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拿出去，偷偷变卖，居然能得一两银，心生欢喜，觉得这钱来得快。谎称，家里还有几幅，那人笑称多少都收，好的话几百两都可以。回去后也恐慌好久，看到老爷没有发现，便胆子越来越大，顺手拿了几幅，又偷偷的拿去之前的那家去卖，几次都没发现。更加恣肆了。被变卖的那个铺子，其实画并不值一两，那掌柜的，给出的价钱比之前的都高，人的贪性就是被这样一次次引发出来。王婆子也没想过，被发现如何，随便一幅画都能抵得上家里几年花销，哪里知道后果。看到从自己袖子里露出来的画，慌的为自己辩解，“大小姐，不是的，我只是想拿回去给我家上学堂的孙子看的，老婆子我不懂这个。”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布鲁的用袖子擦，看的江南心生恶感。闻声赶来的乔举人，看到坐在地上的王婆子，袖子里还有半截画卷，什么都明白了。没有说话的走到书架前，逐一看了看，伸手拿了几卷，转身走到王婆子的面前，“你自己看看。”

王婆子起身，打开一看，都是空白的，惊的坐在地上，“这，这怎么回事？”

说话结结巴巴的。“你拿走五幅画，以为我不知道？”

乔举人心知肚明，他也是后来才发现不对劲。家里有幅是乔新月母亲留下的画，偶然间被自己翻出来的，看到落款有些吃惊，找了懂得这方面的好友，借鉴一下，没想到被有心人起了贪恋。有人要千金买走，想到这是亡妻遗物，留着做恋想，有的人甚至把价钱提高到一万金，也没能让他改变心意，几番拒绝后，这些人渐渐就不再提及此事。刚好病情加重，而这些人很少上门看望，也让他看清了人情冷暖。满心以为他们就此罢休，没想到从这个王婆子入手，当真是卑鄙无　耻。王婆子接二连三的偷画，被自己得知，就把那幅画藏了起来，换成了自己的画，还有一些空白的。仔细想来，应该是那幅画有特殊意义，不然那人怎么三番五次的想得到，甚至不惜蛊惑别人偷取。究竟那画有什么特别之处？“老爷饶命啊，看在我为乔家辛劳几年情分上，您大人有大量。”

王婆子满脸的肉被挤在一起，让人不忍直视。“你扪心自问，乔家待你如何？却不想养出你这么一个贼出来。”

说的声音大了，脸胀的通红，伴随着几声咳嗽。“爹，要不报官吧。”

江南提议道。虽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显然父亲是知道的，记忆里没有发生这个事情，对待这样的惯犯，还是报官来的干脆。“不能”王婆子听到报官，利索的站起身来，“我家里还有读书的孙儿，对他以后仕途也有碍的”大道理不懂，但是知道孙子以后是要科举的，让人知道祖上有偷窃罪名，他们家的前途大概就没了。好不容易供出一个童生的孙子，可不能因为自己断送了，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说说谁让你偷画的。”

乔举人心有疑虑，不过一幅画而已，值得这样大费周章。王婆子把她如何听的画值千金，都一一交代。老爷的画若真的值钱，为什么不自己摆摊去卖，赚的不比教书的多，王婆子一开始也存有这想法，但是抵抗不了白花花的银子的诱惑。“卖的是哪个铺子”江南一脸严肃。果然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是富安当铺，当的是死契，他让我有多少都拿去，银子给的还多。”

王婆子想了一下，“他还让我找找春江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