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赵秉轩不由开口问道。管事面上闪过一抹嘲讽,“这孟远生在高中会元之前,便是在这百味居中做账房先生。”
当真是有辱斯文,一个学子,竟然去做这等低贱之事。赵秉轩面上却是划过一抹沉思,“可有打听他如今去了何处?”
管事连忙便是收起了眼中的不屑,恭敬开口,“听说是家中有喜事儿回去了。”
忽的又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这会元家中有四兄妹,大哥孟默生,二哥孟潭生,皆在百味居中帮忙。”
听了这话,赵秉轩嘴角便是勾起了一抹弧度,“这倒是有意思了。”
管事面上满是嘲讽,当真是下贱的一家人。赵秉轩却是未曾想那么多,淡漠的看了眼身旁的管家,便是开口道:“继续查。”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人究竟能藏到什么时候!……柳丞相府中,柳絮房中杂乱不堪,一双眼眸之中满是阴沉。那娇美的容颜之中竟多了几分狰狞,吓得一旁的知画不由退后了一步,面上满是忐忑。柳絮想着方才柳丞相过来说的话,心中满是绝望。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嫁给那样的一个人?她不甘心!她不能就这样认输!不能!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淡漠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知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过来。”
知画心中猛然一颤,咬了咬唇,便也是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小姐……”柳絮眼中满是冷意,微微的勾了勾手指,知画便是听话的低下了身子。旋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知画闻言,心中却是猛然一惊,连忙便是跪在地上,“小姐万万不可!”
这……怎么可以这样?柳絮面上满是嘲讽,“有何不可?”
若不是这样,等待她的只会是皇上的赐婚圣旨!她只有在这圣旨还未下来之前,成为他的女人,皆是就算是皇上也没了法子!想到此处,眼底划过一抹疯狂。她喜欢赵秉南,不,应该说是爱,已经记不清多长时间了,只记得当初他将她扶起时,便已经爱上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未曾多看他一眼,这让她如何甘心?她努力的学习各种才艺,便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配得上他!可是今日爹爹竟然让她嫁给四皇子!简直是可笑!看着自家小姐这般疯魔的模样,知画心中满是恐惧,未曾想到,自家小姐竟然中毒如此之深!看着她眼底的疯狂,心中又是不由浮现了一丝惧意,可这事儿……正在她犹豫之间,柳絮冷冽的眼眸便是扫了过来,“还不快去!若是耽误了本小姐的正事儿,仔细将你发卖了去!”
听了这话,知画心中满是心寒,连忙便是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当即便是恭敬行了一礼,“奴婢这就去。”
旋即便是匆匆离去。柳絮看着知画离去的背影,面上满是冷意,旋即嘴角又是勾起了一抹妖娆的弧度,染着豆蔻的指尖在娇艳的红唇之上一扫而过,殿下,你只能是我的!……太阳已经是落下,最后一丝余辉洒在了宫墙之上,渡了一层金光,让这皇宫更填了几分威严。御书房外,赵秉南仍旧跪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已经是起了皱褶,嘴唇干涩,全然没有了之前温文儒雅的样子。徐公公看着他笔直的跪在地上,面上满是无奈,已经是两日了!这般不吃不喝,怎么受得了?这时,身后的大门突然打开,徐公公连忙便是收回了自己的心思,连忙便是恭敬行礼,“陛下。”
文德帝淡淡的应了一声,“恩。”
眼眸却是落在了赵秉南身上,“什么时辰了?”
徐公公连忙便是恭敬开口,“回陛下,此时刚到戌时。”
“恩。”
听着这淡淡的回应,徐公公又是不由多了一嘴,“陛下,二皇子已经跪了十三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身子会吃不消啊!”
文德帝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赵秉南,眼底划过一抹暗沉。终究却是未曾开口多说什么,抬步便是准备从他身旁走过去。赵秉南见状,连忙便是叩头,“见过父皇!”
听了这话,文德帝终于是停住了脚步,淡漠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赵秉南。赵秉南见状,连忙便是挺直了脊梁。文德帝不由冷哼了一声,当即便是大步离去。徐公公见状又是不由摇头,担忧的看了眼赵秉南连忙便是跟上了文德帝的脚步。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赵秉南不由想起了孟小冬清秀的容颜,心中又是不由一软。皇后宫中,见着文德帝的身影,面上瞬间便是一喜,连忙便是迎了上去,“见过陛下!”
文德帝看了她一眼,便是坐在了桌旁,倒了杯茶浅酌。皇后见状,连忙便是吩咐下人准备膳食,温婉的站在文德帝身后,为其捏肩。忽的想起了什么,不由开口问道:“老二现下还跪着?”
文德帝手中动作一顿,“恩。”
皇后闻言,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弧度,开口笑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文德帝‘嘭’的一声放下了手中茶杯,冷声开口:“皇后你逾越了!”
听了这话,皇后连忙便是跪了下来,“陛下恕罪!臣妾只是心疼这孩子!老二没有母妃,臣妾这做母后的自然得护着一些。”
话音方才落下,文德帝面上瞬间便是好看了几分,皇后心中瞬间便是松了口气。又道:“既然是老二喜欢,陛下不妨成全他如何?”
一个乡野村妇,量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文德帝想着跪在御书房门前的赵秉南,也是不由觉得头疼,不由皱起了眉头。皇后这时,又是开口道:“陛下,或许老二只是贪图一时新鲜罢了,不若先应下,再给他指一门侧室如何?”
文德帝闻言眉头又是不由紧了几分,当即便是摆手道:“罢了,随他自己折腾吧。”
听了这话,皇后眼底便是不由划过一抹暗光,嘴角也是勾起了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