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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夺取中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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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惊澜被缘芝领着穿过花园,总厨房,绕了几圈,终于到达了老夫人的福禄堂。看着深褐色的瓦片和柱子,柳惊澜吐了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拿出前世训练时候的样子,昂首挺胸的走进了福禄堂。坐在红木软塌上的老夫人本来在悠闲的倚着软塌喝茶水,此时见柳惊澜带着缘芝踏入门内,虽然纳闷从来都不踏出惊澜阁的柳惊澜怎么来请安了,但还是正了正身子,等着柳惊澜请安。柳惊澜冷冷地撇了下老夫人,环视了除了婢女以外没有任何来请安的人,冷笑了下,径直走到旁边地椅子上坐下,全然不管老夫人。缘芝也跟着主子,看主子坐下了连忙拿起茶壶倒了杯茶给柳惊澜。柳惊澜拿过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柳惊澜!”

老夫人被柳惊澜的举动气的不轻,当下一拍软塌,站了起来。柳惊澜环顾了四周,其余的子孙妾侍都还没来。当下冷笑了下,现在还不是开始的时候,柳惊澜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不理会老夫人,低头摆弄着自己的镯子“老夫人别生气,快消消火”柳云瑞的大姨娘研月老远就听到了老夫人的声音,当下便小跑着跑进来福禄堂。“温研月,六品千总温远山之女,其父清正廉洁,正妻早逝,膝下只有一女温研月,温研月从小学习诗赋,出身低微,才女之名却名满京城”柳惊澜快速在脑中调出了温研月的资料,眼眸低垂,暗笑一下。多亏了以前的柳惊澜为了给她创造条件,开设了几家茶馆,明面上贩卖茶叶,实则收集消息,才让她能迅速摸清这些人的底细,做出正确的判断和计划温研月朝着老夫人行了个礼,扶着老夫人坐下。老夫人还在生气,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惊澜。按照当朝规矩,正堂夫人没有赐座,姨娘妾侍不可以坐下。温研月没听见老夫人让她坐下,当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索性看着座位上的柳惊澜,纳闷她怎么出院了。福禄堂内的气氛一下子寂静。直到柳云瑞的二姨娘雪婷聘聘袅袅地进来了,用娇媚的声音给老夫人请了安,没等老夫人吩咐,就走到老夫人旁边给她捏着肩膀,老夫人的神色才有些缓和。温研月看着老夫人缓和的神色,立即走到老夫人的另一边,帮她按摩着另一边肩膀。柳惊澜冷冷地看着,仍然悠闲地看着,没有丝毫请安的意思。身后的缘芝探身在柳惊澜耳边,小声为柳惊澜补充着老夫人和雪婷的资料老夫人李婉钰,是李家庶女,胸无点墨,自闺中之时毫无礼仪之言。其父李常信为二品李部侍郎,李婉钰十五岁嫁给柳云瑞的四品京都防守尉父亲柳岩峰做正妻,可惜柳岩峰早逝,留下了刚刚及冠的柳云瑞就撒手人寰了,还好柳云瑞依靠慕蓉获得了皇帝的重用,迅速成为了叱咤朝野的超一品丞相。李婉钰因此摇身一变,获得了二品浩命,成为了京城上层贵妇而雪婷出身青楼,曾是杏花楼的头牌,一颦一笑都妩媚之至,甚的柳云瑞的欢心,花了重金将其买下,作为丞相府的二姨娘。但其小心思极多,为了留住柳云瑞的欢心,无所不用其极。“哦,我知道了,待会我会用郡主头衔夺得主持中馈的权利,毕竟办所有事情的前提都是银子,我待会会让你出身震慑他们,你待会见机行事”“是,小姐,那我待会一个一个解释府里的人员情况,方便您理解状况”缘芝小声点回道柳惊澜轻轻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其余的子嗣姨娘也纷纷迈进院子里,柳惊澜耐心地等着这群人一一请完安,不时喝着茶水,把玩着自己的镯子,。当最后到来的五姨娘请完安,一个小厮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对在场的各位主子一一行了礼,扬声道“老爷今早有要事商议,已经去皇宫了,特遣小的来禀告一声”“知道了,瑞儿责任重大,让他安心国事,不必担心我”李婉钰挥了挥手,让小厮退下柳惊澜扬眉,一开始还在担心万一柳云瑞这个老狐狸摆出身份压她,她的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不过现在可好,没有柳云瑞给她们撑腰,她的计划简直是万无一失。“柳惊澜,快点下来,奶奶没有吩咐,这个凳子岂是你可以坐的”柳雨凝看着好端端坐在那里的柳惊澜,当下便慌了,想要借自己是老夫人最喜欢的孙女,夺得老夫人的欢心。这么想的当然不止她一个,与她同样想法的还有雪婷。“说你呢,快起来,我都没坐呢”雪婷终归是青楼女子,加上柳惊澜从未出过院子,根本没有意识到柳惊澜的身份如何尊贵。“大家和和气气的,惊澜喜欢坐那里就坐那里吧”温研月名满京都,自然知道顶撞郡主的后果,劝阻道。“她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凭什么坐在那里”雪婷还是不消停,指着柳惊澜的鼻子,行为举止就像市井泼妇一般。“哦~”柳惊澜没有半分火气,慢慢放下了茶杯,抬起头来。在场的人除了老夫人都没有看到柳惊澜的容貌,隔着杯子,顶多看见柳惊澜的眼睛而已,而老夫人被柳惊澜气的根本没管柳惊澜长的如何。在场的所有人见到柳惊澜的全脸,全都失了神,更有庶长子柳夙冉一副色眯眯地盯着柳惊澜,想入非非。“我好看吗”柳惊澜盯着柳夙冉,狭长的丹凤眼眨巴着。“好看好看。”

