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干的?今日他明明见着衙门的人将尸体抬了回去的,这般又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有人知道了?这般心思一起便是越发的严重,更加的慌乱了。头上的冷汗直冒,双拳不由握紧,眼底满是恐惧,不管是什么情况这里都不能呆了。旋即便是胡乱的收拾一通,打算去客栈住一晚,明日便离开。离开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床上桃红的尸体,又是退了回来,颤抖着双手拉过一旁的被子,快速的将她掩盖。嘴中不由的呢喃:“这不是我的错,谁让你知道了不该知道!若是要寻仇便去寻那马氏去!都是她的注意!与我无关!”
在郑老板走后,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窗前,淡淡的撇了眼床上的尸体,嘴角满是冷笑。与此同时,马氏也是收到了一份礼物。见着梳妆台上莫名出现的一支木镯,心中满是恐惧。她回来了……抬头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只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心中的恐惧让她立刻跑出了房门,直接来到了李阔房中。李阔还未回神,马氏却是已经钻进了他的怀中。“相公……”见着这般的马氏,李阔皱眉,“怎么了?”
马氏闻言摇头,只是紧紧的挨着李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安。李阔心中叹了口气,只以为她是做噩梦了,淡淡的道:“睡吧。”
马氏眼眶一红,她真的后悔了,她不改和郑老板搅和在一块的。可是如今她已是没有了回头路。原以为郑老板的人这两日便是会寻上门来。可是却不曾想到,她忐忑的过了好几天,却是依旧没有消息。这让她心中瞬间松了口气同时却又忐忑不安。孟家这边倒是安稳的过了好几日。孟小冬只觉得心中无比舒畅。每日做完膳食便是与孟老爹三人一起坐在院中晒晒太阳,喝喝茶,有时也会围观赵秉南与木伯两人下棋。这日子着实是逍遥自在。今日天气甚好,赵秉南此时正在一旁与木伯对弈,见着孟小冬这般慵懒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木伯看了眼两人忍不住摇头,“下棋需得认真仔细,你这般模样想赢怕是难!”
赵秉南当即收回目光,眼中含笑,“学生自然明白,不过学生所求不多,不输不赢便可。”
他的初心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罢了。木伯摇头浅笑,“怕是由不得你!”
话落,赵秉南便是看向棋盘皱眉,方才的均衡此时竟是隐隐有了衰败之相。下一秒木伯便是落下一子,“正如你所说,身不由己。”
有些事不是不争不抢便能安稳的。正如他们兄弟之间,谁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古往今来,拿位置上的人留下的兄弟能有几个?赵秉南也是沉思,旋即便是恭敬开口:“多谢先生提醒。”
虽然心中明白,却也还是感激。木伯点头收下,旋即又是开口:“你也不必如此,老夫不过是心疼那丫头罢了。”
赵秉南了然,如何不知,今日他能与木伯坐在一起,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孟小冬。方才那几句话,若不是因为孟小冬,怕是木伯也不会开口。不过,如今木伯态度已经改观,相信假以时日定能为自己所用!想到此处,便是不由浮现了一抹笑意。孟小冬正看着玉姨交孟菡萏三人学习女红,察觉那灼热的视线,忙是抬头,便是瞬间望入了赵秉南的眸中,那般炙热的感情让孟小冬面色一愣,有些恍惚。一旁的巧娘见状,忍不住勾唇一笑,旋即便是望去一旁的慕小小二人。这几日孟默生对慕小小百般讨好,慕小小仍旧没有丝毫的松动。不过这样的慕小小仍旧没有抵消孟默生的热情。看得孟老爹与孟老太爷直直摇头,暗骂这个蠢小子。张茹这几日与张叔回了邻村倒是未曾在这儿。这让孟小冬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毕竟两人也是一起住了好些日子。快到晌午时,门外有人送信。孟家四人心中皆是一喜,忙是出门,看着那人,心中满是激动。“可是孟潭生所托?”
那人忙是笑着点头,将身后竹篓中的一个匣子取出,交给孟小冬,道:“孟公子特意拖我带信,说他一切安好,还请诸位勿念!”
闻言,孟老爹几人便是不由的红了眼睛。孟小冬眼眶也是有些酸涩,忙从怀中取出碎银子递了一两过去,“多谢大哥。”
见着这银子,那人脸上笑意更甚,“不必客气!我还要去别处,不便久留,告辞。”
孟小冬点头。在那人走后,孟小冬这才打开了匣子,只见其中有一些小玩意儿,还有几本孤本,怕是给自家老爹的。孟小冬拿起书递给孟老爹,这才发觉书下竟是有一个暗阁,忙是打开,却见里面竟是有足足五十两银子。孟家几人面色复杂,最终孟老爹握着那孤本叹了口气,“安好便好。”
孟默生也是忍不住点头。孟小冬想到了张家父女,便是忍不住冲着孟老爹三人道:“老爹,祖父,大哥,我去一趟张家。”
孟老爹点头,“去一趟也好。”
孟默生也是笑道:“路上小心。”
孟小冬笑道:“知道了。”
身后的众人见状,面上也是浮现了笑意,这孟家有四个孩子,有两个出门在外。今日传信的便是其中一个,想着孟小冬去了张家,心中便是已经有了决断。孟小冬一路快步来到张家,便是见着张茹眼眶微红,似是哭过。心下了然,看来是自己多此一举了。还以为自家二哥是个粗心的,却是不曾想……张茹见着门前的孟小冬,面上一笑,“小冬,潭生传信了。”
孟小冬勾唇一笑,“二哥可是给小茹姐带了什么话?”
闻言,张茹面色一时有些羞涩,“没什么。”
见着这般模样的张茹,孟小冬倒也没有追问,只是笑意盈盈的望着张茹。孟小冬并未久留便是离去。因着孟潭生的口信,孟小冬着实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