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怔了怔,答道:“安阳王长子与十五阿姐订了亲!十五阿姐倾心于燕相之子燕永灿。至接近成亲年月,安阳王长子赴京欲与十五阿姐成亲。于宫宴上,燕永灿公然挑衅莫英东,十五阿姐竟在宴会上当众弃莫英东而去。安阳王长子莫英东,一气之下失手杀了燕永灿。燕公一怒之下,也杀了莫英东。”
九殿下嗯了一声,说道:“既已订亲,便不该悔约!燕相既然为相,教子不严,已是无德,还杀人子,何以为相?如此猖獗是为何故?”
九皇子胸口一窒,垂下头来,轻轻道:“安阳王出身寒门,立战功起家!我朝士族门阀为尊,皇族式微!”
九殿下改问道:“全城皆兵,因谁崛起?”
九皇子眼圈一红,说道:“因宁公而众志诚诚!”
九殿下哦了一声,说道:“宁公何在?”
九皇子硬咽道:“已经为国捐躯!”
“那时九皇子身在何处?”
这话说得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来。九皇子羞愧难当,答道:“我、我躲在母妃宫中!”
九殿下睨了他一眼,说道:“全城百姓为何会因宁公崛起?是尊他德高望重,还是为了活命?”
九皇子一愣!嗫嚅地道:“两、两者、皆、皆有吧?”
安阳王忍不住嘲讽道:“秦大侠想当太傅吗?”
九殿下:“……”好心地道:“刚才那位吕爷出身书香世家,他父亲是太子伴读,文采斐然!祖父是太傅、曾祖父是太师、曾曾祖父是太子太傅!你觉得他全身上下,可有半点出身书香世家的味道?”
安阳王:“……”除了长相和气质外,那家伙行事比土匪还要土匪,简直是禽兽,不对禽兽都比他温和慈悲!九皇子却惊讶地道:“吕公子是那一国的人?”
九殿下呵了一声,说道:“小小年纪不得八卦!”
九皇子一噎!诚恳地道:“还请秦恩公继续指教!”
九殿下答道:“于国,士兵是用来保家卫国,卫护和平。实则参军者除服役外,九皇子可想过,其他所求为何?”
九皇子想了想,答道:“杀敌立功为求封妻萌子,出将入相!”
九殿下微微一笑,说道:“求封妻萌子,出将入相!是当兵的最高志愿和目标!事实上很多士兵出身寒门。他们可能仅为求一温饱的,也有为出人头地的,有的很可能仅是求一栖身之所,甚至有人是为避祸。为君者用兵是为了国家安定和平!作为上位者,想要的是士兵绝对服从命令。要士兵服从自己的命令,并不是位高权重就可以做得到的。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便是此理!攻心者有二,大原则上是,一以利诱之,满足他们的需求;二以德服众,让他们认同你,心悦诚服于你。以利得来的人心不安定,但却是在短期内最有效的。以德服众短期内很难有成效,但却胜在稳定!”
九皇子半懂不懂,看着他!少年这时想的是,英雄,你让我许以厚利或还可以,你若让我以德服众,我现在何来的德?九殿下:“……”只好直白地道:“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一用银子和官职砸服他们,二跟他们跟道理,让他们明白到什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国破则家亡。赵国大乱,秦郑两国打过来,便要覆灭。今日被他们血洗皇城的百姓下场,就是明日他们的下场。不想父母兄弟惨死,妻女姐妹被人奸淫。就枪口一致对外。”
九皇子明白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道:“我可以拜恩公为师吗?”
九殿下:“……”他可不想收一个凡人徒弟。这时安阳王突然道:“秦公子,你不是我赵国人吧?”
如果是就不会说赵国大乱,而是说我国大乱。九殿下冷冷地道:“关你什么事?”
安阳王:“……”忍不住离间道:“你不是我国人氏,却跑来这里指手画脚,是何居心?”
九殿下凛然道:“爷的居心就是天下太平!若是世间没有你这样的恶棍,爷快活着呢!”
安阳王信他才有鬼!九皇子却一脸的钦佩,作揖道:“先生大善大义!”
安阳王哼了一声,说道:“他是跑来给他的那个徒弟报仇的,九皇子你信他,小心转头他就灭了你。”
谁知九皇子也是个妙人,一听马上道:“就算是这样,总比你灭我多活些时辰。”
安阳王居然无言以对!九殿下乐了!说话间已经到了皇宫午门,押着安阳王上门楼。对跟出来的大臣和后妃淡淡地道:“你们留在这里!”
大臣和后妃们唯唯诺诺应了下来,那名贵妃则扶着自己的宫女神情坚定地留在原地。九殿下对九皇子道:“一会你游说他们,不用害怕,跟他们晓以利害。不得懂害,不投诚也没关系。咱们可以用真理,硬道理论翻上阵。”
安阳王呵呵冷笑:“异想天开!”
这些都是他的兵,最少的也跟了他数载,时间长的十载有余。想动动嘴皮子就收服,做梦!九皇子诚心请教:“先生,何为真理?何为硬道理?”
九殿下笑咪咪地道:“真理,就是金钱!硬道理就是再不服请吕太傅过来,打到他们服。”
安阳王:“……”你好毒!九皇子:“……”霸气侧漏!金銮殿,白帝把留下来的十八名武将干趴了,自己也受了点儿伤!一口恶气还没有出完。特别是想到温无敌,那双黑白分明会说话的大眼睛!等到他回来,定会满怀期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等他交出宁菲菲。想到小家伙到时候肯定会哭!心里就憋屈心疼!真心不知道怎么跟他交待?这才死了一个猪媳妇,又死一个人媳妇!怪可怜的!不知道会不会打击太大,以后都不想娶媳妇了?白帝越想越糟心,奶爸潜质暴露无遗!看了一眼,悲恸地盯着自己身后包裹的宁明远,白帝冷冷地道:“我就不应该让她回来。”
往宁明远心窝里扎了一“刀子”,转身去收拾那些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