柳夙冉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依然盯着柳惊澜。“来人,掌嘴”柳惊澜朱唇轻启,发出来的字却让柳夙冉瞬间回来神。“凭什么,柳惊澜,你别不知好歹”柳夙冉本就长的粗壮,恶狠狠的神色都可以吓坏小孩子。柳惊澜特工出身,什么人物没见过,又怎么会把柳夙冉放在眼里。“缘芝,你亲自动手”“是,小姐”缘芝虽然比柳惊澜小了一两岁,可是自幼跟着老头子练武,武功之高强又怎么可以按年龄来算。柳夙冉还没反应过来,缘芝一巴掌就已经到了。“啊!”

“儿啊,你要不要紧?”

柳夙冉看着粗壮,其实武功平平,被缘芝一巴掌直接给扇倒了,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而柳夙冉的生母四姨娘翠枝看见自己最宝贵的儿子变成了这样,不顾仪态地扑了上去。“柳惊澜,当着我的面打人,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李婉钰刚刚消下去的火又升了起来。“就是”“对啊”“还有没有把老夫人放在眼里。”

除了大姨娘,大姨娘的儿子柳夙帆和五姨朦月娘以外,剩下的二小姐柳雨凝,三小姐柳熏梦和其生母三姨娘挽翠,三公子柳夙旭和其生母二姨娘雪婷纷纷附和着。“凭什么?就凭我是这个家唯一的嫡女,就凭我是皇上亲封的荣华郡主,就凭我有一品的身份”柳惊澜冷笑着,将附和着人一一划出界限。自己独自一人在这陌生的地方自然需要几个朋友,但这些帮着老夫人的,就都不在考虑范围了。“你……,”老夫人站起来,指着柳惊澜“郡主又如何,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是吗?”

