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四公主赵青樱是赵子鸷一母同胞的妹妹,是赵子鸷授意请的云萝姐弟。左等右等没等云萝姐弟二人过来,只能先陪着贵女们游园。吩咐身边的大宫女姹紫,留意这姐妹二人一来就通报。等到午时初快接近午时中,才收赵子熙派来的千山送来口信。知道二人不来,赵青樱只得前往聆音阁跟赵子鸷回报。听到云萝指使宝宝救了温沧泽夫妇,气得正在和大小舅子喝茶的赵子鸷当场砸了茶杯,气急败坏地道:“操!给这姐弟二人捡了便宜去了。”
又想到,挑拨镇北王和淮南王之事,是赵子熙起的头。难道他故意设计让自己和父皇,冒充淮南王的派人刺杀温沧泽,然后他跑去救人做人情拉拢镇北王?真是这样这小子也太阴险了!摇了摇头,不可能!他应该不敢拿父皇开涮。肯定是云萝不知道无意中救的人。赵子熙当即站了起来,对林若梅林若松兄弟二人道:“表哥表弟,本皇子有事先走一步。”
林氏兄弟对视了一眼,站起拱手相送。等赵子鸷走远了,二人也急急向赵青樱告辞。父亲安排了人替妹妹(阿姐)刺杀云萝公主身边的宝姑娘,事出突然,须得回去告诉父亲,把埋伏的刺客撤回。赵子鸷回到府中,立马召来安排刺杀温沧泽夫妇的人来询问。带队的侍卫头目洛远辉,说道:“属下等人是看着云萝公主车驾,离开了埋伏的巷子后,才对路过的温沧泽夫妻展开刺杀的。殊不料宝姑娘突然回头出手相助。这才不得已撤退,不过宝姑娘有手下留情,似是猜出来属下等人的身份,也没有追赶过来。事后属下派人查,知道云萝公主到了巷口停下马车,让手下婢女去挑糕点,这才凑巧救了镇北世子夫妻。”
赵子鸷本来下的命令,就是能杀就杀不能杀便退,只要栽赃淮南王谢焕头上即可。所以侍卫见机不对马上就逃了。赵子鸷哼了一声,让人退下。小厮亦言给他上了茶,赵子鸷边喝茶边细细想道:“宝儿怕是不知道刺客是谁派的?应该是赵子熙或秦幼虎猜出来,不是我的人就是父皇的人,为嫁祸谢焕派的刺客。这两小子奸狡!故意派宝儿救下温沧泽这夫妻二人做人情。胆肥了,可恶之极!只是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刺客埋伏在那里?白白给赵子熙这厮送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真他妈的活见鬼了!难道是洛远辉他们泄露了踪迹?”
赵子鸷越想越觉得倒霉!对亦言道:“听闻王妃下午请了戏班子过来唱戏?”
亦言答道:“是!”
赵子鸷莫名其妙地道:“早上让她陪本皇子到四妹府上游园,不是说她身子不利落。这会子又请戏班子搞什么鬼?可有请人来看戏?”
亦言答道:“王妃昨天就让人请了戏班,没说要请人来看戏。”
赵子鸷心生疑窦,起身前往栖枝园。林馨瑶压根没有想瞒着赵子鸷,正坐在餐桌边,等丫头婆子摆好午膳。见他突然前来,站起身含笑道:“表哥要陪臣妾用午膳?”
赵子鸷上前扶她坐下,说道:“正好没用膳,就和表妹一起用膳吧!早上你不是说身子不利落,怎么还让戏班子上门?”
林馨瑶微笑道:“臣妾特意请三公主和宝姑娘过来看戏的,看一看表哥看上的姑娘,是不是长得国色天香?”
赵子鸷垂下的另一只手拳头紧了紧,淡淡地笑道:“怎的不听王妃跟本皇子说?”
林馨瑶故作不知道他生气,柔声道:“臣妾看表哥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想来不过是小事。表哥不会介意,所以也没有特意通知。”
赵子熙坐到了她的对面,接过丫头递来的茶水,问道:“三妹可同意过来?”
林馨瑶轻轻嗯了一声,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说道:“三公主回贴说,早上要到四公主那里游园。下午再过来听戏。”
赵子鸷低头喝茶,缓缓说道:“方才镇北王世子遇刺,宝姑娘出手把刺客击退。耽误了时辰没有应四妹妹之约。爱妃做事三思而行!本皇子可没有能耐调动三军为你保驾护航。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林馨瑶脸色微变,抬头看向赵子鸷,涩声道:“表哥,馨瑶还怀着你的孩子!”
赵子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要试,本皇子不阻止。但,本皇子也护不了你!这是真心话,不是不想护,而是护不住。王妃的脾气一向拗执,我知道你一向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试过你断然不会死心!可是这个世上不是什么都可以试的。我若对你无情,一个字都不会给你提醒!”
说完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本皇子回清和园用膳。王妃自己冷静一下!”
赵子鸷才踏出了栖枝园,林馨瑶就餐桌上的东西给扫落到地上,脸容扭曲到了极点!一边落泪,一边恨声道:“好你个赵子鸷!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枉我一心一意对你好!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背叛羞辱我,当我是个傻子。”
吓得一干丫头婆子齐齐跪在地上不敢吭声。她的奶娘在小厨房里给她熬安胎药,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过来。见满地狼藉,林馨瑶边哭边咒骂赵子鸷。连忙上前安抚道:“王妃,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至于生那么大气吗?”
林馨瑶哭诉道:“奶娘你不知道殿下他方才说的什么话,居然说若是那个狐狸精要找本王妃报复,他要袖手旁观!我跟他就算没有夫妻之情,那还有表兄妹之情吧?不顾我也罢了,居然连我腹中孩儿也不放在心上。我这爱的是什么人?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奶娘苏氏听得直皱眉头,问了大丫头玉婷事情经过。心中也暗怒赵子鸷说话太直接,明知道王妃怀有身孕,孕妇的情绪最是容易激动,不安抚还要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