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时,母妃送过点心给你,不是吗?”
孟小冬先是一惊,可随后又有些释然了。他都知道了也好,往后自己也不用再想着法儿的瞒着他了。“我想母妃她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孟小冬想开解他,生怕他会有心结。而赵秉南却不想听,又不忍出言打断,便干脆低下头来,深深的一吻,堵住了孟小冬的唇。这一吻像是一瞬,又长如一生,他松开口时,孟小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显得异常红润。他又不由得心疼,想着她刚刚才受过苦,自己就这么折腾着她,轻轻爱抚着她的脸颊,“从今日起,为夫定要好好调养调养你的身子。”
这话落在孟小冬耳中,顿时被她曲解为别的意思,脸红得愈发厉害了,将头埋在他胸口,娇嗔道,“没个正经!”
赵秉南一愣,才明白这小傻瓜是想歪了吧,哈哈大笑起来。等他们回府时,已近午时,管家在门口迎候,“主子总算是回来了。”
他说着看了孟小冬一眼,补充道,“二舅老爷已候多时。”
“二哥来了?”
孟小冬眼前一亮,许是查出什么了。孟潭生这几年跑江湖积攒的人脉,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他在花厅见赵秉南跟自家妹子一起回来,正一脸喜色准备邀功时,却看到孟小冬脸颊泛着异常的潮红,唇色也显得十分不自然,而赵秉南几乎是搂住她从外面进来的,仿佛她自己连路都走不稳。“这……这是怎么了?小妹,你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孟潭生顿时紧张起来,连礼都忘了。“我没事,二哥不用担心。”
孟小冬微微一笑。赵秉南扶着孟小冬让她先坐下来之后,解释道,“她大病初愈,是以脸色欠佳。二哥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孟潭生从鼻息里重重叹了口气,虽然还忧心小妹的身子,但当着赵秉南的面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皇子,而且这些年待小妹确实真心。见孟潭生为自己担忧,孟小冬心里一暖,可还是先提起正经事来,“二哥这回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这才想起来,前几日得了小妹的消息,他便立刻去追查那些黑衣人的来历,各处奔波联络江湖上的兄弟,以对方所用兵器跟招式细细打探,总算是有所收获。“喏,就是这些!”
他从怀里抽出一张纸卷。孟潭生粗人一个,生怕自己忘记或者漏掉什么重要信息,还特地记录下来。有了这份东西,指向性明确许多,而且直指京城,但仍需再筛查一番。赵秉南一边看着上面的内容,一边对孟潭生说道,“多谢二哥,真是帮了大忙了!”
孟潭生忙活了几日,等的也不过是一句夸奖,憨厚一笑,抓了抓后脑勺,“二殿下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好好照顾小妹!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如留下一起用晚膳吧。”
赵秉南挽留道。“不了不了,媳妇还等着呢。”
孟潭生说话间,人已经阔步出了院子,真是归心似箭。孟小冬望着自家二哥的背影,不由得笑了,对赵秉南道,“他跟二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怎么留得住。”
赵秉南回头看了看孟小冬,也笑道,“这点,我甚能理解。”
一语双关,让孟小冬心里也不觉甜滋滋的。当日晚些时候,刑部薛尚书带着文书证物前去面圣。皇上静静听他汇报完毕,又瞟了一眼太监刚刚呈上来的所谓证物,“为何老七之前未曾提起这事?”
薛尚书歪头做沉思状,片刻才回道,“许是七殿下念及手足情深,并不想深究此事,所以才隐瞒不报。”
“荒唐!谁稀罕他那莽撞义气!”
皇上两道剑眉一竖,转头对徐公公吩咐道,“去!宣老七还有老二入宫!朕倒要亲自问问他们!”
徐公公小心翼翼地提醒着,“皇上,今儿上午二皇子妃才在翊坤宫里中过毒,这会子又宣二殿下进宫来,会不会……依老奴愚见,此事还未有定论,不如先宣七殿下进来问个清楚,也不迟。”
皇上锁紧眉头,仔细想想,也对,他也不想因为一时气头上说了什么重话,万一老二真是无辜,也伤了他的心。老二那性子,脸上虽然看着冷清,但心里比谁都明白。“准了!”
“老奴这就去宣七殿下入宫!”
徐公公一甩拂尘,便退了出去。等徐公公退出御书房时,一边吩咐人到七皇子府召七殿下进宫,一边让人去给二皇子送信,利落地安排了一切之后,又不动声色地回到御书房里候着。赵秉褀接到消息便赶紧进宫来了,一进御书房,看见薛尚书早已在这儿候着,还露出一脸意外的表情。他先恭敬地向皇上行礼,然后便听皇上开口问道。“祺儿,你可认得此物?”
他抬头一看,皇上竖起了一块黄澄澄的令牌,边缘因长期摩擦而色泽发黑却闪着金属的亮泽,仿佛是用过很久。这牌子上面刻了图纹,而最下角有一个小小的二字。旁人不太清楚,可他却是十分熟悉的,二哥府上的侍卫皆是佩戴这种铜令牌。“这块令牌,看着有点眼熟。”
赵秉褀盯着皇上手里的东西,像是想了想,才回答着。“你拿着仔细看看!”
皇上说着,就把令牌抛了过来。“是,父皇。”
赵秉褀一把接过令牌,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又交由太监递了回去,“回父皇,看着像二哥府上侍卫所佩戴的令牌。”
“是抑或不是?你就不能给朕肯定的答复吗?何谓看着像?”
皇上有些不悦,提高了声音。赵秉褀苦笑了一下,“父皇,儿臣虽然常出入二哥府上,但也不是次次都盯着他府上的人看啊,这哪儿记得住那么仔细的,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确实有些像而已。”
旁边的薛尚书冷声一笑,插话道,“七殿下当真是兄弟情深,事到如今还要替二殿下说好话,下官真是替您不值。若您不记得,那下官这里还有一份图案,是从二殿下府上侍卫所用的令牌上拓印下来的。”