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省了找小二的麻烦了。慕小小眸中满是笑意,静静的站在一旁。几人一时间有些诧异,这姑娘未满十二三岁,竟是开了家铺子?心中诧异之余,也是有些感动,忙是跪下磕头。“多谢姑娘愿意收留!”
“多谢姑娘!”
“……”孟小冬一时间有些尴尬,忙道:“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方才孟小冬心中还有些不情愿,此时却是已经化为乌有。见着孟小冬如此几人这才笑着起身,眸中满是激动。孟小冬面上含笑,“我叫孟小冬,若是不嫌弃便叫我小冬可好?”
几人那儿有不同意的,忙是点头,年纪微大的开口道:“我原名孙香玉,几年前丈夫死于非命被婆家赶了出来,流落至此,小冬若是不嫌弃叫我玉姨吧。”
孟小冬乖巧的唤道:“玉姨。”
玉姨左边那人也是笑着开口,“我是青楼出身,前些年染上疾病,被妈妈丢弃,小冬巧娘便是。”
孟小冬闻言,心中也是一惊,倒是未有嫌弃之意,仍是笑着点头。其余三人见状面上也是一脸笑意,“我叫大丫。”
“我叫二丫。”
“我叫七七”孟小冬面上笑意不减,眸中没有丝毫嫌弃。五人心中十分感激,几番交谈,孟小冬也对几人的身世了解得差不多。玉姨是被婆家休弃的,巧娘是被青楼妈妈丢在乱葬岗被玉姨捡回来的。大丫二丫因家乡发了洪水,几番周折来到这里的。至于七七,是她们中年纪最小的,身份来历不知,她们见到她时她晕倒在山崖下,是大丫捡回来的。这些年五人过得幸苦,为了银子巧娘与玉姨两人也是费尽了心思,村中之人将她们视作不详,更是不曾与她们来往,见着非打即骂,无奈之下她们也只能躲在这个破宅之中村子后山的野果草根几乎被她们一扫而空,这才苟活到了今日。原以为她们几人会冻死在这个冬天却是不曾想到竟是挺了过来,如今更是遇到了一个大善人。孟小冬对于几人的遭遇很是同情,心中那最后一丝抵触也是烟消云散。慕小小见几人被孟小冬收留,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几人在宅子中勉强填饱了肚子,孟小冬留下慕小小让几人在此等候,自己寻来了一两宽大的马车,让慕小小带她们先行回去,自己晚些。慕小小有些不放心,与一同留下,却被孟小冬一句话打发,“家中只有大哥,你回去也好帮着我看着点。”
见几人越行越远,孟小冬心中满是复杂,肩上的责任又是重了几分,总不能让人跟着她喝西北风吧?更是下定了决心好好赚钱。孟小冬带着装酒的篮子来到上次与老人相遇的地方,一时间有些无奈。只想着过来送酒,却是忘记了自己不知老人在何处。无奈摇头,孟小冬便是去了附近的人家询问。好在有村人指路,孟小冬这才寻到了地方。眼前是一间茅草屋,周围竖着栅栏,屋后是一片青竹,院中也摆着一些花草,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孟小冬正犹豫上前,却见一老人打开房门,见着孟小冬,眸中一亮,“丫头?”
老人走近,将孟小冬迎了进去,眸中满是笑意,“怎的来这儿了?”
老人对孟小冬是喜欢的,原以为不会相见,却是不曾想到这丫头竟是自己寻来了。孟小冬眉眼含笑,“老伯伯,小冬不请自来,打扰了。”
“哪儿的话,老夫在家甚是无聊,正想着寻人说话解闷儿呢!”
老人笑道。孟小冬闻言也是浅笑,跟着老人进门,在院中石桌前坐下,将篮子放在桌上,取出酒坛,“在您这儿喝了那桃花酒,小冬念念不忘,回家便是酿了一些,老伯伯不妨试试小冬的手艺?”
老人面色一顿,眸中满是复杂,旋即笑道:“这可得好好尝尝。”
他道这小姑娘怎么来了,看来是给他送酒来了。眸中也是浮现一抹笑意,回到屋中取了酒杯。孟小冬见着这酒杯心中微惊,看来这老伯伯不是一般人物,这酒杯竟是玉制之物,虽她不懂,可见着那成色却也知晓定是价值不菲。老人察觉孟小冬吃惊的神色,笑了笑却是未曾多说。孟小冬也是收回了眼神,替老人倒酒,面上满是恭敬。老人见状对孟小冬的好感又是多了几分。旋即望着手中的桃花酒,眸中满是复杂,嗅着那熟悉的香气,老头似珍似宝的茗了一口,口中是熟悉的味道,却又少了那苦涩,心中不由叹气,放下手中的酒杯道:“不错。”
只是他还是觉得他记忆中的味道好,不过,这就老婆子定是喜欢的。想到此处,眸中也是浮现一抹笑意,抱着酒又倒了一杯,放在一旁,“这酒不错,你也尝尝吧。”
见着老人这般模样,想着花灯节时老人说的话,心中却是觉得堵得慌,眸中也顷刻间染上复杂之色。老人放下酒坛冲着孟小冬笑道:“见笑了,老婆子临走前便是想着制成这酒,却没想到这酒倒是让你制成了,倒是有缘。”
闻言,孟小冬也是浅笑,“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见着老人只茗了一口便不曾动过的酒,心中微动道:“下次再送些与您,定是您记忆中的味道。”
老人心中愉悦,笑道:“如此便多谢丫头了。”
孟小冬面上也满是笑意,她羡慕老人与过世妻子的感情,这才记挂。不过此时却也觉得心情舒畅,这一趟倒是来得值。一老一小似是许久未见的老友,相谈甚欢。耳边忽的穿来一阵脚步,旋即便是一道熟悉的声线想起,“学生赵秉南求见先生。”
孟小冬回头,见着赵秉南眸中满是诧异,“赵大哥?”
他怎会在这儿?赵秉南见着孟小冬面色也是一愣,“小冬?”
老头见两人相识,眸中复杂之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