不错的，某些背主的狗奴才，乱棍打死都不冤。又是偷盗又是杀人灭口的，是可忍，孰不可忍。问题是，现在别提细作是谁了，连他们到底是被人收买了，还是进府就带着别的目的都不知道。细作有可能是一个，甚至有可能更多。真是想不通，一个已经日渐式微的王府，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安插细作的呢？“你是不是还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聂南川盯着方彩漪。说实话，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她。哪怕是方彩漪好几年了，才从鄢胥城回来，再次见面时，聂南川都只是轻轻地瞥了一眼，并没有看很仔细。然而，方彩漪似乎心思并不在这里，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好在她迅速回过神来，还是跟之前一眼，微微低着头，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聂南川眯着眼，不过他也不想为难方彩漪。“你走吧。”

聂南川只是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转头走了。水云儿却不高兴了，对着聂南川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说道：“什么人啊，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王妃，没关系的。”

方彩漪早就料到聂南川会是这样一个态度，没什么大不了的。水云儿绕着方彩漪走了一圈，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话应该说出来比较好。“十皇妃，你脸色苍白，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是大夫。”

方彩漪只是笑来了笑，说道：“没什么，我好得很，有劳王妃惦记了。我只是很长时间不在京城，突然回来，有一些不习惯，这几天晚上都没有休息好。”

“这样啊。”

水云儿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一句。睡眠不足的人的确是这样的，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水云儿也没有多想。“十皇妃，我听说你和那个小王爷是一起长大的？”

方彩漪不知道水云儿是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么一番话来的，连忙想着怎么去解释。“是的，不过王妃也不要误会，主要是王爷和我大哥的关系非常好，还有八皇子，当年他们……”说到这里，方彩漪突然顿了顿，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这些事情，聂南川应该是告诉过水云儿的，方彩漪说了也是废话，而且她根本就不想提起。“八皇子？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水云儿当时年纪小，但是八皇子死的时候，皇帝下令全国举丧，闹得是沸沸扬扬的。水郎中还曾经私下里说过，他在八皇子出巡的时候看过一眼，挺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真是世事无常。听说八皇子是得重病去世的，很快就不行了，连宫里的御医都治不了，果然是病来如山倒，什么身份都挡不住死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