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修一寒带着楚绾和他处理过的视频去找章杏林，毕竟……有些视频不太适合他这个年纪的人看，况且修一寒也不可能让他看见。楚绾坐在隔间里，他们中间隔着一面玻璃墙，互相之间也能看见。楚绾知道他们有些话不想让她知道，于是也就呆在隔间里玩手机。重点要看的，当然是昨天晚上的视频。画面虽然处理了，但是声音还在。章杏林听得老脸发红，转头像是看无赖一样看着修一寒。“你这么看我干什么？这些事你没做过？没做过哪来的你儿子？”

修一寒理直气壮地瞪回去。章杏林无语的摇头，然后去看其他的视频。其他的视频，自然也是修一寒处理过的，然后加快了速度放出来。两个小时，就都看的差不多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两个人格之间的转换，像是随机的，并不需要什么外力的触发。”

章杏林皱起眉头。“嗯，我也没找到什么异常。”

修一寒撑住头，正要说什么，却见霍时谦打来电话，他也就先接起了电话，如果只是人格的事情，那也没有必要再让霍时谦在那边调查什么了，回来就可以了。“时谦……”“大哥，我这里发现了一些异常，雅克镇的居民说，他们镇上的医院，之前有一些住院的病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回家之后，总有些迷糊的感觉，比如已经发生的事不记得了，或者记错了什么事，但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康复，没什么后遗症。他们有人去问过医生，医生说，可能是发烧或者用药引起的，回到正常的生活环境适应一下就好了。也的确是这样，所以也没有人再追问下去，只以为是正常的。再加上雅克镇这里很落后，居民没什么医学常识，医生说什么听什么，从来都不会质疑。我觉得应该和绾绾的情况有关系。”

还不等修一寒说话，霍时谦就已经开口道。修一寒顿了顿，把话给章杏林转达了一下，然后把手机按了免提放在桌子上。霍时谦也听到了修一寒在和章杏林说话，也就没有打断。“那现在这个医院呢？查到什么了么？”

修一寒开口问道。“没有，这个医院是国际上资助的医院，看起来很正规，我暂时还没办法摸进去。”

霍时谦皱了一下眉头。“我和章医生商量一下，一会给你回复。”

修一寒说完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章杏林。章杏林看着他，微微一怔。“你要去？”

“既然是国际上资助的医院，应该不会拒绝任何国际援助。”

修一寒开口道。“你这可真是病急乱投医，就算你现在去了，也不过是个去援助的外人，还是什么都接触不到，若是国际上的资本，肯定会把事情处理的很干净，不是完全信任的人，也不可能接触到核心的东西。”

章杏林说着顿了顿。“让姓霍的小子回来吧，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能搞定的了，查得太多，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修一寒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如果涉及太多的话，的确应该让霍时谦先回来，从长计议。于是他给霍时谦打了电话，让霍时谦先别再做什么，来巴黎跟他汇合。章杏林趁着修一寒打电话的时间，去了隔壁，让楚绾在椅子上坐好。“听一寒说，你有时候会头疼，我教给你一些按摩的手法，有一些重点的穴位，如果再有头疼，你按照我教你的按一按。”

“好，谢谢章医生。”

楚绾点点头。章杏林一点一点地给她做按摩，隔了一会，修一寒挂了电话也走了进来，他抬头看向修一寒。“你过来，你也学一学，这些穴位按一按，人会放松不少的。”

修一寒应了一声，走过去，却见章杏林在对他使眼色，他顺着章杏林的手指看去，才发现在楚绾的头上，有一道很浅的疤痕。“还有这边。”

章杏林又道。修一寒也就跟着走到另外一边，另外一边，是两个圆圆的小疤痕，但是现在疤痕都很浅了，他皱了下眉头，不解地看向章杏林。章杏林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又给楚绾讲了讲应该按哪里。“爷爷，一起吃午饭么？”

正说着话，章梨也走了进来。章杏林也就放下了手，看了看时间。“是该吃午饭了，那你带着楚小姐先去，我和一寒说几句话。”

“好。”

章梨点点头。楚绾和章梨也见过，不算陌生，跟着章梨，修一寒也放心，他拉了拉她的手。“去吧，想吃什么跟章梨说，不用客气。”

楚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章梨，没说话，就跟着章梨走了。看着门关上，章杏林才揉了揉眉心，不等修一寒问，就已经开了口。“昨天晚上被你们折腾的睡不着，我就去查了些资料，最近这几年，关于人脑的研究越来越多，有一些人也已经不满足于研究已死亡的人脑，他们认为已经死亡的人脑就失去了研究的价值，要研究就研究活人的人脑。”

“人体试验？”

修一寒皱起眉头。“对，但是这是被各个国家所禁止的，所以他们就只能找不被注意的地方，你想想，战俘营是不是最好的地方？”

章杏林开口道。“你是说，绾绾在战俘营的时候……”修一寒紧抿着唇，后半句话没有说下去。“现在问题的关键，我觉得不是那个医院到底在做什么研究，也不是这丫头在战俘营里遇到了什么，重点是这丫头怎么从战俘营里出来的。”

章杏林压低了声音。“我拿到的资料，还有之前也询问过，说推测是当时战俘营那边出现了什么状况，这些战俘一起跑了出来，根据她的记忆，也有人为了保护她死了。是雅克镇的居民在城外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她，后来核实了身份，就被送到了国内的医院治疗。”

修一寒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如果没有什么内幕，那这个环节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如果楚绾曾经到过雅克镇的医院，而那个医院正在做相关的研究，看到了他们的“试验品”，怎么可能会交出来。“我会再去查一查。”

章杏林点点头。“而且还要弄清楚，这丫头到底算什么，是被抛弃的失败品，还是半成品，还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