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用这种方式来叨扰殿下，”应娘又行了一个礼，“实在是因为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能够确保能见到殿下，才出此下策，望殿下海涵。”

这话听听就行了，可别当真。他们刚刚能朝着十皇子扔飞镖，怎么可能没有机会见到他？有什么话，当时就可以说出来，非要把十皇子叫到这个鬼地方来，必定有诈。这个坑已经挖好了，十皇子不跳都得跳，他似乎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十皇子也不想多问了，因为他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东西来，除非对方愿意告诉他。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叫应娘的人，根本就没打算说明白。这茶味道还是不错的，咩想到这种烟花之地，用的茶叶居然比一个皇子家的还要好。一个可以让人一掷千金的地方，果然是不差钱的。除了喝茶，十皇子现在想不到任何可以做的事情了，他等着对方开口。通常这种情况下，不是威胁就是陷害，总逃不过其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应娘甚至亲手给十皇子倒了一杯茶，看这手法，不是一般的风尘女子。“你是这春花院的老板？”

十皇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应娘点点头，回答道：“算是吧，其实一开始并不是我的，我只是负责经营，时间长了，原来的老板赏识我，就让给我了，赚来的钱对半分。”

“你应该不是靠着这个赚钱的吧？”

十皇子心里很清楚，这里是一个挥金如土的地方，如果仅仅是靠这些风尘女子，即便可以让人一掷千金，也绝对不可能赚得盆满钵满。恐怕私下里，还有别的勾当。“当然，”应娘很爽快地就承认了，“殿下久居鄢胥城，恐怕还不太清楚这京城的事情。京城里有三分之一的产业，都是我们的，那些达官贵人最喜欢去这些地方了。”

既然说的是“我们”，那就肯定还有别的同伙了。想想也是，这么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规模来，看样子也不像是吹牛。应娘甚至还似笑非笑地看着十皇子，来了一句：“就连殿下的那个小舅子，也是我们这边的常客。”

这样说，十皇子倒是不稀奇。方宗咸是个什么德性，谁都清楚，只不过那是方家的事情，方老爷自己都管不了，谁还去多嘴多舌？说起来，虽然是亲戚，可十皇子跟方宗咸的关系也很一般，基本上都是不说话的那种。“他是他，我是我，我对他也没兴趣。你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十皇子似乎没有什么耐心了，要是老不回家，方彩漪等会儿该找不到自己了。“殿下放心，我们只是想赚钱而已，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威胁的。”

应娘放下了茶壶，又重新站直了身子。十皇子冷笑一声，眼神冰冷。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说什么威胁不威胁的？“你们是想和我过不去，还是想跟方家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