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在地上摊成了个“大”字形。云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骚操作。这直升机转完圈过来，能把慕容傲衡创成一个大饼。云柒摆摆手，让保镖们上去把他逮下来。“放开我！我不走！”

慕容傲衡趴在地上，各种扑腾。“绾绾！你要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慕容傲衡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他还灵活地用屁股怼着地面，各种转圈圈，以防被保镖们捉到。云柒看得头大，按了按眉心。直升机的跑圈的速度逐渐放慢。但离慕容傲衡的距离越来越近。为了保镖们的安全考虑，云柒喊：“别管他了，他要送死是他自己的事，你们快回来。”

保镖们集体撤退。慕容傲衡毫无惧色的躺平。他闭上眼，大有一副认命的姿态。云柒从旁边的自动售货机里取了一瓶饮料和一包瓜子，“咔嚓咔嚓”开磕。直升机没有跑过足够的圈数是无法升空的。慕容傲衡在那碍事，就算柳绾绾想让他嘎，机长也会不允许。直升机到底停了。慕容傲衡耳边的轰鸣声减弱，他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去抱住直升机的支架。“绾绾，你别丢下我。”

“你要离开，把我一块带走！”

“绾绾！”

慕容傲衡喊得十分悲伤。云柒：咔嚓咔嚓。（瓜子真好吃。）倒不是她帮慕容傲衡，只是因为她清楚，柳绾绾对慕容傲衡还有一点感情，她不想让他自苦。云柒磕了十分钟的瓜子，拧开冰可乐的瓶盖，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直升机的舱门终于打开了。柳绾绾小小个子，冷着一张大冰块脸，叉腰站在了舱门口。“慕容傲衡，你丫的有病吧！”

“绾绾！”

慕容傲衡撒开腿，完全不顾形象，连滚带爬地扑到了她的面前。“过去是我的错，认错了人，我不找借口，求你给我机会，不要再躲着我，让我能补偿你。”

慕容傲衡一脸真挚，“好不好？”

“不好！要我说多少遍，你真的好烦人！快点滚出我的世界！”

柳绾绾嫌弃地环胸。慕容傲衡抹抹眼眶上的泪。“算了，我知道了，我的存在在你面前，只会成为一种骚扰。”

“但要我舍下你，我做不到。”

慕容傲衡紧了紧拳头，像下定了决心。“砰——！”

一声巨响。他一脑袋叩在了旁边的舱门上。云柒和柳绾绾同时惊讶地回不过神来。“你发什么神经啊！快滚！”

柳绾绾责备道。慕容傲衡头晕目眩，晃晃悠悠地按住了舱门，还要往上边磕。柳绾绾急忙用手挡住。慕容傲衡砸在了她的手上。“哎呦。”

柳绾绾气闷地喊了一声。慕容傲衡强打起精神，“绾绾，快给我看看，伤到你没有。”

“不关你的事。”

柳绾绾把手收了回去。云柒“唉”了一声，她看得出来，柳绾绾的确很在意慕容傲衡。因为她在艺术展上看到的那个狐狸雕塑，一开始打的轮廓，是一张男人的脸。大致的脸型，和慕容傲衡是吻合的。柳绾绾为了压抑自己的感情，才强行把人脸改成了狐狸。因为柳绾绾，云柒是讨厌慕容傲衡的，但她希望柳绾绾好。“都是我，才让绾绾伤到了。”

慕容傲衡抬手往自己的脸上扇巴掌。他没压力气，唇角都沁出了血迹。“行了！”

柳绾绾急了。慕容傲衡还想什么都听不见似的，机械性地重复那套动作。柳绾绾只好伸手阻拦。“绾绾，你是在心疼我吗？”

慕容傲衡顺着杆子往上爬。“你果然还是在意我的！”

