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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救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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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匆匆到了都察院外,还没进门,就见到莫离刚巧牵着马从另外一边过来。“咦?你怎么来这儿?是来找主子的?”

莫离远远看见紫衣一脸焦急,询问道。“对对,殿下呢?我有急事!”

紫衣顾不上细说,几步过来扯着莫离,就要进院门。“主子不在。”

莫离甩开袖子,“我是回来送信的,这会儿主子正跟七殿下在……”他还没说完,紫衣又拽住他,催促道,“那快带我去,真的是有急事!”

莫离翻身上了马背,伸手向紫衣,“来吧!”

紫衣将手掌放在他手心里,就被他一拉,一提,整个人上了马背,坐到了他身后。两人策马而行,朝城南去了。宫城内,孟小冬被几个宫女服侍,金银首饰全被除下,沐浴更衣之后,着一身白纱素衣,便被人领着直接去宗祠。青衣便是在这个时候被拦了下来,“宗祠岂是你等下贱奴婢也能进去的。”

“主子……”青衣有些焦急地望向孟小冬。他们是打算让孟小冬独自入内,万一有事,她也是孤立无援。余嬷嬷冷哼了一声,对孟小冬道,“二皇子妃,难道还想带着奴婢进去,一边有人伺候着,一边拜祭吧?这成何体统?就算是皇上、皇后娘娘进了这宗祠,凡事都是要亲力亲为……”“知道了。”

孟小冬对青衣吩咐道,“你先出宫回府吧,等三日后再来接我便是。”

青衣瞪圆了眼睛,她怎么能让主子一个人在这儿待三天,孟小冬转回头前的一瞬间,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青衣连忙低头应道,“是,奴婢遵命。”

“紫衣啊,你怎么这么慢呢。”

青衣沿着甬道准备出宫了,心里叹着,二殿下快来救救主子吧。而宗祠内,两个穿着玄色道袍的小道童带着孟小冬,走到殿内,让她在祖先牌位前做了三叩九拜之后,才带她去大殿边上的耳室内。早已布置好的案几,上面堆放着的经文厚厚一叠,中间摆放着文房四宝,等着她即刻开工。这么多经文就算要手抄,也要抄很久。大殿上的线香跟长明灯灯油燃烧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檀香跟松香交织,气味虽然浓郁,但她不在主殿,已是好受许多了。没人监督,就放任她自己在这儿,颇让孟小冬有些意外。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她有预感。几个时辰一晃而过,外面已是夜幕低垂,这宗祠里的灯一直长明,虽然不算通亮,但昏黄的光线之下,视物却已足够了。先前领路的道童端着一盘点心跟一壶茶送了过来,放到她案几边上,也不说什么,就静静看着。孟小冬指着点心跟茶,“这是给我的?”

那道童点了点头。她这会儿并不饿,但那道童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催促着她快吃下去似的。孟小冬伸手拣了一块点头,放进口里,道童的目光移到茶壶上。孟小冬自斟了一杯茶水,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那道童见她已吃过喝过,便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才退了出去。等这道童一走,孟小冬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吐到一块帕子上。她有预感皇后一定会做些什么,但却不知道会如何下手,所以不得不凡事都小心谨慎一些。夜越发深沉,疲倦袭来,孟小冬也有些撑不住了。她心里苦笑,难不成皇后是打算让她在这里连续抄写经文,想活活累死她?忽然窗棂边发出一声轻微声响,让她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她扭头向窗边望去,这大殿背后是一片竹林,在夜里更是黑魆魆的,显得格外阴森。是听错了吧,她跟自己说着,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莫离正蹲在案几边上,笑嘻嘻地正望着自己。“你想吓死我?”

孟小冬拍着胸口,真是被他吓了一大跳,心脏都快蹦出来了。莫离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才悄声道,“殿下晚点就过来,让我先打个前站,看看皇妃你有没有哭鼻子。”

如今莫离虽已是意气少年模样,但在孟小冬面前,还是带着一些孩子习气,说话时也不会像其他人那般毕恭毕敬的。孟小冬看着他,也会时常想起当年初遇时,一脸骄傲又有些臭屁的毛头小子。见他态度轻松,想必紫衣她们应该是已经带到消息了,只不过赵秉南会晚些到,想是有什么耽搁了。没等孟小冬追问,莫离自己藏不住话的先交代了,“有些乌蝇烦人,殿下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没那么快到。”

是有人在跟踪赵秉南,其实这也不是稀罕事了。只是如今自己被变相软禁在宫里,他们自然是巴不得赵秉南再有所动作,这盆脏水还能溅得更远吗?“这点心你带出去,让人看看有什么问题。”

孟小冬低声对莫离说道,将盘子里剩下的几块都倒进帕子里包了起来,而那壶茶她早就倒在墙角不显眼的地方,这会儿早就没了痕迹。“好,那皇妃你不是没吃过东西?”

莫离一想,这事儿轮不到自己操心,便把东西收起来,悄无声息地没入黑影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这宗祠外面有御林军把守,里面有侍奉的道人道童,以莫离的身手避开这群人,还是很轻松的。听他说,赵秉南稍后就会来看自己,孟小冬反而忐忑起来。这个节骨眼,宜静不宜动。她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皇后打算拿捏住自己,甚至用以要挟赵秉南,只要自己能小心谨慎地保全自身,说不定反而因此抓到皇后的把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是险招,却也能险中求胜。莫离去了有半个时辰了,孟小冬心思七上八下,根本无心抄经。殿外时不时有巡逻的脚步声,再远些似乎还能听见打更的声音。许是周围的寂静,衬得这里更加诡谲。油灯的火光只能辟开方寸不到的光亮,再宽敞些的地方,挂着经幡贴着符纸。四周墙壁上还有白日里看着色泽鲜艳的壁画,可深更半夜里只有些影子跟昏黄的光线时,这些东西就像是有生命一样,搅动起暗影里的危险气息,逐渐将孟小冬包裹了起来。她安慰着自己,这都是死物,没什么可怕的。加上困意袭来,不一会儿功夫,她便在案几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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