柳惊澜也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布,准确来说,是皇帝赐封她荣华郡主时候的皇旨。“缘芝,念给她们听听”柳惊澜将皇旨递给缘芝。“是,小姐。”

缘芝结果皇旨,朗声到:“尊天之意,悦天下百姓之心。今柳丞相之嫡女柳惊澜天资聪颖,身份尊贵,念其为皇长公主之女,流有一半我皇族之血液,特赐其一品荣华郡主之号,身份不足者不可逾越荣华郡主的命令,赐其郡主府一座,待其年满十三,方始建立,赐其郡主朝服三套,郡主凤钗五套,郡主华服三套,郡主熹印一座,另有绫罗绸缎三十匹,珠宝首饰十箱,黄金五万两,白银一百万两,字画两箱,夜明珠一对,以加勉励,钦此。”

“听到了?知道我凭什么了?老夫人,别说我不给你面子,按品级来算,你还得给我行礼,念在你是长辈,我就不需要了,但是其他人,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柳惊澜摆弄着指甲,漫不经心。不过五姨娘没有附和,倒是超出了她的意外,她不了解五姨娘,五姨娘的背景完全空白,她什么也没查出来,柳云瑞也只是说她是出行带回来的女子,别的就一点也没提。虽然柳云瑞说她是普通女子,但看着气度,仪态,和身上衣服,首饰的材质,就知道她必定不是一个普通人。“看来这个五姨娘的身份不简单啊”柳惊澜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情绪。“你!”

四姨娘刚要开骂,就看到温研月,柳夙帆和朦月整齐的跪下,行了个大礼。“免礼,缘芝,给大姨娘,五姨娘和二弟赐坐,老夫人也坐下吧,这么站着别人还以为我这个嫡孙女苟待你呢。”

柳惊澜故意把嫡字咬的跟清晰,气的老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赌气坐了下来。“是”缘芝回答,为大姨娘三人搬着凳子坐下。其余的人见到老夫人都拿柳惊澜毫无办法,也是一一行礼。只有翠枝咬牙切齿,一把拔下头上的簪子朝柳惊澜刺去。柳惊澜练了一早上可不是白练的,手上的茶一泼,双脚踹向翠枝。翠枝一介女子,自然受不了柳惊澜这一踹,躺在地上便昏了过去。“来人,给我拖下去,在这着实碍眼,还有柳夙冉,一起拖下去。”

“是”门外的小厮算是知道柳惊澜的脾气了,毫无迟疑地拽着两个人就走。李婉钰看着眼前柳惊澜耀武扬威,气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偏拿这个嫡女没辙。“我十年没出院子,家中的财务不归我管也是自然,可是现在家中无主母,老夫人又年事以高,不适合主持中馈,我作为嫡女,自然是不容置疑,现在是谁主持着中馈,晌午以前把账本给我送过来。我倒要看看堂堂丞相府,账本都有什么漏洞。”

柳惊澜说完,不顾众人的眼神,领着缘芝走出了福禄堂。“你真的要给她啊”二姨娘盯着温研月,毕竟现在是温研月主持着中馈。“当然,荣华郡主说的没错,她也有主持中馈的身份,为何不可以交由她主持中馈”温研月自然知道这帮人打的什么小九九,除了她自己和五姨娘,其他哪房姨娘没偷偷拿了库房里的东西出去变卖,真的以为她都不知道吗,不过是她惹不过她们几个,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不过她和五姨娘也有区别,就是她的良心和修养让她不能要,而五姨娘纯粹是看不上。“不可以,咱们堂堂一个将军府的中馈,怎么可以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主持,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以为我们丞相府没人了呢”二姨娘和三姨娘在共同的利益面前同一了战线。毕竟看柳惊澜的意思,她们做假账的事情肯定瞒不住,按照柳惊澜的性子,等着他们的绝对不是好事“有何不可,大小姐是嫡女,是荣华郡主,有她在,怎么轮的到我们主持中馈。”

温研月说完,走出了福禄堂。柳夙帆和五姨娘也紧随其后,留下原地生气的几人。“老夫人就不管管?”

雪婷还是不甘心,企图靠老夫人夺回中馈。“我也管不了啊,这个柳惊澜隐忍了十年终于爆发了啊,你们看着闹吧,我不管了。”

老夫人也生气,但是终归见过大世面,还是选择了退步。“你们都回去吧,闹了半天,我也不留人了,午膳一起来我屋里吃,我也得重新管管这个家了,你们负责通知,我乏了,你们可以回去用早膳了”老夫人扶着婢女,进了里屋。其余人无可奈何,只得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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