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进行毕业设计那样，沿用上一次舞会的着装设计了，细细地考虑后，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也不知他会不会同意？Sapiens对Remind的改造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不到一个月，一部分具体的实施方法就已经在各项目组之中开始应用，很多宣传项目收获了比之前声量大得多的舆论反响以及市场好评。工作室上下非常振奋，随着更多新的高技术概念具体的实施和应用，艾克和Remind之间的竞争逐渐被后者扳回赢面。卢璇想当然地气疯了。她想去打动叶衍，结果回回在楼下大厅吃闭门羹；她想整垮沈忆，结果逼迫Remind转了型升了级，一举成为业内最闪亮新星。她想起之前，自己给定居美国的舅舅打去的电话，觉得时机已经来了。叶衍第一次接到来自旧金山的某大型公司的电话是很疑惑的：对方点名要Sapiens来为他们做项目，据说还是顶头老板亲自命令下来的。这种要求确实不多见，要知道旧金山位于美国西海岸，距离纽约足足有四千公里。叶衍的公司成立了两年，他相信在经济繁荣、科技发达的加利福尼亚州，肯定已经有和他业务重叠的同行。他的工作并不是完全无法替代的，哪个老板有必要跨越整个美国来找他这样一个年轻后生呢？但是对方看起来诚意十足，不仅电话打了不少，公司资料更是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那确实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家电制造公司。接触了一个多月，双方视频会议都开了好几个，很多细节都确定了，就差签合约这临门一脚。叶衍本想去趟旧金山，结果对方的董事长彭老板却说，他准备带着团队到纽约来，因为还有点别的事可以一并处理。一向认真的待客态度让叶衍在对方来之前做了十足的功课，准备一尽地主之谊结果，见到彭老板的当天，叶衍就明白了，当初为何他不远万里也要钦点Sapiens来为他做项目了。“喝啊！叶老弟！”

彭老板说自己还没移居美国前是北方人，为人不是一般的豪爽，“哎，老美的酒就是没有国内好喝，不过瘾呐！”

叶衍看着彭老板身边的那人，却再没有了喝酒的心思。早些时候，叶衍问过彭老板的喜好，把接风地点定到了曼哈顿下城的唐人街内的一家中餐馆里。从机场接到人后攀谈了一段时间，彭老板相当欣赏面前这个长得又高又俊，做事靠谱的小伙子，嘴里不住念叨着“能成！能成！”

一会儿他又说：“叶老弟，咱哥俩今天不谈生意，单独喝一杯去？”

叶衍心里好奇这次来不就是为了签合同，还有必要对板上钉钉的合作这么激动？虽然心里奇怪，还是答应了彭老板的要求。红屏绿竹，小桥流水，唐人街这家中餐馆倒是别有格调。吃了没一会，彭老板就神神秘秘地对叶衍说：“叶老弟，一会儿来个人，包你惊喜！”

“丫头，来来来！”

彭老板坐在包间最里面，看到打开门的来人，站起来招呼。叶衍跟着站起身回头，眼里瞬时聚起不快——来人正是卢璇。发型没变，衣服颜色的搭配倒是温和了不少。她脸有点红似的，也不看叶衍，进来就往彭老板身边走。“哎，我这外甥女儿就是容易害臊。”

彭老板喝得满脸通红，拍着卢璇肩膀，大笑着冲叶衍说，“怎么样，老同学相见，分外眼红？”

他没看到叶衍有点不好的脸色，又向卢璇说：“舅舅给你看了，是个能人儿！能成！”

他招呼人坐下，看叶衍站那不动还按了一把。“咋样，叶老弟，”彭老板看着一言不发的叶衍，“我之前跟你谈生意的时候吧，觉得你这人真不错。刚好我这外甥女和你是同学，上次我俩打电话还提到你了，这就把她叫来了嘛！”

叶衍看着卢璇，慢悠悠地说：“彭老板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怎么就叫没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彭老板笑笑，“多有意思啊！叶老弟别不是不给你老哥这面吧？丫头，倒酒！”

“所以彭老板到底为什么看中我给您做项目？”

叶衍看着卢璇起身倒酒，又把视线转回彭老板身上。“这还能有疑问？当然是你公司名声在外……”“承蒙彭老板看得起，我却要让您失望了，”叶衍看着面前的两人，一字一顿，“这笔生意，我不做了。”

还没等彭老板有什么反应，卢璇却冷哼一声：“我就这么可怕？让你吓成这样，生意都不做？”

“你可能有什么误会，”叶衍微微笑了，“我心软过一次，养了条毒蛇出来，就不会心软第二次。”

“你——”卢璇美目圆睁，还没等她说完，身边传来一声如暴雷般的拍桌子声，吓得在座的除了叶衍都一个激灵。“叶衍，既然你都到了这份上，我也不要这老脸了，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彭老板点了一支雪茄，皱紧了眉头，“我这外甥女吧，和我说了不少。“我本来呢，也是为了看看，你能不能衬得上她那份心意才找上你的。现在看来，你不仅是个能人，还是个狠人！”

他砸吧了一口，吐了个烟圈：“刚好，我彭老二跟着周老板从旧金山发家，十年洪门‘红棍’，最不怕的就是狠人！”

“彭老板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着面前秃头、金链、叼雪茄的彭老板，叶衍评价道。“哼！”

彭老板显然相当得意，“我现在是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叶老弟。你不会想知道，我不给面子的人是什么下场！”

“彭老板，那我还真的要不起您的面子了。”

叶衍根本不为所动，仿佛彭老板和他说的全无关系。“哦？那你说说看。要是真能说出个二三，我彭老二生意和你照做！”

“一，是我已经有所爱之人；二，关于卢璇的很多事，我还是不和您这个长辈说了，说出来，就成家丑了。”

他神色淡然，“还有，您别记错了，这生意是我不和您做。”

彭老板是很久没见到这么“虎”的后生了，听到这些话，他不怒反笑：“行啊，你有种。你真是申城那小气地方的人？”

他把卢璇刚才倒给叶衍的那杯酒又往前推了推：“这样，喝了这杯，今天就不为难你了。不过出了这门，这梁子就算结成了！”

“你，我，两个人的梁子。”

他用粗大的手指在自己和叶衍中间比划了一下。叶衍点点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做了个向下倾倒的动作示意自己干了。“彭老板，地域歧视也不可取。”

叶衍说完，起身拿起身后衣帽架上的大衣，立刻出了门。他没有看到身后卢璇怨毒的目光，也不知道在他走后，立刻有几个人闪身进了包间。“跟上他，按之前说的做。”

彭老板面色阴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