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爷子挥着拐杖，把锦盒掀倒。沈进一是一点都不生气，卑躬屈膝地蹲到了地上，把文件捡了起来。“老先生，我说过，我的诚意很足。”
“这趟过来，必定让你满意为止。”
沈进一说完话，他的人又呈上了另外一份文件。云柒瞄了一眼。这沈进一是真下了血本，这次给的是南城市中心的一排商铺。这简直是把礼物送进了司氏的心坎里。有了这些，司氏还愁在南城的发展？司老爷子把唇抿成了一线，两只手把拐杖抵在了地上，喘着粗气。他的态度明显发生了转变。沈进一趁势，又把他带来的其他礼物也全都送了上来。重头戏已经亮相，其他的就是一些寻常补品，但都奈不过沈进一有一张巧嘴，顺着司老爷子的拐子，一通温言软语的，把老爷子给说服了。云柒倒是不意外，约莫在沈进一送出商铺和地皮时，司老爷子的膝盖骨就被他自己的拐杖击碎了。云柒摸摸鼻子，不愿意再在医院多留，在大门口打了辆出租车。她一直没睡，没什么精神，一上车就昏昏欲睡。小脑袋更是跟着车的摇摆弧度，晃来晃去。“呲——！”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云柒的头就要撞上前排的座椅时，猛然醒了过来。本能让她靠回了椅背。下一秒，她那一侧的车门被打开。她的胳膊被人提住，拉出了车厢。她的面前有辆车拦路，司机才不得不疾停的……整个过程令刚刚醒过来的云柒有些发懵。换上了悲伤蛙面具的霍子都屈指在云柒的脑门上弹动了一下。“哎呦！”
云柒郁闷抱头。“你干嘛呀？”
霍子都的面具挺卡通的，上边有两行夸张的宽面条眼泪。“我要找你告状！”
霍子都闷声闷气。“哈？”
云柒摸不着头脑。“司老头子找人威胁恐吓我了，让我在他的寿宴上，别抢司夜琛的女伴。”
霍子都委屈上了。“可你明明先答应我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云柒有点膈应。在医院里，司老爷子被沈进一“说服”，明显是为了司氏。可他想“撮合”她和司夜琛算怎么回事？还有！她已经和他表明态度了，他为什么还要去找霍子都？“你别管。”
云柒拍拍霍子都的肩膀，让他放心，“我不会骗你的。”
“可他那么凶，我胆小害怕。”
霍子都说得理直气壮。云柒：“……”他怕个球！“别装！”
“你一把年纪了，再装可爱，只会把我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吓得离家出走。”
他怎么折腾他手下的，她可没忘！“你想怎么样？”
要求不是太过分，云柒可以满足。“只要你坚定选择我就行。”
霍子都按了按云柒的头。“嗯呢。”
云柒把霍子都的手拎开。“行了，我回去了。”
她扭头，她搭乘的出租车早跑了。“我送你。”
霍子都不管云柒会不会拒绝，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推进了后车厢。云柒在车上了，霍子都就安静了。云柒是真困了，靠着车窗，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她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时，天已经暗了，有几个星子在闪动。“这是哪？”
云柒迷茫地扭头。干嘛把她带来马路边？“你醒的很及时，现在还是下班高峰期。”
霍子都的指尖满意地在膝盖上轻敲了敲。“啊？”
云柒发现和霍子都的交流真是越来越困难了。他老是不把话说明白！“哒。”
霍子都打了个响指。云柒注意到，他那一侧的车门，有人押着一个头上套着塑料袋的男人过来了。嗯！那个塑料袋男穿的唐装，她很眼熟！“那玩意是沈进一？”
“小云儿很聪明嘛。”
霍子都把云柒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云柒扭着头，把霍子都的手甩开。沈进一被押送了过来，他的一只手指被人抓进了车厢。霍子都从底座里抽出一柄匕首，冷不丁地在沈进一的手指上划上了一刀。“嗷啊！”
都说十指连心，沈进一的嘴巴估计被塞东西了，只能发出压抑的低吟声。霍子都又不知道从哪里抽了一条白色的丝巾，裹住了那柄刀，然后随意地丢在了踏板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柒摸不着头脑。“没什么，他忘记了点东西，我提醒一下他而已。”
霍子都轻笑。敢对云柒下手？不知死活！他低低一笑，幽邃的眼眸让人害怕。“想不想看由他沈进一领衔的表演？”
云柒清楚不会有好事发生，但还是像被撒旦蛊惑了似的，轻点了下头。霍子都连打了好几个响指。他的手下从前边的车子里拿来了好几瓶酒，拧开盖子，往沈进一的身上倒。酒很快漫过沈进一的衣服，冰凉的触感令他极度的没有安全感，挣扎地弧度越来越大。但霍子都的那些保镖可都不是吃素的，抬腿照着沈进一的后膝盖一踹，再把他的双臂牢牢锁在了身后，像抓小鸡仔，沈进一就动弹不得了。他们还揭开了沈进一头上的塑料袋。沈进一是戴着眼罩的。嘴上的抹布刚被拉开，还没来得及呼救，又被人捏着嘴，灌进去了不少酒。“你不是要让他作戏？怎么请他喝酒了？”
云柒不理解。霍子都笑了笑，“社死，你懂不懂？”
云柒：“……”霍子都的人开始扒沈进一的衣服。没一会儿，沈进一的上半身就光溜溜的了。保镖还要扒沈进一的裤子。云柒眼前一黑，眼睛被霍子都罩住了。“把手拿开。”
“你这小姑娘，都不害羞的吗？”
霍子都捂得更紧了。“他敢裸我为什么不敢看？”
云柒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螃蟹，用手戳霍子都。霍子都听话把手拿开了，沈进一也被人拉走了。云柒瘪瘪小嘴，兴味缺缺。霍子都的人手已经把沈进一载到了上边的高架桥上。他们打开车门，飞快地除去沈进一的眼罩，嘴里的脏布，在他还什么都来不及看清时，把他踹出了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