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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表哥,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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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雪听懂了温玉汝的言外之意,心急如焚下便匆匆忙忙往景和院赶。“殿下!世子殿下!”

一回院子,她便抓住丫鬟:“殿下在吗?”

“弄雪姐姐,殿下他刚出去了……”丫鬟被她拉得生疼,怯怯道。刚出去?弄雪暗忖,这么巧?难道殿下是知道了这件事,立刻赶去救主子了吗!虽说刚成亲的时候,主子说什么世子心里有别人,咱们只敬而远之。可这些天她冷眼看下来,却觉得世子对主子,并没有主子想得那样无动于衷。别的不说,回门那天世子的维护,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如果可以,她心里自然是希望他们二人之间生出感情来,世子能成为主子的倚靠。怀着这种期盼,弄雪终于找到了忙碌的青芜:“殿下出门了?是去明萱院了吗?”

青芜却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殿下去明萱院做什么!何况,弄雪,主子的行踪不是我们做下人的能轻易打探的。”

弄雪看到她的脸色,心里有了预感。她走出房门,经过拐角,却听到两个小丫鬟的低语:“我就说,殿下心里还是记挂着表小姐的!一听说她身子不爽利,立马就亲自看望!”

“可不是吗?瞧瞧这天,都什么时候了?”

一个丫鬟望了望四周,好奇道:“哎,殿下在表小姐那儿过过夜吗?”

“听说过过呢……”“那岂不是已经?”

“所以没见王妃对这位不满吗?”

两个丫鬟不知又说到了哪里,絮絮地笑了起来。拐角外的弄雪,却听得冰彻心髓。原来,主子口中所说的,殿下的心上人,就是表小姐。今日主子从明萱院带入祠堂的时候,她分明看到表小姐也是从王妃那儿出来的,面色红润,哪里不爽利!何况,孤男寡女,哪有这么晚了去看望病情的?分明是这对男女,以此为借口私会!弄雪悲愤交加,脚下生风疾步离开了景和院。她的脑中充斥着怒火和控诉,也没注意自己正往哪个方向走,神情恍惚地踱步到假山,摸着块山岩,再也忍不住地呜咽起来了。你们既然情投意合,甚至苟且成事,为什么还要把她主子弄进来受这个罪!谁愿意做这个世子妃不成!如今她被关进了祠堂受罪,做夫君的却软玉温香在怀,好不快活!恨得弄雪简直想咒这缺德男人去死,但一想到他死了,自己主子也要受累,咒都不敢咒了,憋火憋得快要吐出一口血来。只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呢?难道只能干等到明天去找太妃吗?听花阁里。裴彦钧一进门便被人捂住了眼睛。“做什么?”

他并没有动作。楚兰襟有些失望地放下了手,勉强一笑:“表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明明觉得这游戏幼稚,却还是会配合地问她是谁,又故意猜错好几个名字,等她恼怒了又来哄她。“现在,兰襟无事便不能见你了吗?”

她特意换了身新裙,脂粉点得恰到好处,更显娇美。妙目盈盈,泪光点点,执拗地望着裴彦钧。裴彦钧心中好笑。自己百般温存体贴时,她推三阻四,现在倒质问起他来了。偏偏她性子柔婉,又颇为敏感,让他没法把难听的话说出口。“你说得到了无忧子的消息,是真是假?”

好不容易来一次,他居然只想着打听消息!只是,毕竟是她先传话提了此事,也只好按捺住不满,详说分明。“……我舅母有个亲戚,在西城的黔江之地当差。几个月前黔江有个猎户打猎时摔断了腿,本以为已经没救了,没想到一个路过的道人出手,竟把那断骨又重接回来,如今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楚兰襟道,“据说,那道人就是戴着张白狐面具,腰上还系着支木笛子,错不了!”

黔江?难怪行林等人在榆州之地寻了半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一个在西城北,一个在西城南,相隔千里,这位神医怎么这么能跑!不过,眼下终于总算还是得到了他的消息,先派人查探一番,确认对方的身份。裴彦钧心中升起希望,苍白的脸也柔和下来。“表哥……”楚兰襟望着他英俊的脸,柔情似水,倚到了他的怀中,“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留下来?”

裴彦钧一字一句,玩味地重复了一遍,他抬起她的脸,打量了一番她精心打扮过的容颜,“兰襟,我没理解错吧?”

楚兰襟抓紧了他的袖子,肩膀紧张的僵硬起来。这番话,她以前绝对不会说,也不是冰清玉洁的表妹说得出口的话。可是这一次,她真得怕了。原本以为表哥对自己情义深重,就算娶了温氏女,也只是做个冲喜的工具。若是灵验,等到他身体好了,温氏女没用了,自然会休弃了她再娶自己。可这些时日她派喜梅去打探,却听说表哥和她竟然夜夜欢好。如今……竟然还为了她用了金丝九节鞭!表哥是不是真得对她动心了?若果真如此,再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下去,以后还焉有她的容身之地!楚兰襟下定决心,手指一动,腰带落下的瞬间,华裳如水一般流泻而下,露出了裹在里面的凝脂般的肌肤。“表哥……”她的声音有些紧张,却还是没有松开他的袖子,羞红的脸上有期待又忐忑,却没有后悔。姑母已经答应了她,只要成事,就会让表哥娶自己为平妻。若她能早温氏一步诞下孩儿……世子妃的位子,本来就应该是她的!裴彦钧却后退一步,眼底闪过了一丝失望。那日和温玉汝约定好一年之期后,他便想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兰襟,让她安心。刚才,本打算说完了正事就开口。结果……他心底涌上一阵疲倦和厌烦,忽而不想说了。或许有些事,还得再斟酌斟酌。当年母亲倏尔病逝,临终前交代给他的其中一件便是照顾好兰襟。他自问这么多年算仁至义尽了,也愿意许她终身,为她遮风挡雨。她不肯要便算了,如今这样又是什么意思?那么多年的付出不能让她信任,觉得云雨交好反而更放心?何况……无名无份,苟且行事,在她心里,他就是这种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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