慕容傲衡激动得无以复加，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儿，把柳绾绾紧紧的抱紧了怀里。柳绾绾的气性上来，握着拳头在他的身上锤打。慕容傲衡就是不松手。云柒看他们两脸贴着耳朵，不知道在说什么，摇摇头，拎着她的冰可乐回屋去了。柳绾绾和慕容傲衡闹了那么多年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云柒还是希望他们能够谈妥，解开过往的心结，不要成为余生的遗憾。她在浴室里给自己放了一浴缸水，美美地泡上一泡，就回床上睡觉了。云柒太累了，这一睡就睡了两天两夜，期间更是连家里的佣人和陆雁行来叫她都不管用。还是云翼了解云柒，知道她太投入一件事情，等那件事结束，紧绷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就会急需要补眠。云柒这边睡得香甜，司夜琛那边心慌无比，不知道为什么，无数次地拿起手机想要联系她，但都没有拨出电话。司夜琛还算沉得住气的，司老爷子却烦得很。这云柒怎么回事，司夜琛都为了她伤得半死，她连看都不来看他一眼的？司老爷子没少让人到云翼那边传信，说司夜琛为云柒付出了什么什么，就跟拿小石子投进湖水里，云翼那边一个闷屁都不放一个，愣是不表态。司老爷子疑心云柒没来医院，是忙着和霍子都勾勾搭，不止一次地让人查云柒和霍子都的行踪，在知道霍子都没在云柒面前冒泡，云柒也一直待在云家庄园，这才稍稍消停了一会儿。看司夜琛在专心处理，司老爷子愁得不行，坐也坐不好，站也站不直，拄着拐杖，到门口继续唉声叹气。他一走，司夜琛抬了下眼，又低头看了一眼摊开的文件。这页内容，就几行文字，他已经看了快半个小时了……管家有心替司老爷子解忧。“老爷，这云大小姐也太无情无义了点，我看，不如想个法子把她激来？”

“你有注意，你说。”

司老爷子来精神了。——云柒的手机响个不停。云柒闭着眼，伸手往床头柜上一捞，把手机捞到了近旁，迷迷糊糊地接听了。“云柒，不好了，司夜琛刚刚吐血，现在又被送进手术室了！”

司老爷子火急火燎的声音传入了云柒的耳畔。云柒的瞌睡虫瞬间被驱赶没了。“我马上到！”

她翻身越起，顾不上洗漱，也来不及换掉身上的睡衣，立刻前往车库开车，往医院的方向赶。——司夜琛手里还是那页文件。那些字像凭空变了形，任他怎么看，就是看不进去。他的脑袋里还总是闪过云柒的小脸，生气炸毛，冷漠蔑视……“砰——！”

忽听一声巨响，病房的门不知道是被打开还是撞开的。云柒穿着衣服，踩着拖鞋，脑袋上翘着两根墨蓝色的小呆毛瞪着司夜琛。“你怎么样了？”

她不由分说，上前按住了司夜琛的手腕。脉象平稳，再看他的脸，气色尚可。“你哪不舒服？怎么会吐血？”

“嗯？”

司夜琛迷蒙。“咳咳。”

司老爷子跟在云柒的身后进来了，“云柒呀，不好意思啊，我刚刚看到旁边病房的病人进急救室了，就误以为是司夜琛。”

“是我搞错了，对不起。”

司老爷子挠了挠头。他的电话挂断距离现在也就过了半个小时云家庄园离医院还是蛮远的，云柒能在这么多的时间，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就过来了，说对司夜琛一点都不在意？他不信！云柒：“……”“那既然他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云柒冷漠无比。司夜琛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等一下。”

司老爷子叫住了云柒。“既然你过来了，能不能麻烦你留下来照顾一下司夜琛。”

“我这几天照顾他，尤其是他爸爸那边的事，也要我处理，我这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司老爷子用手抵着唇瓣，轻咳了咳。云柒可没忘记刘文强和乔立恒。当时，要不是司老爷子赶来，那两要是混进手术室，司夜琛的命估计就救不回来了。“可以。”

云柒答应了。“那就交给你了。”

司老爷子看看手表，“我晚上再来和你换班。”

“嗯。”

云柒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她和司夜琛独处，没什么好聊的，她想玩手机，发现没带，搬起椅子调转了个方向，开了电视，按了静音，一副被电视内容吸引了的样子。司夜琛时不时觑上云柒一眼。“我骗你，对不起。”

“不用说这个，你也救了我，扯平。”

云柒的态度淡淡。“不过，你要是在意，能把我的项链还给我最好了。”

“我尽量。”

司夜琛沉沉地盯着云柒。“十三年前，你是不是去过卧龙山。”

“在那里，救过一个落水的人？”

云柒目视前方，“十三年前？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司夜琛抿了抿唇，神情沉敛。或许，上苍可怜过他，才把他找了那么多年的人送到他身边。只可惜，他眼瞎心盲，把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云柒弄丢了。要怎么样做，他才能把云柒找回来？云柒表面上在看电视，但余光还是能感觉到司夜琛炙热的眼神。她有些不适应，硬撑着看电视，头偏都不偏一下。梗得她的脖子都有些发硬了。最后，脖子实在麻得不行，云柒在肩膀上敲敲打打，进了洗手间。她再出来时，司夜琛正在低头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