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杯酒以后，基本上也没再碰酒，沉默着坐到午夜，然后各自回家。霍时谦也没有主动去找楚绾，她既然需要时间，他就可以等。高璐的工作基本上都挪到了家里面，而且修一寒找了人帮忙，让她大部分时候只需要确认一些东西，剩下的时间，就是陪着楚绾。不过她其实也没什么好陪的，楚绾每天很安静，除了偶尔上网，偶尔看书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发呆。高璐也有隐隐的担心，害怕她这么下去，要么自闭，要么抑郁。周末的时候，她邀请楚绾一起出去走走，逛街，吃饭，看电影，都被楚绾拒绝了，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修一寒说一声，实在不行，给楚绾买个猫猫狗狗的，让她有点精神寄托的时候，便见楚绾换了衣服准备出门。“你要出去？”

高璐赶紧放下手机，有点紧张地问道。“嗯，我约了霍时谦。”

楚绾点点头，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又补充道。“他已经到楼下了，你不用担心。”

“哦，好，那你晚上早点回来。”

高璐说完这句，又觉得不太对劲，楚绾和霍时谦已经结婚了，万一聊得好，晚上不回来也正常，于是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不回来。”

可是补充完她就觉得更尴尬了，这话好像怎么说都不对。楚绾看着她笑了笑，穿好了外套，才开口道。“我晚上回来，只是出去吃个饭。”

“好。”

高璐吐了吐*，没再说话。楚绾出了门，正要按电梯，电梯的门就开了，霍时谦站在电梯里面。像是很久没见，又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霍时谦看着楚绾，脚步定在原地，直到电梯门就快要自动合上，他才抬手又按了开门键。楚绾抿了抿唇，进了电梯，和霍时谦保持了一点距离。“你等了很久么？”

“没有很久，只是想着上来接你。”

霍时谦转头看着她，她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搭配着一双黑色长靴，化了淡妆，头发扎成了丸子头，和之前……确实有些不一样，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她从来都不化妆，回来之后再见她，除了正式场合有化妆师造型以外，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就是披散着头发不化妆，在战场上看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她稍稍拾掇了一下，倒是另外一种惊艳。这才是她本来应该的样子吧。楚绾抬头看着电梯液晶屏上数字的变化，没有再说话。霍时谦不想有司机碍事，所以这一次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走到车边，他便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楚绾微微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坐下。霍时谦绕到另外一边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开口问。“有想吃的么？”

“锦府吧。”

楚绾抿了抿唇，以前她和唐果经常去吃这家，她刚刚特意查了一下，这家店还在营业，这么多年没吃，也还真的想再尝尝他们家的手艺了。“好。”

霍时谦对安城没有那么熟悉，于是就开了导航，锦府离这边也不远，二十分钟就到了。锦府的人不多，环境也好，服务生带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楚绾看着菜单，虽然很多菜式有了变化，但是特色菜基本上还是没有变，她点了两个菜便看向霍时谦，霍时谦虽然也拿着菜单，可是却并没有翻动。见楚绾看过来，霍时谦也索性就放下了菜单。“我不熟悉，你来点吧。”

“好。”

楚绾点点头，又加了两个菜和一个汤。服务员离开之后，楚绾喝了一口水，才看向霍时谦。“抱歉，我这个人可能有点闷。”

霍时谦点了点头，算上刚才这句，从他俩见面到现在，她一共就说了四句话，她不说话，他也没有说什么，说得多了怕吓到她，而且……她不说话他以为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对你其实没有任何的印象，所有的记忆都来源于另外一个人格。”

楚绾说着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不想拐弯抹角，所以说的比较直接，也许对于你来说，可能都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像是另外一个人。”

霍时谦明白她的意思，他微微勾了勾唇。“我们的关系，给你造成困扰了么？”

楚绾没回答，但是默认了他的说法。“那这段时间，你应该也都想好了，约我出来，无非是通知我结果，对么？”

霍时谦继续问，虽然在楚绾约了他之后，他心里大概也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可是真的说出来，却是另外一种感觉，楚绾对他没什么感觉，但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失去了自己的爱人。“通知我结果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未来的一段时间，都还要去章教授那里复诊，所以暂时也不会离开安城，我会找点事情做，如果能找到工作的话，应该是会继续做记者。”

楚绾倒也没有隐瞒，虽然她觉得那是另外一个人，可是在法律上，她和霍时谦就是夫妻关系，所有的话和事情，还是都摊开了说比较好。“那你有想过，接受我们的关系么？”

霍时谦看着她，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